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曹操遣使至襄阳,表面修好实为窥探(1/2)
秋日的襄阳,天高云淡,汉水碧波粼粼,映照着城阙巍峨。自袁术凯旋以来,这座荆襄之地的核心城池愈发显得繁华鼎盛,车马如龙,人声喧阗,处处透着一股蒸蒸日上的蓬勃之气。来自益州的锦缎、荆南的稻米、江淮的盐货在此汇聚交易,往来商旅的脸上,少了些乱世的惶惑,多了几分太平年景才有的从容。街谈巷议间,“仲氏天子”虽未正式登基,但其威权之重,疆域之广,已让治下百姓生出一种与有荣焉的归属感。
然而,在这片繁华盛景之下,襄阳宫署之内,却并非全然是歌舞升平。
袁术斜倚在铺着蜀锦的软榻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案几,面前摊着一封来自北方的绢书信函。他穿着一身玄色常服,并未戴冠,神色间带着几分慵懒,更有几分洞察世情的玩味。
“呵呵,”他轻笑一声,将绢书递给下首端坐的鲁肃和刘晔,“曹孟德这老小子,鼻子倒是灵光得很。咱们刚在成都站稳脚跟,他道贺的使者就快马加鞭赶来了。瞧瞧,这词藻华丽的,什么‘恭贺公路兄廓清西南,功盖寰宇’,什么‘愿永结盟好,共扶汉室’……听得孤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鲁肃接过信函,迅速浏览一遍,沉稳的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主公明鉴。曹操新败于我军不久,元气未复,如今又见主公兼得荆、益,疆土相连,带甲百万,其心中惊惧,可想而知。此番遣使,名为修好,实为缓兵之计,兼带窥探我军虚实,意图拖延我军北进之步伐。”
旁边的刘晔补充道:“子敬所言极是。曹操此人,奸雄也。其北方尚有马超、韩遂未平,幽并之地亦未完全稳固,此时绝不愿与我军全面开战。故以此示弱之举,麻痹我方,为其自身整合内部、平定边患争取时间。”
“孤岂能不知?”袁术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宫苑内开始泛黄的秋叶,“他想着争取时间,孤又何尝不需要时间?益州新附,人心未固,张辽、法正他们在那边梳理军政,也非一朝一夕之功。大军西征归来,将士疲敝,粮秣消耗甚巨,也需要休整补充。”他转过身,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不过,他既然派人来演戏,孤便陪他演上一场。看看谁更能装,谁更能耗。”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说起来,咱们这位曹司空,日子怕是不太好过吧?北边盯着马儿(马超)和韩文约(韩遂),南边防着孤,怕是睡觉都得睁一只眼睛。听说他头风病又犯了几次?啧啧,操心太过,伤身啊。”
鲁肃和刘晔闻言,也不禁莞尔。刘晔笑道:“主公所言极是。据细作报,曹操确为马、韩之事烦忧,其精锐兵力多布防于潼关、河东一线,对我南阳、汝南方向的防备,相较之前,实则有所削弱。”
“哦?”袁术眉毛一挑,“这么说,他这示弱,倒也不全是装的,家里是真有点揭不开锅了?那孤更得好好‘安慰安慰’他了。”他摸了摸下巴,“使者是谁?到了何处?”
鲁肃答道:“回主公,来使是丞相府东曹掾,名唤刘晔…”
“嗯?”袁术一愣,看向自己的谋士刘晔。
鲁肃连忙解释:“非我扬州之刘子扬,乃是沛郡人士,与曹操麾下谋士刘烨(此处的刘烨应为刘晔,但为区分,原文可能用了同音字,这里保留)同音不同字,现任曹操丞相府东曹掴的是刘琬之侄,刘岱。”
“哦——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袁术恍然,“据说口才便给,是个能言善辩之士。到哪儿了?”
“已至新野,预计明日便可抵达襄阳。”
“好!”袁术一拍手,脸上露出一种准备看戏的表情,“传令下去,以诸侯之礼,隆重接待。让咱们的曹司空看看,什么叫‘宾至如归’,什么叫‘礼仪之邦’!子敬,接待事宜你亲自把关,场面要做足,气势不能输。子扬,你暗中调度,让使者‘不经意’间,能看到我襄阳武库之充实,水军之雄壮,以及…嗯,就从蜀中运回来的那些金银锦缎,适当露点富,让他回去好好跟曹孟德描述描述。”
鲁肃和刘晔心领神会,同时躬身:“臣等领命!”
次日,襄阳城外,旌旗招展,仪仗鲜明。
曹操的使者,东曹掾刘岱,在礼官引导下,骑马入城。他年约四旬,面容清癯,眼神灵动,一路行来,看似目不斜视,实则眼角的余光早已将襄阳的繁华景象、军容整肃的巡城士兵尽收眼底,心中暗暗吃惊。这襄阳之富庶,军纪之严明,远超他北上时的想象,比之许都,似乎更多了几分锐意进取的活力。
进入宫署,更是感受到一种扑面而来的威仪与豪奢。殿宇壮丽,甲士环列,文臣武将分列两旁,气度沉凝。端坐于上位的袁术,并未着冕服,只一身绣着玄鸟纹样的深衣,头戴玉冠,面带看似和煦的笑容,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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