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清妖万里（2/2）

陈砚走到它面前，剑峰抵住它的咽喉：“你屠戮牧民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雪狼王忽然狂笑起来：“输了又如何？北境的妖族不止我一族！瘴雨林的毒蛛、云梦泽的鳄鱼……它们会为我报仇的！”

“它们不会有机会了。”陈砚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七圣已领玄甲军奔赴各州，不出一月，九州的妖族余孽都会被肃清。”

剑光落下，雪狼王的头颅滚落在地，眼中的疯狂渐渐凝固。洞穴里的其他雪狼见状，纷纷匍匐在地，瑟瑟发抖。陈砚收剑入鞘：“降者，随牧民开垦雪原，十年内不得伤人；反抗者，就地格杀。”

消息传到寒荒原的各个角落，被雪狼族欺压多年的牧民们纷纷走出藏身的山洞，有人捧着晒干的草药递给玄甲军，有人牵着瘦骨嶙峋的牛羊送来犒劳。一个满脸皱纹的老牧民颤巍巍地将一碗热奶茶递给陈砚，碗边还沾着奶渍：“大人……真的……结束了吗？”

陈砚接过奶茶，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熨帖了四肢百骸的寒气：“结束了。以后，雪地里只会长牧草，不会再埋尸骨。”

他没有食言。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九州大陆掀起了一场清妖风暴——

七圣中的青铜巨汉领一队玄甲军奔赴南疆，用火焰净化了瘴雨林的毒沼，毒蛛精的巢穴被捣毁时，从蛛丝里救出了上百名被掳走的山民，那些年幼的孩子抱着巨汉的大腿，怯生生地喊着“大哥哥”；

白衣女子带着队伍前往云梦泽，冰棱冻结了鳄鱼怪的巢穴，却特意在冰面凿了透气的孔洞，放走了那些尚未成年的小鳄鱼，只斩杀了带头作乱的鳄鱼王；

黑袍老者则去了东海之滨，他的魂火驱散了盘踞海岛的海妖，却用灵力护住了岛上的幼妖，将它们送往无人的荒岛，立下“百年内不得踏足大陆”的禁制……

陈砚则留在北境，看着牧民们在雪地里种下耐寒的麦种，看着玄甲军帮着搭建新的毡房，看着那些投降的雪狼族在牧民的指挥下搬运冰块，笨拙却认真。有一次，他看到一头幼狼偷偷将自己的猎物分给了一个失去父亲的牧童，牧童犹豫了一下，把怀里的饼子掰了一半递给幼狼。

那一刻，陈砚忽然明白，所谓清洗，从来不是赶尽杀绝，而是斩断仇恨的锁链，让不同的生灵，能在同一片土地上，找到共存的方式。

一个月后，九州清妖结束。陈砚站在中州的观星台上，望着各地传来的捷报——寒荒原的麦苗冒出了绿芽，瘴雨林的山民重新开始采药，云梦泽的渔民又划着渔船出了港，东海的商船恢复了通航……

七圣风尘仆仆地赶来，青铜巨汉的铠甲上还沾着南疆的泥，白衣女子的发间落着云梦泽的水汽，黑袍老者的拐杖上缠着东海的海盐。

“陈大帝，九州已定。”黑袍老者抚须笑道，“只是……那些投降的妖族，真的能安分守己吗？”

陈砚望向观星台外的广场，那里，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牵着一头雪狼的幼崽，给它喂着槐花糕。幼狼的尾巴摇得欢快，嘴角沾着白色的糕屑。

“你看，”陈砚轻声道，“仇恨能世代相传，善意，也能。”

帝王剑在他手中轻轻颤动，剑身上映着广场上的画面，映着九州大陆渐渐复苏的生机，映着一个不再被妖患困扰的人间。

夜风拂过观星台，带来远方槐花开的甜香。陈砚知道，清妖不是终点，守护才刚刚开始。但只要这天地间还有草木生长，还有炊烟升起，还有孩子的笑声，他手中的剑，就永远不会生锈。

而属于人族大帝陈砚的传奇，才刚刚写下最温柔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