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1/2）
越野车的轮胎碾过山间的碎石路，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季无常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死死盯着前方蜿蜒曲折的山路。这条路比来时的更加陡峭，弯道一个接着一个，几乎是呈“之”字形向上延伸，两侧是茂密的树林，枝叶交错，遮挡住了大部分阳光，让山路显得有些昏暗。
“这秘密基地的路可真不好走啊！”季无常一边小心地转动方向盘，避开路上的大坑，一边忍不住吐槽道。车子刚转过一个急弯，又迎来一个陡坡，他不得不猛踩油门，发动机发出沉闷的嘶吼，车身剧烈地颠簸了一下，后排的陈瞬和郭强下意识地扶住了身边的王天拳的尸体。
“小心点开，别急。”管叔坐在副驾驶上，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时不时提醒季无常，“这条路平时很少有人走，贺尔彪的人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里，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陈瞬坐在后排，目光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林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王天拳倒下的画面，心中一阵刺痛。他转头看了看身边被毯子盖住的王天拳，毯子下的轮廓依旧熟悉，却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不会再用严厉的语气指导他们训练，不会再在他们受伤时默默递上医药箱。
车内的气氛沉重而压抑，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轮胎碾过碎石的声响，在寂静的山间回荡。
“就快到了！”管叔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沉默。他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山口，“过了那个山口，再穿过两座山，就到了。”
季无常精神一振，握紧方向盘，加快了车速。越野车穿过山口，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了一些。又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穿过两座被茂密树林覆盖的小山后，一座两层楼的小别墅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别墅隐藏在山坳里，周围被高大的树木和灌木丛环绕，从外面很难发现。别墅的外墙是灰色的，看起来有些陈旧，但门窗都紧闭着，透着一股戒备森严的气息。
“就是那里了！”管叔指着别墅，语气肯定地说道。
季无常缓缓减速，将越野车平稳地停在了别墅门口的空地上。车子刚停稳，别墅的大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男人体型微胖，中等身高，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脸上总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精明和狠辣。他的右手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枪口朝下，随意地垂在身侧，显然是时刻保持着警惕。这个人，陈瞬四人都认识，是陈天雄的得力干将——阿虎。
阿虎的目光扫过越野车，当看到管叔和季无常从车上下来时，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化，但当他的目光落在随后被陈瞬、郭强、蓝狮三人抬下来的王天拳的尸体上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拳哥他？”阿虎快步走上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难以置信地看着被毯子覆盖的王天拳。他和王天拳认识多年，都是跟着陈天雄打天下的老兄弟，感情深厚，此刻看到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被阿力射了三枪，走了。”管叔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悲痛。他轻轻掀开毯子的一角，露出王天拳苍白的脸。
阿虎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有悲痛，有愤怒，还有一丝惋惜。他沉默了几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对着众人说道：“先进来吧，雄哥和涛哥都在二楼。”
说完，他侧身让开道路，率先走进了别墅，同时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确保没有异常。
管叔和陈瞬四人抬着王天拳的尸体，跟在阿虎身后，走进了别墅。别墅的一楼大厅很宽敞，陈设简单，只有几张破旧的沙发和一张桌子，墙角堆放着一些杂物和几个装满水和食物的箱子，显然是临时避难用的。
“虎哥，我爸和季叔怎么样了？”陈瞬放下王天拳的尸体，迫不及待地问道。他心里一直惦记着父亲和季振涛的安危，虽然管叔说他们没事，但没亲眼看到，始终放心不下。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二楼传来。紧接着，陈天雄和季振涛从二楼的楼梯上走了下来。
陈天雄穿着一件深色的衬衫，领口敞开着，头发有些凌乱，眼底布满了血丝，眼袋和黑眼圈都很重，显然是好几天没睡好觉了。季振涛的状态也差不多，穿着一件灰色的t恤，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胡茬也冒了出来，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在这呢！”陈天雄看到陈瞬四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紧绷的神经似乎放松了一些。
“爸，陈叔！”季无常快步走上前，上下打量着两人，“我们还担心你们会有什么事呢，打电话也打不通，可把我们急坏了。”
季振涛笑了笑，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地说道：“我俩能有什么事？你们没事就行了，这比什么都强。”
陈天雄的目光落在了王天拳的尸体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悲痛和愧疚。他缓缓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王天拳的头发，声音沙哑地说道：“拳哥，对不住啊，是我连累你了。如果不是我让你照顾这几个孩子，你也不会……”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哽咽了，再也说不下去。季振涛也走到王天拳的尸体旁，眼神复杂，轻轻叹了口气。他们三人是过命的兄弟，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
管叔轻声安慰道，“阿拳是为了保护孩子们牺牲的，他走得很安详，也算完成了他的心愿。”
季振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悲痛，转头看向陈瞬、季无常、蓝狮、郭强四人，语气严肃地说道：“你们跟先我上二楼来吧”
陈天雄也收敛了情绪，点了点头：“走吧，上楼说。”
四人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但还是跟着陈天雄和季振涛上了二楼。二楼的结构很简单，只有一个宽敞的客厅和几个紧闭着门的房间。客厅里摆放着几张沙发和一张茶几，茶几上放着几瓶矿泉水和一些零食，显然是临时布置的。
让陈瞬四人感到惊讶的是，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四个年轻人。
第一个年轻人染着一头金黄色的碎发，和陈瞬的发型几乎一模一样，身高体型也相差无几，只是脸上没有陈瞬眼角的疤痕，眼神也相对稚嫩一些。
第二个年轻人是平头，身材壮实，和郭强一样，脸上带着一丝憨厚的笑容，但笑容中少了郭强的那份灵动和凶悍。
第三个年轻人留着黑色的碎发，长相帅气，眉眼间和季无常有几分相似，只是气质相对温和，没有季无常身上那股冷冽的劲儿。
第四个年轻人身材偏瘦，额前染着一撮蓝色的头发，和蓝狮的发型如出一辙，只是眼神中没有蓝狮的那份沉稳和锐利。
陈瞬四人看到这四个年轻人，瞬间都傻了眼，站在原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季叔，陈叔，他们四个是谁啊？”郭强率先反应过来，指着沙发上的四个年轻人，一脸震惊地问道，“怎么这么像我们四个啊？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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