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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老知青的“返乡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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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田村的晒谷场边,老樟树的叶子绿得发亮,像被泼了桶绿颜料,风一吹,叶尖的水珠“滴答”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泥花。

张芳芳站在临时搭起的讲台前,讲台是用几块旧木板拼成的。她手里捏着块粗瓷片——是从当年知青点的灶台上悼下来的,边缘还留着烟熏火燎的黑,像给瓷片镶了圈黑边。

台下的孩子们穿着统一的校服,蓝白相间的,眼睛瞪得溜圆,像当年田埂上探头探脑的雏鸟,好奇地盯着那块不起眼的瓷片。

“那天清晨,我醒过来时,头还昏沉沉的,前一晚发了高烧,浑身都软。”张芳芳的指尖划过粗瓷片的纹路,沟壑里还嵌着点灶台的灰,声音里带着点恍惚,像在说给风听。

“推开知青点的木门,‘吱呀’一声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看见灶台上摆着口黑铁锅,锅里的水结着层薄冰,冰面映着灰蒙蒙的天;灶膛里的火星子早灭了,只剩堆冷灰,摸上去凉飕飕的。”

她顿了顿,望向远处的稻田,稻穗刚灌浆,绿得沉甸甸的,“那一刻我就想,不管日子多难,总得先把这锅烧热,让屋里有口热气,人活着,不就靠这点热气撑着吗?”

孩子们的小声议论像风吹过稻穗,“沙沙”的。穿红裙子的小姑娘举着手绘的灶台画,纸角都卷了,上面用蜡笔涂了团橙红色的火,火舌画得像小旗子,“张奶奶,您是怎么把冰化成水的?冰那么硬,火那么小。”

张芳芳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朵花,指着画里的火,“用柴烧,用劲儿扇,柴不够就去捡枯枝,风太大就用身子挡着。就像过日子,总得有点不肯认输的犟劲儿,再大的坎,迈着迈着就过去了。”

晒谷场的入口突然热闹起来,像滴墨落在宣纸上,慢慢晕开。王强扛着袋新收的小米,布袋上印着“洋田村特产”,裤腿上沾着泥灰,是刚从地里上来的样子。

李华抱着个胖小子,孩子穿着红肚兜,虎头鞋上绣着折线纹,一走就“叮铃”响;晓妍拎着竹篮,篮沿缠着圈野蔷薇,里面是刚摘的黄瓜和西红柿。

小宁推着辆旧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个布包,车后座绑着捆艾草,青绿色的叶子散发着苦香——当年知青点的伙伴们,竟都赶来了,像从老照片里走出来的一样。

“芳芳,我们来蹭课!”王强把小米往讲台边一放,“咚”的一声,布袋上的小米粒震下来几颗,嗓门还是当年那样亮,能传到河对岸去。

“知道你今天来给娃们讲课,特意让老婆子熬了荠菜粥,就用咱当年种的那块地的荠菜,挖的时候还看见咱当年埋的界碑石呢。”

他指着不远处的菜园,篱笆是用竹竿扎的,“土还是那土,味儿准没变,保准你一尝就想起当年。”

孩子们立刻围上去,像群小蜜蜂围着花,摸着王强的小米袋,指尖沾着米糠;捏捏晓妍的黄瓜,凉丝丝的;胖小子被诗涵逗得咯咯笑,虎头鞋的铃铛声混着蝉鸣,像支轻快的歌,在晒谷场上飘。

张芳芳看着这群两鬓染霜的老伙计,王强的背有点驼了,李华的眼角堆着皱纹,晓妍的头发白了大半,小宁的牙掉了两颗——可笑起来的样子,还跟1976年的春天一个样。

那年也是在这棵老樟树下,王强把最后半块窝头分给她,自己咽着口水说“我不饿”;李华帮她补磨破的裤脚,针扎到手也不吭声;晓妍偷偷塞给她颗奶糖,糖纸是玻璃糖的,亮晶晶的——那糖纸现在还夹在她的老账本里,成了页甜甜的书签。

“接着给孩子们讲,别停。”李华把孙子放进婴儿车,车篷上的遮阳布是用旧化肥袋改的,洗得发白,上面印着“洋田村”三个字,是她用红漆描的,“讲讲你是怎么从知青点的小灶台,走到庆丰的大铺子的,让娃们知道,日子是怎么一步步甜起来的。”

张芳芳拿起那片粗瓷片,瓷片的边缘硌着手心,像在提醒她当年的疼。

“当年的铁锅总漏,烧次水得添三回柴,我就用麦秸和泥巴糊,糊了层又层,锅沿厚得像个圈;没有面,就跟老乡换红薯,一斤红薯换二两面,攒着做糖糕;做糖糕缺糖,就多放桂花,咱村的老桂树,落的花能扫半筐……日子就像这口锅,看着黑黢黢的,用心擦,总能亮起来,亮得能照见人影。”

她指着台下的老刘,老人正蹲在树下拾掇柴火,“你们刘爷爷当年是生产队长,总偷偷给我塞红薯,用衣角裹着,还热乎着呢,说‘女娃娃家,得吃饱才有力气,不然咋扛得住’。”

老刘正蹲在老樟树下熬粥,铝锅“咕嘟咕嘟”响,闻言直起腰笑,露出缺了颗牙的嘴,“你当年做的红薯饼,外焦里嫩,能甜到心里去!比供销社的糖块还解馋!”

他往粥里撒了把桂花,是今早从老桂花树上摇的,香气立刻漫开来,像只看不见的手,勾着人的鼻子,“今天这粥,加了新收的小米,比当年的糙米粥细润,你尝尝是不是那个理——日子总得往细里过,就像这粥,当年有口吃的就不错,现在能搁点桂花提香,这就是进步。”

课讲完时,老樟树下已经摆开了“百家宴”。塑料布铺在晒谷场上,被风吹得轻轻晃,王强的小米粥盛在粗瓷碗里,黄澄澄的;李华的腌黄瓜切得细细的,撒着芝麻;晓妍的西红柿炒鸡蛋,红的红黄的黄,油光锃亮;小宁的艾草馍,绿得发暗,却透着股清苦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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