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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鹰嘴衔春藏稚趣,假义真私照人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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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村里有几个汉子,也学着刘关张磕头拜把子,喊着‘同生共死’‘有福同享’,”林鹤轩慢悠悠地说着,指尖在地上划了道横线,“结果呢?遇到分粮,个个抢着多拿;碰到挑粪、修路的苦差事,就互相推托。后来有个人家遭了难,想借点粮食渡难关,那些‘拜把子兄弟’要么说家里没有,要么躲着不见,生怕沾惹麻烦。”

清禾皱着小眉头,似懂非懂地问:“爷爷,他们为啥要骗人呀?既然不想帮忙,为啥要磕头拜把子呢?”

“因为有些人拜把子,根本不是为了真心相待,”林鹤轩叹了口气,抬眼看向鞠二根,语气渐渐沉了下来,“不过是想找个幌子,互相利用罢了。嘴上喊着‘兄弟’,心里想的全是自己的好处,一旦涉及利益,所谓的‘义气’就成了空话。”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鞠二根脸上:“二根,你跟云峰当年也磕过头,喊过‘赛过亲兄弟’吧?他爹闯关东,走了三个月没音信,家里没了顶梁柱,你不说伸手帮衬,反倒说他欠你粮食,把他家唯一的毛驴牵走抵债——后来云峰他爹回来,翻遍了账本,根本没欠你半粒粮食!你口口声声说‘兄弟’,可做的事,全是为了自己占便宜!”

鞠二根的脸“腾”地红到了脖子根,被林鹤轩戳穿了旧事,恼羞成怒地喊道:“你少跟我扯这些!我是三代老贫农,根正苗红!当年他家是中农,比我家强多了,我牵他家毛驴抵粮,是合情合理!现在我破四旧,是进步行为,轮不到你一个地主指责!”

“你胡说!”黄子鹞气得眼睛都红了,“我爷爷说,那毛驴是我家唯一的家产,你就是趁火打劫!我爹也说,真正的朋友,不是磕头喊口号,而是在别人难的时候搭把手,你这样的,根本不配当朋友!”

“小屁孩别乱说话!”鞠二根被戳中了痛处,伸手就要推黄子鹞。

林清禾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鹞子的胳膊,往后退了半步,鼓起勇气说道:“俺娘说,做人要实在,就算不是兄弟,也不能趁人之危!你抢鹞子家的毛驴,砸我们的乐园,还拿‘贫农’当挡箭牌,你这样根本不实在!”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鞠二根心里,他的脸瞬间变得青一阵白一阵,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想发作又找不到由头。周围的村民也跟着议论起来,虽然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这话说得在理,拜把子不顶用,实在才重要”“就是,借着‘兄弟’名头占便宜,借着成分耍无赖,太不地道了”“以前就听说他跟云峰拜把子,结果转头就坑人家,这哪是义气,就是自私”。

鞠二根听着村民的议论,心里又气又慌,可他仗着自己三代老贫农的身份,依旧死鸭子嘴硬:“我不管你们说啥!我是贫下中农,我做的事就是进步的!这石头我已经凿了,想咋地?难不成还能把它粘回去?”

林鹤轩站起身,盯着鞠二根的眼睛,语气坚定:“二根!党和国家让贫下中农带头,是让你们带领大家好好过日子,不是让你们借着身份谋私利、毁村里的东西!破四旧是破封建迷信,不是破自然景致、破做人的本分!这鹰嘴石立了亿万年,是咱村的念想,是孩子们的乐园,跟封建糟粕没关系!你借着‘拜把子’的幌子坑兄弟,借着‘贫农’的身份欺乡邻,丢的不是别人的脸,是你自己的脸!”

鞠二根被林鹤轩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攥着锤子,在原地打转。他想再发作,可看着周围村民不赞同的目光,又想起自己三代老贫农的身份,终究没敢再动手。僵持了半天,他狠狠瞪了一眼孩子们,又看了看林鹤轩,撂下一句“我懒得跟你们瞎扯”,就扛着锤子,耀武扬威地往村里走去——他知道,没人敢真拦他,谁让他是三代老贫农呢。

村民们看着他的背影,骂声不绝于耳,可终究没人敢追上去。李铁牛恨恨地说:“这混球,就是仗着成分好,才敢这么横!以前分救济粮,他总说‘我三代老贫农,该多分点’,多拿半袋;借了我的锄头,半年都不还,我要的时候,他还说‘贫农用用你的东西,是给你面子’,真是气人!”

“可不是嘛,”王老实叹了口气,“上次张婶家的鸡丢了,看见他在村口炖鸡,问了一句,他就说‘我三代老贫农,能偷你家鸡?你这是污蔑贫农’,张婶怕惹麻烦,只能自认倒霉。”

太阳渐渐升高,阳光洒在光秃秃的石崖断面上,把那道“伤疤”照得格外刺眼。黄子鹞拉着林清禾的手,走到石崖下,伸手摸了摸粗糙的石茬子,指尖硌得生疼。他想起去年清明,自己带着清禾、赵石头在这儿捡鸟蛋,他爬上低矮的树杈,借着鹰嘴的遮挡,把鸟蛋藏在石缝里,清禾找了半个时辰才发现;还有一次,他们把杏花花瓣铺在石崖下,假装是“仙女的地毯”,围着转圈唱歌,鞠二根路过时还笑着说他们玩得热闹。

可现在,鹰嘴没了,那些快乐的时光,好像也跟着被凿碎了。

黄子鹞点点头,心里暗暗想:爷爷说得对,那些磕头拜把子的“兄弟”根本不可信,鞠二叔就是例子。真正的好,不是挂在嘴上的口号,是实实在在的帮忙——就像爷爷平时给没钱看病的人家送草药那样。以后他要跟清禾妹好好相处,做实在的伙伴,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赵石头和王栓柱也蹲在石崖下,捡起地上的杏花瓣,小心翼翼地铺在断面上:“就算鹰嘴没了,我们也把杏花摆在这里,让它好看点。”

四个孩子蹲在石崖下,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以后每年开春,都要带着最美的杏花瓣来这里,就算鹰嘴没了,也要让这石崖记得曾经的“鹰嘴衔春”,记得他们在这里度过的快乐时光。

林鹤轩看着孩子们的身影,又看了看周围议论的村民,心里叹了口气——鞠二根凿掉的是石头的嘴,可凿不掉村民们对景致的爱惜,更凿不掉大家对“实在做人”的坚守。那些虚假的“江湖义气”,终究抵不过实打实的人心;而鞠二根,就算仗着三代老贫农的身份耍尽无赖,也终究得不到别人的真心相待。

山杏坡的风还在吹,清甜的花香里,带着几分沉闷,却也藏着几分希望。孩子们心里的约定没断,村民们对“实在”的坚守没改,而那道残损的石崖,也将永远立在那里,记着曾经的灵动,也记着一个关于“虚假义气”与“实在人心”的深刻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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