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山雨欲来（1/2）

萧绝一个“准”字，如同在看似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朝野上下。摄政王重伤初醒，便力排众议，准许一介臣女于大朝会上敲响登闻鼓，状告当朝亲王！这消息本身，就足以引发无数猜测与震动。

养心殿内，随着萧绝的决断，气氛也为之一变。太子萧承煜目光复杂地看了沈锦凰一眼，终究没再说什么，躬身告退。他知道，这摊浑水，已不是他能轻易蹚的了。

殿内只剩下萧绝与沈锦凰二人。方才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稍稍回落，沈锦凰才感到掌心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指尖冰凉。她知道，自己选择的是一条何等艰难甚至凶险的道路。金殿鸣冤，看似光明正大，实则步步杀机。睿王虽被圈禁，但其势力盘根错节，朝中不知还有多少他的党羽隐藏，绝不会坐视她成功。

“怕了？”萧绝的声音带着伤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沈锦凰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目光，那里没有质疑，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她缓缓摇头，声音坚定：“不怕。只是……给王爷添麻烦了。”

萧绝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那是一个极淡、近乎虚无的弧度：“麻烦？本王最不怕的，就是麻烦。”他顿了顿，语气转为凝重，“三日后，金殿之上，你面对的将不只是睿王的罪证，更是整个朝堂的审视，乃至……某些藏在暗处的冷箭。你要做的，不仅仅是陈述，更是……战斗。”

战斗。沈锦凰在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字。她明白萧绝的意思。金殿并非讲理的公堂，而是权力与阴谋交织的战场。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证据，都可能引来狂风暴雨般的反扑。

“臣女明白。”她沉声道，“证据链已基本完整，江南盐引账册、与北戎往来密信、百兽苑资金流向、永嘉侯府及‘玄夜司’关联证物，皆已整理归档。只是……”她微微蹙眉，“祭坛爆炸前，睿王反咬太子，抛出所谓‘狼噬令’及人证，虽已被证实多为构陷，但其中细节，仍有可供其党羽狡辩、混淆视听之处。”

“构陷之词，终究是空中楼阁。”萧绝冷静分析，“关键在于，你要牢牢抓住睿王自身无法辩驳的铁证！贪墨、通敌、蓄养私兵、祸乱宫闱，任何一条，都是以定其死罪！至于太子……”他眼中闪过一丝幽光，“他若聪明，此刻便该知道如何自处。”

正说着，巽风再次入内禀报，脸色比之前更加凝重：“王爷，小姐。我们安插在睿王府附近的眼线回报，自消息传出后，睿王府虽依旧被严密看守，但府内似乎有异常的灯火信号传出，持续时间极短，方向……似是朝着……宗人府的方向。”

宗人府？那里关押着不少皇室宗亲，管理宗室事务。睿王在此时向宗人府方向传递信号？是想联络其他被圈禁或是对皇帝、萧绝不满的宗室成员，串联施压？还是……另有图谋？

“还有，”巽风继续道，“我们监视的几个已知的睿王党羽府邸，今日皆有生面孔出入，虽未抓到实质把柄，但显然他们正在加紧串联。”

山雨欲来风满楼。对手的反扑，比预想中来得更快、更急。

消息也很快传到了被圈禁的睿王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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