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逆袭的锋刃——敌后雷霆(12月27日,上午11:20-12:30)(2/2)
正面正在与预10师反复争夺滩头的日军部队,突然感受到来自后方的剧烈爆炸和混乱,士气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攻势为之一滞。
“撤!交替掩护!向杨林冲转移!” 吴逸志看到主要目标已达成,毫不恋战,果断下令撤退。
突击队员们按照预定计划,以战斗小组为单位,一边用冲锋枪和手榴弹阻击试图追击和包抄的日军,一边迅速脱离接触,向着东南方向预定的撤退路线快速运动。狙击组在最后提供掩护,精准地射杀着暴露的日军军官和机枪手。
日军虽然反应过来,试图组织兵力追击围剿这支胆大包天的中国小部队,但阵地刚刚遭受重创,指挥不畅,加之正面中国守军的反攻压力骤然增大,能抽调的兵力有限。吴逸志带领的突击队又是专挑复杂地形撤退,不时布下诡雷,追击的日军很快就被甩开,还付出了不少伤亡。
上午十一时五十分左右,突击队成功抵达杨林冲附近的一片丘陵地带,与接应的预10师一个连汇合。清点人数,牺牲十一人,重伤七人,轻伤近二十人,但主要作战目标全部达成,并成功撤离。
几乎在吴逸志突击队得手的同时,捞刀河正面战场。
预10师团长张炜峰接到了吴逸志行动成功的信号(通过约定好的三发绿色信号弹,在烟幕中依稀可见),又察觉到正面对手日军火力的减弱和出现的混乱迹象,他知道,决战的时刻到了!
“全团!上刺刀!吹冲锋号!跟老子冲,把狗日的小鬼子赶下河去!” 张炜峰一把扯掉头上被弹片划破的军帽,抓起一支上了刺刀的步枪,率先跃出了团指挥所。
“滴滴答滴滴滴——!”
凄厉而激昂的冲锋号声,穿透了枪炮的轰鸣,在捞刀河南岸残破的阵地上空回响!
所有还能动的中国士兵——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是步兵、工兵还是炊事员——全都发出了震天的怒吼,从战壕里、从弹坑中、从废墟后跃出,挺着刺刀,挥舞着大刀、工兵铲、甚至捡起的木棒和砖石,如同决堤的洪流,向着日军A滩头阵地发起了全线决死反击!
“杀啊!!!”
“把小鬼子捅下河!”
“为了长沙!杀——!”
这突如其来的、带着疯狂气势的反冲锋,配合着侧后刚刚发生的巨大爆炸和混乱,彻底击垮了日军A滩头阵地部队的心理防线。许多日军士兵惊恐地发现,原本被压制得似乎奄奄一息的“支那军”,竟然还能爆发出如此骇人的反击力量,而且后方似乎也出了大问题……
短兵相接,白刃见红!刺刀的碰撞声、怒吼声、惨叫声、利器入肉的闷响……瞬间成为战场的主旋律。中国士兵们将多日来积压的愤怒、仇恨、牺牲战友的悲痛,全部化作了搏命的力量。他们往往三五人一组,相互掩护,用最原始也最残酷的方式,将日军士兵一个个捅倒、砍翻、砸烂。
日军虽然单兵素养和拼刺技术占优,但在这种混乱、狭窄且士气受挫的滩头阵地上,人数和瞬间爆发的决死气势成了更关键的因素。不断有日军士兵被刺倒,滩头阵地被一寸寸夺回。一些日军开始不由自主地向河边溃退。
北岸,日军第23联队指挥部。
岛崎大佐目瞪口呆地看着南岸突然逆转的战局。猛烈的反冲锋,侧后方那惊天动地的爆炸和浓烟(来自B区),以及无线电里传来的B区遇袭、弹药被毁、指挥混乱的紧急报告……这一切都让他措手不及。
“八嘎!支那人哪里来的部队袭击侧后?!快!命令预备队过河支援!命令炮兵,覆盖南岸滩头,阻止支那军反击!快!”
但浮桥被中国炮兵重点照顾,通行效率大减;预备队集结和渡河需要时间;而南岸的溃退之势,似乎已经难以迅速遏制……
长沙战区指挥中心。
朱赤紧紧盯着沙盘和不断更新的战报,耳边是通讯参谋兴奋的喊声:
“报告!预10师张团长来电,我部已发起全面反击,日军滩头阵地动摇!”
“报告!吴参谋长信号,突击队完成任务,已安全撤离至杨林冲!”
“报告!战区炮兵团观察哨报告,日军B滩头阵地后方发生剧烈连环爆炸,火光冲天!”
“报告!东线第X军来电,已按计划退守圭塘河第二道防线,正在与敌激战,暂时稳住阵脚!”
“报告!东山镇方向,我反坦克大队先头部队已与敌渗透部队交火,将其阻滞于镇外!”
一连串的消息,虽然依然严峻,但至少出现了积极的转变,尤其是捞刀河方向,似乎暂时遏制住了日军强渡的势头,甚至有可能将已登陆的部分日军赶回去。
朱赤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但眉头并未完全舒展。他知道,这只是一次战术层面的成功反击,暂时缓解了最危急的局势。日军的整体兵力、火力优势依然存在,他们绝不会就此罢休。更艰苦的消耗战、拉锯战,还在后面。而且,外线兵团的合围,还需要时间……
“通令嘉奖预10师、吴逸志参谋长及所有参战官兵!他们打出了中国军人的血性!” 朱赤沉声道,“命令各部,抓紧时间整顿防线,抢运伤员,补充弹药,修复工事!鬼子的报复性炮击和进攻很快就会到来!命令后勤部门,不惜一切代价,将物资送上一线!命令城内,加快巷战工事构筑和民众疏散!”
他走到窗前,望着北方依然被硝烟笼罩的天空。系统的积分债务在闪烁,外线兵团的位置还在艰难移动,长沙城内的紧张气氛有增无减。
逆袭的锋刃虽然暂时撕开了黑暗,但烽火连天,焚倭之路,依然漫长而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