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兵锋所指，旧都！（1/2）

黄河的波涛，裹挟着上游解冻的冰凌与浑浊的泥沙，在初春的阳光下，奔涌向东。南岸，风陵渡口，一座临时搭建的巨大木质祭坛，耸立在河岸高地上。坛下，八万龙焱军精锐，列成整齐肃杀的方阵，黑红相间的军服如同燃烧的火焰，雪亮的刺刀汇成一片钢铁丛林，在风中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没有喧嚣，没有嘈杂。只有旌旗猎猎作响，战马偶尔的响鼻，以及八万将士压抑而沉重的呼吸声，汇聚成一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磅礴气势，仿佛连奔腾的黄河水声都被压了下去。

卡布一身戎装，未着华丽铠甲，只一袭朴素的深色征袍，披着象征统帅身份的猩红大氅，缓步登上祭坛。他的身影在广阔的天空与奔腾的黄河映衬下，显得并不高大，却仿佛凝聚了千钧之力。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那一张张或年轻、或沧桑、却同样坚毅的面孔，扫过那如林的枪刺，最终，越过滔滔河水，投向了北方那遥远而模糊的地平线。

那里，是燕京的方向。

他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河水湿气、泥土芬芳与钢铁气息的空气，充满了决绝的味道。他接过身旁侍卫递上的、盛满烈酒的陶碗，高高举起。

“将士们！”

清朗而沉静的声音，通过简单的铁皮喇叭，清晰地传遍整个河岸，压过了涛声，传入每一个士兵的耳中。

“脚下，是母亲河——黄河！对岸，是我汉家故土，是生养我们的地方！然而，数十年来，胡尘蔽日，腥膻遍地！我们的故都——燕京！那座凝聚了千年华夏文明、象征着我汉家荣耀的煌煌巨城，至今，仍在胡虏的铁蹄之下呻吟！”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石交击般的锐利与悲怆：

“库莫勒！窃据我神京，凌辱我百姓，毁我宗庙，断我衣冠！此仇，不共戴天！此恨，滔天难书！”

台下，八万将士胸膛起伏，眼中迸发出压抑已久的怒火与仇恨。那些来自北方的士兵，更是想起了家园被毁、亲人罹难的惨痛。

“自黑口起兵，我等转战千里，收复河西，定鼎云中，犁庭三河，血战幽州！所为何来？只为四个字——驱除鞑虏，光复华夏！”

“如今，胡虏主力新败，退缩燕京，妄图凭坚城负隅顽抗！然，困兽之斗，岂能久长？燕京城高池深，能挡我龙焱军之神炮乎？能挡我八万忠勇将士必死之决心乎？！”

“不能！”台下，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浪震天，连黄河之水都仿佛为之一滞。

卡布将碗中烈酒，缓缓洒在祭坛之前，酒液渗入泥土。

“今日，我卡布，在此，以黄河之水为誓，以八万将士热血为誓：不破燕京，誓不还师！不灭胡虏，枉为汉家儿郎！”

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剑锋直指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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