第53章 第一次考核降临（1/2）
夜深了。周家老宅一片静谧。月光如水，透过窗纱，在瑶瑶房间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模糊的银白光影。白天综艺直播的喧嚣早已散去，只余下夜的安宁。瑶瑶穿着粉色小兔睡衣，抱着锦鲤抱枕，侧躺在床上，小脸压在软绵绵的枕头上，嘟着嘴巴，睡得正香。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小小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两只栖息的蝶。她今天玩得很疯，又被叔叔伯伯们轮流抱了又抱，亲了又亲，早已筋疲力尽，睡得小脸蛋红扑扑的，发出细软匀长的呼吸声。
何粥粥坐在床边的小沙发上，借着床头灯柔和的光晕，就着一本育儿书籍。她的目光时不时温柔地投向女儿，确认她睡得安稳，又低头继续阅读，嘴角噙着一抹满足的笑意。卡布悄无声息地退到门外阴影中，如同最忠实的守卫，阖上眼睑，但感官的弦，却绷紧到极致，监控着方圆百米内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波动。
万籁俱寂。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规律而轻微的“滴答”声。
睡梦中，瑶瑶觉得自己又飘了起来。很轻，很软，像一片羽毛，被风托着，悠悠地荡。周围的景色很熟悉，是那片白茫茫、软绵绵、暖洋洋的，有很多漂亮光点的地方。但这次，没有上次那个笑眯眯的白胡子爷爷在等她。
她好奇地“看”着四周。光点像萤火虫，一闪一闪的，绕着她飞，好像在和她玩。她伸出小手想去抓，光点调皮地从她指缝溜走。她咯咯笑起来，觉得好玩极了。
“瑶儿。”一个声音响起，平和，清朗，带着一种让人敬畏的庄严感，但不再是之前的慈祥温和。是那位白胡子爷爷的声音，但又有点不一样，更…更严肃了，像幼儿园里最厉害的老师，不，像…像电视里那些很厉害很厉害的大官爷爷说话。
瑶瑶停下追逐光点，循声望去。只见那白茫茫的、没有边际的空间，忽然如水波般荡漾开，泛起一圈圈涟漪。涟漪的中心，光芒渐盛，凝结成一个清晰的身影。
还是那个白胡子、白头发，穿着很古旧、很漂亮长袍的老爷爷。但此刻，他身上的光芒，不再是柔和的暖色，而是清冷的、带着淡淡威严的银白。他手里拿着那根拂尘，垂着眼睑，看不清眼神，但瑶瑶能感觉到，他在“看”着自己，而且，很认真，很认真，像是在检查…检查她的功课。
“太白金星爷爷。”瑶瑶记得这个名字，软软地叫了一声，心里有点小紧张，又有点小期待。这次，是不是又要问瑶瑶问题呀？瑶瑶可乖了，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也…也有保护妈妈，让妈妈不摔跤。
太白金星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他没有走近，就站在那光芒的中心，声音如同玉石相击，清脆，却不带太多温度：
“锦鲤仙子，转世已三载有余，于周家，得父母叔伯庇佑，享天伦之乐，受人间亲情。然，汝之天命，非为享乐而来。瑶池垂恩，予汝重入轮回之机，是为报恩，亦为修行。今日，第一道天心正法考核，当可启也。”
瑶瑶眨巴着大眼睛，听得有点晕。什么仙子，什么天命，什么修行，她不懂。但她听懂了“考核”两个字。她想起上次，老爷爷也说要“考试”，让她要“感动”爸爸、伯伯、叔叔们哭出来。她…她好像做到了？虽然不知道算不算数。
“嗯…”她小声应了一下，有点不确定。
太白金星似乎并不需要她完全理解，只是陈述。他缓缓抬起眼帘，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这梦境，直视瑶瑶的灵魂深处：
“第一考，曰：福泽众生。时限，七日之内。内容，不动用仙力，不假手他人，不涉金银财帛，凭你本心善念，引动人间自有之微小因果，令一百名与周家无亲无故、素未谋面之凡人，获得真实不虚的、微小却可改变其一时境遇的‘好运’。此等好运，需源于彼等自身努力或善念，你只可作其引，不可代其劳，更不可以仙力强行扭转其命数。可明白？”
瑶瑶歪着小脑袋，努力理解。她听到“一百个”，好多呀！听到“不认识的人”，还要是“好运气”，不能是自己家的。不能“用亮亮的光光”（仙力），不能让别人帮忙，不能给钱钱。要让那些不认识的人，自己“变幸运”，她只能在旁边“帮忙”，还不能让他们知道是瑶瑶“帮”的。
好难啊。比让爸爸和叔叔们哭还难。爸爸和叔叔是自家人，会心疼瑶瑶，喜欢瑶瑶。不认识的人，怎么让他们有好运呀？还要“引动”？“引动”是什么？是推一推，还是拉拉手？
“瑶瑶…不太懂…”她诚实地说，小脸皱成一团，有点苦恼，“不认识的人…瑶瑶怎么…帮忙呀？又不能给他们糖糖，又不能…用亮亮的光光…”
太白金星看着她懵懂的样子，眼神深处，似乎有极淡的波澜划过，但很快恢复平静，无悲无喜。
“不懂，无妨。但考题已出，你自去悟，去做。此乃天心正法，考你本心仁善，考你能否不倚仗仙力，亦能体察人间疾苦，播撒福缘。滥用仙力干涉凡尘，看似易为，实则逆天，必遭反噬，此乃天地法则。唯有以凡人之心，行凡人之善，引动凡间因果，方为正道，亦是汝之修行根本。切记，七日为限，过时不候。成，则第一关过，可暂得安宁，继续修行。败…”
他没有说完，但那未尽之言，如同无形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了瑶瑶的心上。虽然没有明说“败了会如何”，但瑶瑶能感觉到，那一定是…很不好的事情。也许，爷爷就不会再来了？也许，她就不能留在这里，陪着爸爸、妈妈、伯伯、叔叔、卡布叔叔了？
她不要！她喜欢这里，喜欢爸爸抱她，喜欢妈妈亲她，喜欢和伯伯叔叔们玩，喜欢卡布叔叔身上的香香味道。这里是她的家，有好多好多爱她的人。
“不要！瑶瑶不要败！”瑶瑶急了，在梦里用力摇头，小拳头也握紧了，大眼睛里泛起水光，“瑶瑶…瑶瑶去做！瑶瑶…让不认识的人，有好运！一百个！瑶瑶数着！”
太白金星看着她眼中那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执着与害怕，沉默了片刻。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挥。
“既如此，便去吧。记你方才所言。七日之后，自有分晓。”
随着他话音落下，周围的白光如同潮水般退去。瑶瑶感觉自己又像羽毛一样，轻轻飘落，落向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呼——”
瑶瑶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心口砰砰直跳，梦里那严肃的声音，那沉重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一百个…不认识的人…好运…不能自己来…不能让别人知道…” 她小声地、喃喃地重复着，眼神还有些迷茫和惊恐。
“瑶瑶？怎么了？做噩梦了？” 何粥粥立刻放下书，快步走到床边，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别怕别怕，妈妈在，做梦而已，不怕不怕…”
瑶瑶把小脸埋在妈妈温暖的颈窝里，闻着妈妈身上好闻的味道，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但心里的“任务”，却沉甸甸地压着。她抬起头，看着妈妈温柔关切的脸，大眼睛里满是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妈妈…” 她软软地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鼻音，还有一丝未散的惊悸。
“嗯？瑶瑶想说什么？” 何粥粥用指腹轻轻擦去她额头的细汗。
瑶瑶看着妈妈的眼睛，张了张嘴，想说“老爷爷又来了，他让瑶瑶做好难好难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想起梦里，太白金星爷爷最后看她的眼神，好像很认真，很重要，不能说出去的样子。而且，说出来，妈妈会不会担心？会不会…不相信瑶瑶？
“没事…” 瑶瑶摇摇头，把小脸又埋回去，闷闷地说，“瑶瑶…梦到大灰狼追…怕怕…”
“不怕不怕，瑶瑶不怕，大灰狼都被卡布叔叔打跑啦。” 何粥粥只当女儿是真的被噩梦惊到，柔声哄着，抱着她轻轻摇晃。
瑶瑶不说话了，小手紧紧抓着妈妈的衣襟。小脑袋里，却像有无数个小人在打架，乱糟糟的。一百个人…不认识的人…好运…怎么做呀？她又不是圣诞老公公，也不是神仙爷爷…
对了，神仙爷爷！太白金星爷爷就是神仙爷爷！他说，不能“用亮亮的光光”（仙力）帮忙，那…是不是就像卡布叔叔有时候悄悄帮她一样，是“看不见的忙”？是…是让好事“自己”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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