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媒体嗅探（1/2）
周一清晨，九点整。市中心 CBD 核心区，一座现代化玻璃幕墙大厦的顶楼。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天际线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车流如织。室内，冷气开得很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咖啡因、烟草和野心混合的味道。
《星闻》周刊的选题会，正在进行。长条形的会议桌旁，坐着杂志社的骨干力量——资深调查记者、王牌撰稿人、王牌摄影师，以及几个眼神锐利、不修边幅的实习生。首席调查记者，李明，一个年近四十、头发有些稀疏、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的男人，站在会议桌尽头，正指着白板上密密麻麻的照片、剪报、时间线和箭头，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做着简报。
白板的正中央，是一张打印出来的、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清轮廓的照片——周家老宅古朴典雅的大门，门前石阶上，站着一个穿着红色小锦鲤唐装、被何粥粥抱在怀里、笑容灿烂如朝阳的小女孩。照片被红色马克笔圈了起来，旁边写着几个大字：周锦瑶（瑶瑶）—— 周家千金，三岁。
以这张照片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出多条箭头，连接着周家其他成员的照片和简介：周深（周氏集团总裁）、周浅（国际影帝）、周果子（顶流偶像）、周可可（商业奇才）、周星星（科技新贵）、何粥粥（设计师）。再外层，则是各种新闻剪报、网络截图、社交媒体热度图谱、股票K线图、获奖名单、专利证书、甚至是一些玄学论坛的加密帖子的模糊截图。
会议室里很安静，只有李明的声音在回荡。所有人，包括坐在主位上、叼着雪茄、挺着啤酒肚的总编王胖子，都屏息凝神地听着，眼中闪烁着猎犬闻到血腥味时的兴奋光芒。
“各位，”李明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钉在在场每个人的神经上，“过去两年，准确说，是从三年前，这位周家小千金周锦瑶出生开始，这个家族，或者说，围绕着这个家族的一切，都透着一股…不合常理的味道。”
他用激光笔指向周浅的照片：“周浅，国际影帝，演技是没得说。但注意时间点。三年前，瑶瑶出生前夕，他推掉了好莱坞S级制作《末日边缘》的男一号，理由是‘家庭原因’。此后，他接的戏，片酬是降了，但奖项拿到手软，柏林、戛纳、威尼斯，大满贯。国际影响力、口碑，不降反升。这正常吗？一个正当红的、渴望更进一步的影帝，在最关键的时候，为了一个刚出生的侄女，放弃可能是他职业生涯最高起点的机会？而且，放弃之后，事业反而顺风顺水，奖运亨通？圈内人都知道，周浅那段时间状态奇佳，甚至有传闻，他接的每一部戏，投资方、导演、对手演员，都出奇地顺利，连拍戏期间遇到的任何意外，都能化险为夷。这仅仅用‘运气好’、‘实力强’解释？”
激光笔移到周果子的照片上，那是一张他在演唱会上光芒四射、台下粉丝如痴如狂的照片。
“周果子，偶像顶流。三年前，他因为一次舞台失误受伤，差点断送职业生涯。但就在瑶瑶出生后不久，他奇迹般复出，而且，创作灵感如同井喷。他写的歌，首首爆火，横扫各大音乐榜单。更邪门的是，凡是跟他合作过的艺人，哪怕是十八线，都能沾上好运，要么翻红，要么爆火。他开演唱会，哪怕是雷雨天，也能突然放晴。他代言的品牌，销量必定暴涨。业内都叫他‘幸运果’，甚至有人偷偷拜他照片。这正常吗？”
“再看周可可，”激光笔停在周可可那张冷静、精英范儿的脸上，“商界奇才，没错。但他经手的项目，几乎没有失败过。哪怕是一些看起来风险极大、前景不明的投资，他投了，最后总能绝地逢生，赚得盆满钵满。他主导的几次并购案，时机、价格，精准到令人发指，简直像能未卜先知。周氏集团这几年扩张的速度，快得吓人，但根基稳如泰山，从没出过大乱子。这仅仅是商业眼光精准？”
“还有这个，”激光笔移到一个看起来有些邋遢、眼神却闪烁着疯狂光芒的青年照片上——周星星，“科技鬼才。他名下的实验室，每年产出无数前沿专利，很多技术领先世界至少十年。但他最出名的是‘摇篮’系统。据说，就是这套系统，在周氏集团与赵氏集团那场惊心动魄的商业战中，起到了关键作用，精准预测了对方的每一步行动。而‘摇篮’系统的核心代码，据说是他…在他侄女周锦瑶出生后，灵感迸发，一夜之间完成的。而且，这套系统，现在似乎不仅仅用于商业安保，有传闻，其功能…远超想象。”
李明顿了顿，激光笔回到了中间那个小女孩的照片上，缓缓地、沉重地画了一个圈。
“然后是这位，周锦瑶，小名瑶瑶，周家千金，今年三岁。出生当晚，天降异象，双虹贯月，全城花开。满月宴，晴空现虹，锦鲤漫天。上《我家有宝》，节目组设备故障率几乎为零，连阴雨天都能变晴天，收视率创下奇迹。更重要的是，你们看这里——”
他调出几张截图，是玄学论坛上那些被卡布监控到的、用暗语讨论的帖子，虽然经过了模糊处理，但“锦鲤气运”、“天降祥瑞”、“福星高照”、“气运之子”等词汇，清晰可见。
“这不是我胡说，这是‘那个圈子’里流传的说法。他们管她叫‘锦鲤转世’、‘天选之女’，说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祥瑞’，能带来不可思议的好运。甚至有传言，她能让枯萎的花瞬间盛开，能让人心想事成，能…预知祸福，甚至…改变现实。” 李明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压抑的狂热。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几个实习生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只是巧合？只是营销？只是周家有钱有势？” 李明猛地提高声音，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不！我查过了！周家是有钱有势，但周家的崛起，是在周深这一代才开始真正爆发。而爆发的时间点，恰好就在…这位小千金出生前后！看看周氏集团的股价，看看他们每个人的事业轨迹，看看那些与周家作对的人的下场！刘鑫，赵家，还有之前那些不声不响就倒台、破产、出事的，哪一个不是在与周家，尤其是在与周锦瑶相关的节点之后，霉运缠身，一败涂地？”
“李明，”总编王胖子终于开口，他拿下雪茄，吐出一个烟圈，胖脸上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而贪婪的光芒，“你的意思是…这小丫头，真有…超能力？运气好到逆天？是周家的…活体吉祥物？”
“不全是运气，总编。”李明摇头，眼中闪烁着猎人般的兴奋光芒，“我怀疑，这背后，可能有更深层次的东西。可能是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能量，或者力量。周家，在利用这种力量。而这位小千金，就是力量的源头，或者…媒介。这解释了他们为什么能如此顺风顺水，能屡次逢凶化吉，能创造那么多不可思议的‘神话’。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运气好’能解释的了。这可能是…本世纪，最大，最惊人，最颠覆认知的…玄学新闻，甚至是…超自然现象！”
“证据呢？”一个资深的调查记者皱眉道，“李明，你说的这些，听起来很劲爆，但基本都是推测，是巧合，是捕风捉影。玄学论坛那些东西，更是神神叨叨，当不得真。我们需要实打实的证据，照片，视频，录音，人证。否则，这就是一篇臆想文，会被周家的律师团告到倾家荡产，也会毁了《星闻》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口碑。”
“证据，就在那里。”李明猛地指向白板上周锦瑶的照片，声音斩钉截铁，“在周家！在周锦瑶身上！在周家每一个人的身上！我们需要的，是靠近！是观察！是记录！是挖出那些被他们刻意隐藏起来的、不合常理的细节！满月宴的百花齐放，是巧合？那直播时柠檬变橙呢？是道具？可道具师自己咬了一口，酸得脸都皱了！周浅当时的表情，我反复看了十几遍，那不像是演的！还有那些玄学论坛的讨论，为什么偏偏集中在这个小女孩身上？为什么那些帖子里描述的细节，和我们调查到的某些情况，高度吻合？”
“我们需要一个切口。”另一个记者若有所思，“一个能让我们名正言顺、接近周家，尤其是接近那个小女孩的切口。”
“有。”李明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摔在桌子上，“周氏集团旗下一家子公司，正在筹备一个大型的、公益性质的‘儿童科技互动体验馆’项目。他们正在招标，寻找有实力的、有创意的、并且有良好社会声誉的…儿童教育、媒体、或者科技公司合作，进行前期宣传和内容打造。这是公开招标，符合条件，我们《星闻》旗下的‘星闻文化’可以参与。而且，我得到内部消息，这个项目，周可可很重视，周星星会负责技术顾问，甚至…不排除周家那位小千金，会作为‘儿童体验官’，参与前期的测试和宣传。”
会议室内，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好！”王胖子猛地一拍桌子，肥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眼睛里放出攫取猎物般的光芒，“李明，这个案子，你全权负责！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成立专项组，代号…就叫‘锦鲤’！我要你挖！深挖！把周家，尤其是那个周锦瑶，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扒个底朝天！我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特异功能’！周家到底藏了什么秘密！这是我们《星闻》扬名立万，甚至…改变命运的机会！一旦坐实，这可是能震动整个世界的、颠覆三观的、史无前例的大新闻！”
“是！总编！”李明挺直腰板，眼中燃烧着熊熊的野心之火。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亲手揭开这个惊天秘密，站在聚光灯下，接受万众瞩目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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