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妙木山深处的预言（2/2）
大蛤蟆仙人那巨大的眼皮，缓慢而沉重地，颤动了一下。
然后，它那双浑浊的，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眼睛，缓缓睁开。
那目光，直接穿透了空的伪装，穿透了他的身体，仿佛看到了他的灵魂深处。
一时间，整个洞穴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自来也的影分身甚至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呆呆地站在那里。
“哦……”大蛤蟆仙人的声音，像是在磨砂石，古老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带着千年的沧桑。“是你带来的孩子吗，深作？”
深作仙人毕恭毕敬地回答：“正是，仙人大人。这个孩子，就是我之前向您禀报过的，那位在短短一周内，就掌握了完美仙人模式的天才。”
“完美的仙人模式……嗯……”大蛤蟆仙人低语，目光依旧停留在空身上。“我感受到了，在他身上，有一种古老而强大的气息，与众不同。”
它的目光锐利，仿佛要将空彻底看穿。空的面色平静，但他知道，自己身体里融合的“漩涡仙人体”，以及系统本身的秘密，或许在大蛤蟆仙人这种存在面前，并非完全无迹可寻。
“孩子。”大蛤蟆仙人突然开口，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明石空。”空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他躬身行礼，语气不卑不亢。
“明石空……”大蛤蟆仙人咀嚼着这个名字，巨大的眼睛微微眯起。“我看到了……命运的齿轮，正在加速转动。”
它巨大的头颅微微晃动，似乎陷入了某种痛苦的沉思。
“我的预言……混乱而驳杂。”大蛤蟆仙人缓缓说着，每一个字都像叹息。“曾经，我预言自来也的孩子，将为忍界带来变革。一个是拯救者，一个是毁灭者。”
“后来，那个孩子被波风水门收为徒弟，我以为，是波风水门。”
自来也的影分身闻言，嘴巴张了张，但没敢出声。
“再后来，预言被篡改，又出现了另一个预言……”大蛤蟆仙人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命运的漩涡，比我预想的更加复杂。”
空安静地听着，内心的思绪如潮水般涌动。预言？命运？这些词语对他而言，既是无法解释的玄学，也可能是可以被解析和利用的“概念”。
“我曾预言，那个孩子，他身负重担，他的选择，将决定世界的走向。”大蛤蟆仙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空身上，那双眼睛仿佛洞穿了亿万星辰。“他将集万千力量于一身，带来前所未有的变革。”
“而你……”大蛤蟆仙人话锋一转，语气突然变得异常坚定，“你就是那个……预言之子！”
这句话像惊雷般在空的心头炸开。预言之子？他？
深作仙人闻言，也浑身颤抖，激动地跪了下来。自来也的影分身则是一脸茫然，显然不明白这番话的深意。
“我看到了……在你身上，命运之线正在交织。”大蛤蟆仙人继续说着，巨大的身体微微颤动。“远超常人的天赋，吞噬一切的潜力。”
“你的出现，让原本晦涩的预言，变得清晰起来。”
空表面上没有任何波动，但内心却卷起了轩然大波。吞噬？这个词，只有系统和自己知道。大蛤蟆仙人，居然能感知到“吞噬”的存在？或者说，它感知到的是“吞噬”所带来的“源能”波动？
“仙人大人，这……”深作仙人小心翼翼地开口，激动让他声音都有些颤抖。“预言，真的要应验了吗？”
“时机未到，但趋势已明。”大蛤蟆仙人的语气中充满疲惫。“世界的命运，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拨动，那股力量，我无法窥探全貌。”
“但是，这个孩子……他的道路，充满挑战。”
大蛤蟆仙人长长地叹息一声，巨大的眼睛再次闭合。它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再次陷入沉睡。
“孩子，既然你是预言之子。”深作仙人的目光转向空，充满了敬畏和期许。“那么，你必须肩负起自己的使命。”
“我该做些什么？”空适时地问道，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求知欲。
“嗯……”深作仙人沉吟，表情复杂。“预言的内容，往往是模糊的，需要我们自己去探索和解读。”
使命。
空对这个词，并不陌生。
成为忍者，就要执行任务，就要完成使命。
但他不喜欢这个词。
它总是和牺牲、麻烦、以及无法掌控的意外，联系在一起。
“我明白了，深作大人。”空微微躬身，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混合着郑重与一丝茫然的神情。
一个刚刚得知自己是“预言之子”的少年，该有的反应。
完美。
深作仙人看着他这副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
孺子可教。
“预言的内容很模糊，但方向是明确的。”他拍了拍空的肩膀，“你需要变得更强，强到足以应对未来的一切变数。”
“我会的。”空回答得斩钉截铁。
这与他自己的目标，不谋而合。
“很好。”深作仙人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古老的洞穴，“你已经掌握了仙人模式，但妙木山的修行，不止于此。‘蛙组手’，也就是蛤蟆的体术，同样是仙术修行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他看了一眼旁边还在发呆的，自来也的影分身。
“接下来，就让这个笨蛋的影分身，教导你蛙组手吧。”
“是。”
空再次躬身。
深作仙人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开了。
洞穴里，只剩下了空，和一个傻站着的影分身。
自来也的影分身挠了挠头，终于从“预言之子”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它看着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剧本，太魔幻了。
空没有理会它的纠结。
他只是静静地，在心里，复盘着刚才的一切。
大蛤蟆仙人，预言，吞噬。
那个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确实感知到了一些东西。
不过，也仅此而已。
它看不透系统的本质，只能将其归结于“天赋”和“潜力”。
至于预言……
在空看来，这更像是一种基于海量情报的，模糊的未来推演。
可以参考，但绝不能尽信。
命运这种东西，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可靠的。
“那个……空啊。”自来也的影分身，终于组织好了语言，“你……真的是预言之子”
啪。
空抬手，打断了自来也分身的话。
多重影分身之术。
砰。
一团白烟散去。
另一个“明石空”，出现在了洞穴里。
这个影分身，无论是查克拉的质感，还是神态，都与本体一般无二。
自来也的影分身，直接看傻了。
“你……”
“老师。”空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他指了指自己的影分身。
“接下来，就由我的影分身，跟着您，继续学习‘蛙组手’。”
“啊？”自来也的影分身，更懵了，“那你呢？”
“我需要回村子一趟。”
“回去？为什么？”
“为了更好地理解预言。”空立刻给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完美的说辞。
他的神情，变得肃穆而深远。
“预言之子，不应该只在深山中苦修。我需要回到人群里，回到涡流的中心，去亲身感受，去观察，去理解，这个世界将要走向何方。”
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充满了哲学思辨。
自来也的影分身，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虽然听不太懂，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不愧是预言之子，思想境界就是不一样。”
空保持着微笑。
当然不一样。
因为他的真实想法，是影分身绝对不可能理解的。
仙术，已经学会了。
蛙组手，还有其他仙术应用的小技巧，让影分身学就够了。
螺旋丸的性质变化融合，也可以交给影分身去慢慢研究。
反正多重影分身之术的经验，最终都会回归本体。
效率，最大化。
至于他自己……
他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一周。
整整一周。
他每天的食谱，就是泡面，罐头，压缩饼干。
一开始，还觉得挺新鲜。
吃多了，就只剩下工业添加剂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最可怕的是，志麻仙人那无法拒绝的，“热情好客”。
尽管他已经百般推脱，但还是没能完全躲过。
油炸飞蛾的酥脆外壳。
清炖蠕虫那爆浆的口感。
还有那盘被志麻仙人称作“顶级珍馐”的，滑腻腻、凉飕飕的，鼻涕虫刺身……
仅仅是回想，空的胃里，就又开始一阵翻江倒海。
他现在，什么预言，什么使命，什么世界和平，都不想管。
他就想吃一顿。
一顿真正的，热气腾腾的，充满了烟火气的，正常人类的饭菜！
烤肉。
滋滋冒油的五花肉。
鲜嫩多汁的牛舌。
再配上一碗白米饭。
这个念头，像一株疯狂滋长的魔藤，瞬间缠绕住了他的全部心神。
他必须回去。
立刻。
马上。
“那么，老师。”空对着自来也的影分身，恭敬地行了一礼，“我的影分身，就拜托您了。”
“放心吧！”自来也的影分身，拍着胸脯保证，“我一定会把他，调教成最强的蛤蟆体术大师！”
它看着空的影分身，充满了干劲。
空不再多言。
他双手结印。
解除了逆通灵之术。
在离开妙木山的前一秒，他回头，对着自己那个一脸平静的影分身，下达了最后的，也是最核心的指令。
“风遁·螺旋丸，优先开发。”
影分身，轻轻点头。
下一秒。
空的身影，消失在了潮湿的洞穴里。
……
木叶村。
熟悉的，带着阳光味道的空气，涌入鼻腔。
空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那间小小的公寓里。
与妙木山那古老、潮湿的气息截然不同。
这里，是文明的世界。
是他的家。
他脱下那身在妙木山穿了一周，已经沾染上虫子与泥土味道的衣服，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他冲进浴室，用滚烫的热水，把自己从头到脚，狠狠地搓了三遍。
仿佛要将那黏腻的，恐怖的味觉记忆，彻底从身体上剥离出去。
换上一身干净、舒适的便服。
亚麻色的短发，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整个人，焕然一生。
他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清秀的少年。
一周的苦修，让他的脸颊，清瘦了一圈，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却前所未有的明亮。
他的身体，也发生了质的变化。
完美仙人体的根基，已经彻底稳固。
这是一次完美的，满分的修行。
那么，理所当然的，他也应该得到一份完美的，满分的奖励。
他没有丝毫的停留，从储物柜里，翻出了那个鼓鼓囊囊的钱包。
这是他身为暗部的“工资卡”。
今天，它将发挥出远超暗杀和情报收集的，更重要的价值。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傍晚的木叶，熙熙攘攘。
下班的忍者，放学的孩童，街边小贩的叫卖声。
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空深吸一口气。
这，才是人该待的地方。
他穿过人群，步履轻快，目标明确。
很快，一家挂着“炭火烤肉”招牌的店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还没进门，那股混合着炭火焦香与肉类油脂的，霸道的香气，就顺着门帘的缝隙，钻了出来。
精准地，击中了他那颗饱受摧残的，脆弱的胃。
就是这里了。
他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
穿着和服的女服务员，热情地迎了上来。
店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每一张桌子上，都升腾着白色的，诱人的烟气。
空找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
服务员将一本满是油渍的菜单，放在了他的面前。
“客人，请问您要点些什么？”
空没有去看菜单。
他只是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元气满满的笑容。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菜单上，那琳琅满目的肉类区域。
从第一行的特级牛五花，到最后一行的猪颈肉。
“从这里，到这里。”
“每一样，先给我来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