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商业危机（1/2）
深夜，周氏集团总部顶楼，灯火通明如同白昼。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咖啡、烟草和紧绷神经的味道。会议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却冰冷的夜景。窗内，气氛凝滞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周可可坐在会议桌的主位，身上那件阿玛尼的高定西装外套早已脱下，随意搭在椅背上，白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领口松开了两颗扣子。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锐利如鹰隼，盯着墙上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面是疯狂跳动的、触目惊心的绿色数字——周氏集团股票K线图，连续三天断崖式下跌，市值蒸发已近百分之二十。
“做空力度在加大。赵氏资本联合了至少三家境外基金，目标很明确，不计成本，要把我们打穿。”财务总监的声音嘶哑，指着另一块屏幕上的资金流数据，“我们的护盘资金消耗太快，对方弹药还很足。”
“舆论阵地也失守了。”公关总监面色惨白，“对方在国内外同步发难，旧账翻新，从三年前那起商业纠纷，到上个月我们与刘鑫公司的竞争，全部添油加醋，捏造我们恶意竞争、商业欺诈，甚至有洗钱嫌疑的假消息。几家国际评级机构下调了我们信用等级，合作银行在施压，要求增加保证金。”
“供应链那边也出问题了。”运营总监额头冒汗，“三家主要原料供应商，两家突然通知暂停供货，一家要求提前支付天价货款，否则中止合同。这背后肯定有赵氏的手笔。”
“技术泄露的事查得怎么样？”周可可终于开口，声音平稳，但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玻璃上，冷硬无比。
负责网络安全的首席技术官深吸一口气：“是内鬼。已经锁定了研发部一个高级工程师，他上个月跳槽去了赵氏控股的一家子公司。我们正在追查他到底带走了多少核心数据，但初步评估，至少包括‘福星一号’的下一代架构思路，以及新能源电池的部分工艺参数。这给了对方攻击我们‘技术壁垒虚高、核心机密泄露、未来增长乏力’的口实。”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内外交困，恶意做空，舆论围剿，供应链断裂，核心技术泄露…这几乎是商业战场上能遇到的所有致命打击，同时砸了下来。而且对方时机掐得极准，就在周可可刚完成对生源科技的巨额投资、资金链相对紧张的时候。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全方位的绞杀。目标不仅是周氏集团，更是周家。
周可可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三天，他已经七十二小时没合眼了。对方手段狠辣，步步紧逼，而且显然做了万全的准备，几乎堵死了他所有常规反击的路。硬扛资金战，消耗太大，可能正中对方下怀。舆论战反击，需要时间，而股价等不起。供应链和技术泄露更是釜底抽薪。
必须找到突破口，而且必须快。一个能一击致命，让对方阵脚大乱的突破口。
“可可，”周深的声音从加密线路传来，带着担忧，“情况怎么样？需要家里支持吗？”
“暂时不需要，大哥。”周可可声音稳定，“资金链还能撑，舆论那边让二哥处理，他有经验。你和三哥、四哥保护好家里，尤其是瑶瑶。我怀疑，这只是开始。”
挂断电话，周可可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在脑中飞快地推演着各种可能性，计算着每一分筹码，评估着每一个对手的弱点。赵峰，赵天雄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什么时候有这种手段和魄力了？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而且不止一个。那些境外资本，那些媒体，那些供应商…这是一张精心编织的、针对周家的大网。
突破口…到底在哪里？赵峰的弱点是什么？是急功近利？是好色？是嗜赌？这些情报他都有，但不足以致命。赵氏集团的漏洞呢？税务？行贿？非法经营？这些常规调查需要时间，而且对方肯定有防备。
时间…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就在这时——
一个软糯的、带着点犹豫和不确定的声音，突然、清晰地、在周可可的脑海中响起。不，不仅仅是周可可，在同一时间，这个声音也回荡在周家老宅的书房、周深的手机旁、周果子的录音棚、周星星的实验室、何粥粥的卧室、卡布静立的走廊外……
是瑶瑶的心声。但和以往不同，不再只是模糊的感受或片段的词语，而是完整的、清晰的、带着明确指向性的一句话：
“三叔书房…左边第二个抽屉…电脑…第三文件夹…红色标签…里面有…赵叔叔…黑黑的船…坏东西…”
周可可猛地睁开眼！
周深从沙发上站起！
周星星停下在虚拟键盘上翻飞的手指！
周果子放下耳机！
何粥粥放下手里的书！
卡布睁开了闭目养神的眼睛！
瑶瑶的心声，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具体，而且…是同时传给了家里每一个人！
“三叔书房？哪个三叔？”何粥粥下意识地问，随即反应过来，看向周深。周深面色凝重，立刻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是我可可。”周可可对着空无一人的会议室，急促道，“瑶瑶说，我书房左边第二个抽屉里的电脑，第三文件夹，红色标签，里面有关于‘赵叔叔’和‘黑船坏东西’的证据。立刻去查！”
“我马上去！”周深的声音从电话和脑海中同时传来。
“我也去！”周果子和周星星几乎异口同声。
“卡布，你在家，保护粥粥和瑶瑶！”周可可吩咐。
“是。”卡布简洁回应，身影已消失在走廊，瞬间出现在主卧门外，无声守护。
短短几分钟，分散在四处的周家兄弟，以最快的速度，几乎同时赶回了老宅。他们没有多说，直奔周可可的书房。
周可可的书房，是他处理核心机密的地方，除了他本人和定期维护的卡布，无人能进。但此刻，兄弟几人顾不上这些。周深输入密码，门锁应声而开。周星星直奔左边第二个抽屉，里面果然放着一台黑色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笔记本电脑。
“密码是瑶瑶的生日加上‘卡布’的首字母大写。”周可可的声音从免提电话里传来。
周星星迅速输入。电脑开机。桌面很干净，只有寥寥几个图标。他点开“工作”文件夹，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按日期和项目分类的子文件夹。他快速浏览，很快，一个被隐藏、且加了特殊符号标记的文件夹跳入眼帘——那是一个红色的惊叹号符号。
“找到了！”周星星点开。
文件夹里，是大量的加密文件、扫描件、图片、音频、甚至视频。文件名都是代码，但周可可显然有特殊的索引方式。周星星点开“索引”文档，快速搜索“赵峰”、“赵天雄”、“走私”、“船”。
光标跳动，最终定格在一个名为“JH-走私网络-铁证”的子文件夹上。
点开。里面是上百份文件。有加密的邮件截图，有银行转账记录，有货柜编号和航线图，有偷拍的码头装卸照片，甚至有几段模糊但能分辨出赵峰声音的通话录音！内容触目惊心：非法军火走私、濒危动物制品交易、毒品原料转运…时间跨度长达五年，涉及多条国际航线，勾结的势力盘根错节，金额巨大到令人咋舌。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这是足以将赵家彻底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的铁证！
“我的天…”周果子倒吸一口凉气，“可可什么时候查到这些东西的？”
电话那头，周可可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沙哑：“这不是我查的。这个文件夹…我完全没有印象。我电脑里所有文件都有归档，但这个文件夹的加密方式和命名规则，跟我平时用的完全不同。而且…‘JH’这个代号，我从未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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