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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帝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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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荒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年早。清晨推开帐门时,陈砚望着满地碎玉般的白雪,忍不住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指尖的暖意让雪花瞬间消融,留下一点湿痕,像极了妖帝那日接过槐花粥时,掌心的温度。

“将军,该换药了。”苏青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捧着药箱,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短暂的雾,“昨夜骨山阵方向有异动,狐前辈说,像是有人在……种树?”

陈砚愣了愣,随即失笑。他披上玄甲,青萍剑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却比往日多了几分温润:“去看看。”

雪后的骨山阵外围,黑雾淡了许多,露出底下被白雪覆盖的骸骨。远远望去,原本狰狞的白骨在积雪下显得柔和了些,像一群蜷缩的巨兽。而在黑雾与防线之间的空地上,竟真的多了一排新栽的树苗——光秃秃的枝桠上还挂着未化的雪,却能看出是槐树苗,与防线外的那排一模一样。

“是妖帝栽的。”狐不归的折扇上沾着雪,他指着树苗根部,“这土是从骨山深处挖的,带着它的气息。而且你看这间距,与防线外的分毫不差,显然是特意量过的。”

陈砚走到最近的一棵树苗前,指尖抚过冻得发硬的枝干。枝干上有一道极浅的刻痕,像个歪歪扭扭的“等”字。他忽然想起自己说过的话——“槐花开的时候,我叫你”。

“它倒是记仇。”赵烈扛着长枪跟过来,靴底踩在雪上咯吱作响,“昨天还凶巴巴的,今天就偷偷栽树,跟个小孩似的。”

苏青禾蹲下身,拨开树根处的积雪,露出底下铺着的一层干草:“它怕树苗冻死,还特意铺了保暖的草。”她抬头看向陈砚,眼里带着笑意,“你看,再硬的心,也有软的地方。”

正说着,骨山阵深处传来一声沉闷的低吼,像是某种巨兽在打哈欠。黑雾翻涌了几下,随即又平静下来,仿佛只是在回应他们的目光。

“它在跟我们打招呼呢。”陈砚的心情忽然轻快起来,“回去吧,雪要下大了。”

返回防线时,雪果然密了起来。中军帐外,孩子们正用雪堆着“雪人”——有披玄甲的士兵,有举剑的陈砚,还有一个披着黑袍的“雪人”,脖子上围着用红布条做的围巾,是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的手笔。

“将军快看!这是黑衣服叔叔!”小姑娘举着冻红的小手,指着黑袍雪人。

陈砚蹲下身,帮她把围巾系得更稳些:“为什么给叔叔系红围巾?”

“娘说,红色暖和。”小姑娘眨巴着眼睛,“黑衣服叔叔总是一个人站在雪里,会冷的。”

陈砚的心像是被雪后的阳光晒得微微发暖。他想起妖帝黑袍下那道贯穿手腕的疤痕,想起它接过槐花粥时颤抖的指尖,想起那些偷偷栽下的槐树苗——或许,五百年的孤独,真的会让人怕冷。

入夜后,雪越下越大,几乎要将防线的篝火吞没。陈砚坐在帐内,借着油灯翻看狐不归整理的傀儡宗卷宗,指尖划过那些复杂的阵法纹路时,总觉得与妖帝衣角上的龙纹有些相似。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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