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界域开疆（1/2）

祭天之后的第三个月，中州皇城的议政殿里总是亮着灯。陈砚铺开一卷泛黄的兽皮地图，上面除了九州大陆的轮廓，边缘处还画着模糊的线条——那是古籍中记载的“荒域”，一片被迷雾笼罩、从未有人踏足的广阔天地。

“吾帝，真要去拓荒？”七圣中的黑袍老者拄着拐杖，骨珠在灯光下泛着幽光，“古籍说荒域里有吞人的瘴气，还有比妖帝更凶戾的异兽，怕是……”

“怕什么？”青铜巨汉拍着胸脯，斧刃在桌角磕出闷响，“当年咱们能平妖帝，还怕些没见过的畜生？再说了，九州的土地虽广，可这些年生齿日繁，总得给子孙后代留些余地。”

陈砚指尖划过地图边缘的线条，那里的墨迹已有些褪色，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潮澎湃的神秘：“不是拓荒，是寻路。”他抬头望向殿外，月光正洒在皇城的角楼上，“你们看，九州的灵脉正在往外溢，就像装满水的陶罐，总要找个出口。荒域或许不是绝境，是天地留给人族的生机。”

七圣对视一眼，不再多言。他们跟着陈砚征战多年，最懂他眼中的光——那不是野心，是对“守护”的延伸。就像当年在西荒种下槐树苗，他要的从不是一城一池，是让人族的火种能在更广阔的天地里延续。

三日后，拓荒队出发了。陈砚亲率玄甲军精锐，带着七圣和各州挑选的能工巧匠，共五千人，牵着驮满粮草的异兽，朝着九州边缘的迷雾走去。出发那天，皇城百姓夹道相送，有人往士兵怀里塞饼子，有人把孩子的平安符挂在旗杆上，哭喊着“早去早回”，声音里有不舍，更多的却是期盼。

迷雾比想象中更浓，走进去像掉进了牛奶里，连帝王剑的金光都只能照亮三丈远。玄甲军举着特制的灯笼，灯笼里燃着槐木制成的火把，据说能驱散邪祟。走了三日，脚下的土地渐渐从黑土变成了红褐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不知名的兽吼，震得人耳膜发麻。

“吾帝，前面有片石林！”前锋队员回来禀报，声音里带着惊奇，“那些石头……会发光！”

陈砚加快脚步，穿过一片齐腰深的荒草，果然看到一片石林。石笋高耸入云，表面覆盖着淡蓝色的苔藓，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光，照亮了石林中央的湖泊——湖水竟是碧绿色的，像块巨大的翡翠，湖面上飘着巴掌大的莲叶，莲叶上的露珠滚落，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这水……能喝！”一个士兵掬起湖水尝了尝，惊喜地喊道，“比中州的泉水还甜！”

陈砚蹲下身，指尖触碰湖水的刹那，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悸动——是灵脉！比九州任何一处都要磅礴的灵脉，正顺着湖底的岩层流淌，带着一股蓬勃的生机。他抬头望向石林深处，那里的光更亮，仿佛藏着什么秘密。

深入石林后，他们发现了更惊人的景象：一片巨大的山谷里，长满了从未见过的植物，有的树干如水晶般透明，有的花朵能开出金色的果实，连飞过的鸟儿都长着五彩的羽毛，见了人也不躲闪，反而落在玄甲军的头盔上，歪着脑袋啄食盔甲上的草籽。

“这哪是荒域？是仙境啊！”士兵们啧啧称奇，连七圣都看得目瞪口呆。

陈砚却在山谷中央停下了脚步。那里竖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碑上刻着与骨山祭坛相似的符文，只是更古老、更繁复。他伸手触摸石碑，帝王剑突然发出嗡鸣，碑上的符文亮起，在地面投射出一幅星图——竟是荒域的全貌！

原来荒域不是一片陆地，是由七十二个大小不一的域界组成的联合体，彼此被灵脉连接，像一串散落在迷雾中的珍珠。而他们此刻所在的，只是最边缘的“翠湖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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