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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兄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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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年与殿中之人相互打量之时,李渊一双虎目也在细细端量着大殿中央傲然而立的青年。青年肤色黝黑,身形较之六年前的清瘦变得挺拔了许多,覆着一层扎实的肌理。气质更是天翻地覆,昔日温润如玉的君子风度荡然无存,眉宇间反倒添了几分历经风霜的悍然匪气。还有那一头短发……啧~

像,真的太像了!那眉骨的弧度,那鼻梁的线条,分明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骨肉!

父子连心,纵然心中已有八九分确定,李渊仍觉恍在梦中,生怕眼前种种皆是虚幻,一触即散。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微颤:

“是……是朕的大郎吗?”

青年闻声,一直紧绷的、甚至带着些许审视的下颌线条骤然松弛。他撩起衣袍,轰然跪地,声音喑哑却清晰地叩在地上:

“阿耶——不孝儿……回来了。”

这一声“阿耶”,如同击碎冰面的最后一记重锤。

“大郎!我的……建成!”

李渊再也按捺不住,猛地起身,几乎是踉跄着一步、一步踏下御案,奔向青年。待到近前,他颤抖的双手紧紧抓住儿子结实的手臂,仿佛要将这失而复得的骨肉牢牢攥住。他低下头,仔细地看着那张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方才君临天下的那双虎目,此刻已是水光潋滟,一片模糊。

“真是我儿,真是大郎啊……”

李渊的声音哽咽,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一遍遍确认着。

“阿耶!”

感受到父亲那毫不掩饰的激动与疼惜,青年鼻腔不由一酸,强忍的泪水终于盈眶。六年来他所经历的种种,仿佛都在这一声呼唤中找到了归宿。

“快……快起来,莫要跪着,莫要跪着了!”

李渊双手用力,想要将儿子扶起。那触碰到的臂膀,结实、坚硬,充满了他陌生的力量感。李建成顺势起身,反手紧紧握住父亲已显苍老的手。

父子二人相对而立,千言万语堵在胸口。

李渊细细端详着儿子脸上新添的风霜痕迹,喜悦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尖锐的疼。

他抬袖,想为儿子拭去眼角的一点泪痕,动作却蓦地顿住。

透过那湿润的眼眸,李渊看到的,不再是六年前那个温文尔雅、循规蹈矩的建成,而是一头气势凌厉但却暂时收敛了爪牙的苍狼。

父子二人双手紧握。蓦的,李渊深深呼出一口气,那气息里仿佛裹挟了六年来的所有牵挂与此刻如释重负的复杂心绪。

“呼……诸位臣工,先下去吧。突厥一事,明日朝会再议!”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群在官场沉浮已久的老狐狸自然知道,这皇家的热闹看不得,更掺和不得。众人纷纷起身,恭敬行礼,屏息凝神地退出了大殿。顷刻间,恢宏的殿内便只剩下李家父子四人,方才被众多朝臣气息所充盈的空间,陡然变得空旷而安静,静得能听见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李元吉几乎按捺不住,看向青年的眼神里是毫无掩饰的兴奋与快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大哥回来了,大哥终于回来了!他下意识地向前踏了半步,似乎想立刻冲上去叙话,只觉得腰杆都比往日挺直了几分。

而站在他身侧的李世民,脸上的神情则要复杂深刻得多。

他嘴角努力上扬,勾勒出一个“开心”的弧度,但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却清晰无误地闪烁着忧虑与一丝难以完全掩藏的不甘。他的目光飞快地从父亲与兄长紧握的手上扫过,指节在袍袖的遮掩下无意识地收紧了。

大哥回来了……

这意味着,东宫之位,怕是再也与他无缘了。他苦心经营、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所换来的一切优势,包括他这六年来所做的一切,似乎在兄长出现的这一刹那,都变得摇摇欲坠,名不正言不顺。

李渊将两个儿子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那根一直紧绷的弦,悄然绞紧。他拍了拍长子的手背,声音放得更缓,却带着一种决定性的力量:

“好了,这里没有外人了。大家都快些入座,大郎,来,好好跟阿耶说说,你这六年……究竟是去了何处?”

随便拽过两个垫子,李渊直接拉着李建成坐在了地上。这突如其来的、近乎失仪的举动,让李世民和李元吉都愣了一下——他们那平日里最重威仪、自诩世家贵族的父皇,何时干过这种不拘礼节、席地而坐的事?

两人不敢怠慢,也赶忙寻了垫子坐下。

李元吉只觉得新奇,甚至有些暗喜。父皇肯在大哥面前如此放下身段,正说明亲情未减,这是他乐见的。

而李世民的心,却在这一刻直往下沉。他太了解他的父亲了。李渊不是一个随性的江湖豪杰,他是一位贵族,亦是一位帝王,一举一动都深谙权力平衡的帝王。

此刻他主动撕破那层名为“礼法”的华丽外衣,恰恰说明,在他心中,与失而复得的长子之间那份最纯粹的“父子之情”,其重要性已经暂时凌驾于冰冷的“君臣之礼”之上。

对他而言这无疑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李渊恍若未觉两个儿子内心的波澜,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眼前的李建成身上。他紧紧攥着长子的手,仿佛一松开便会再次失去。

“现在没有外人,更没有皇帝太子。”

李渊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定论,“这里只有阿耶和你这个离家六年的儿子。大郎……”

他的虎目灼灼,似要穿透李建成的灵魂。

“告诉阿耶,你这六年,究竟在哪?都经历了什么?当初又是……又是为何要离开长安?”

说这话的同时,他还淡淡的扫了李世民一眼。

那目光看似平静,甚至没有半分斥责之意,可就是这深不见底的一瞥,却使得李世民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瞬间冻结了!

自从六年前太子兄长离奇消失于长安,那些关于他李世民倚仗军功,暗中逼迫、排挤太子的流言便甚嚣尘上,从未止息。他自问行事光明,却也挡不住这天下悠悠众口。如今父皇当着大哥的面如此发问,又配上这意味深长的一眼……莫不是在怀疑他?

“父皇!”

李世民猛地抬起头,声音因巨大的委屈和惊惧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再也无法安坐,直接挺地跪倒在地。

“大哥失踪之事,儿臣问心无愧,此心日月可表!还请父皇……明察!”

他重重叩首下去,额头触及冰冷的地面,一股寒意直透心底。

大殿内瞬间一片死寂。

李元吉瞪大了眼睛,看看跪伏在地的李世民,又看看面色深沉的父皇,不敢相信好好的父子团聚的场面竟然会变得如此诡异,不过他还是为大哥感到开心,毕竟父皇开始怀疑他李世民,对大哥来说也可以更好的接手朝政。

李渊没有说话,他只是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身边的李建成,仿佛在等待一个真正的答案。

李建成起身,一把拉起了跪伏在地、以头戗地的二弟世民,并用拇指为他拭去因惊惧与委屈而溢出的泪水。

“都这么大了,怎还像幼时一般爱哭?”

他语气温和,带着一丝长兄特有的调侃,随即转向李渊,称呼也在不经意间转变:

“父皇不过是与你玩笑罢了,不必当真。”

一声“父皇”,清晰地将方才“阿耶”与“儿子”的亲密氛围拉回了君臣奏对的格局。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动作自然,却再无更多言语。

李渊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愕然。

他这手借题发挥、意在敲打次子、同时试探长子的平衡之术,在这个刚刚归来的长子面前,竟像是孩童的把戏,被看得真切透彻。更让他意外的是,建成不仅看穿了,还如此轻描淡写地抬手化解,并将那“父子”的亲密,重新关回了“君臣”的框架之内。

试探,平衡!这所有的动作,也不过是为了稳固他手中的皇权罢了,想到此处李建成心中不免多了一丝淡淡的厌倦。

倘若他此番回来是为了继承大统,那李渊这样做自然是替他铺路。可他,压根就不想当这个太子!

一时间,殿内陷入了一种更为奇异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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