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一曲《无羁》情深义长（1/2）

栖霞谷的日子，如同山谷中静静流淌的溪水，平和舒缓，与外界的纷扰隔绝。

魏无羡在采薇的精心调理和蓝忘机日夜不辍的灵力疏导、琴音安抚下，恢复得极快。新生金丹与魂心的融合日益完美，那因吞噬“烬海”而暴涨的修为，也渐渐被彻底驯服、夯实。如今的他，虽依旧是金丹大圆满（元婴壁垒非朝夕可破），但灵力之精纯浑厚，心境之通明，早已远超寻常金丹修士。更难得的是，那新生金丹似乎与魂心、陈情产生了某种更深层的联系，对“古神遗烬”这类特殊能量，有着近乎本能的敏锐感知与微弱的转化亲和力。

他每日的生活极有规律。晨起与蓝忘机对坐调息，上午研读从聂怀桑、蓝曦臣处陆续送来的、关于“镇器”、“源眼”及上古秘辛的典籍抄本（蓝忘机筛选过，避免过度耗神），下午或在院中活动筋骨，熟悉掌控新增的力量，或去溪边垂钓，偷得浮生半日闲。傍晚，蓝忘机必定为他抚琴，有时是清心宁神的《清心音》，有时是意境高远的《沧海月明》，有时是心情舒畅的《无羁 》琴音成了疗愈心神、巩固道基的良药，也是两人无需言语的深情交流。

江澄安排来的云梦精锐，已悄然融入山谷的防卫。他们在谷口及几处要害布下了重重阵法与暗哨，对外则宣称是江氏庇护避世谷的药田重地，闲人免进。谷中生活平静，采薇的族人皆是避世之人，性情温和，对蓝魏二人恭敬有加，从不多问。

江澄每隔三五日便会来一次，有时带着莲花坞新得的、适合温养的药材或食材，有时只是“顺路”看看防卫有无疏漏。他每次来，总要“顺带”听听采薇对魏无羡恢复情况的汇报，再“不经意”地问问谷中可缺什么，族人安置可有难处。采薇总是细致回答，末了，或留他用一顿便饭，或包一些新制的、有助修炼或宁神的药茶让他带走。

两人的交谈依旧不多，却自有一种无需客套的熟稔。江澄的紫电鞭不再总是噼啪作响，采薇院中的药香，似乎也渐渐染上了一丝属于莲花坞的、清冽的水泽气息。

这一日，天气晴好，山谷中暖风熏人，

蓝忘机依旧坐在那里，古籍已收起，膝上横着那架乌木古琴，正用雪白的巾帕，轻轻擦拭着琴弦。阳光透过葡萄藤的缝隙，在他清俊的侧脸上洒下细碎的光斑，神情专注而宁静，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魏无羡心头微动，缓步走过去在他身侧坐下，手肘轻轻撞了撞蓝湛的胳膊：“蓝湛，这么好的天，这么漂亮的景色，别埋首看书了，也别对着琴擦拭琴弦了。咱们像从前那样，合奏一曲，好不好？

蓝忘机擦拭琴弦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他：“你魂心与灵力初稳，吹奏陈情，可有负担？”

“就吹一曲，简单的，不用灵力催动音攻，就当是……放松心情，好不好？”魏无羡眨眨眼，从腰间解下陈情，在指尖转了个圈，笛身温润，那些暗红的纹路在阳光下流转着内敛的光泽。

蓝忘机看着他眼中跃跃欲试的光彩，不再多言，将琴帕折好放在一旁，双手虚按于琴弦之上。“何曲？”

魏无羡歪头想了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又温柔的光，凑近他耳边，用气声轻轻吐出两个字：“无羁。”

蓝忘机指尖几不可查地一颤，耳根迅速染上一层薄红。这首曲子，对他们而言，意义太过特殊。它曾响彻云深不知处的静室，回荡在乱葬岗的月下，也陪伴了无数个分隔两地的日夜，承载了太多的思念、挣扎、无悔与情深。魏无羡重生以来，他们甚少合奏此曲，仿佛那是需要郑重开启的、封存着过往所有悲欢的宝匣。

但此刻，在这与世隔绝、安宁美好的栖霞谷，在劫后余生、彼此相守的此刻，似乎……正是时候。

“好。”蓝忘机低声应道，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了几分。

魏无羡粲然一笑，将陈情横于唇边，闭上眼睛，轻轻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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