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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争宠御澜 暗流汹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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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澜园,本是一派帝妃相得、琴瑟和鸣的宁静景象。镜澜池水光潋滟,倒映着天际流云与岸边初绽的新绿;观澜阁高峙北岸,飞檐斗拱在明媚却不炙热的春阳下,勾勒出沉稳而恢弘的剪影。

阁内,古琴淙淙,暗香浮动,大吴皇帝徐天暂卸朝政重负,闭目享受着徐氏姐妹徐婕妤与花蕊夫人精心营造的温柔乡。

徐婕妤的玉指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按着他紧绷的肩颈,花蕊夫人的琴音如清泉流淌,涤荡着他心头的杀伐与算计。

然而,这宫廷之中的安宁,从来都如同镜澜池的水面,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水下暗流涌动,只需一颗不甘寂寞的石子投入,便能轻易打破表面的和谐,激起千层涟漪,显露其下的汹涌暗流。

这枚不甘寂寞的“石子”,此刻正在储秀殿的凝香馆内,焦躁得如同困兽。

花见羞,这位以其倾国之色被徐天私底下叹为“天下第一美人”的修容,此刻那张足以令百花失色的脸上,早已不见了平日的娇慵媚态与刻意维持的纯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嫉妒、不甘、焦虑与被冒犯的火焰,在她那双原本秋水潋滟的眸子里灼灼燃烧,几乎要喷薄而出。

她刚刚得到心腹宫女秋纹小心翼翼、几乎是贴着耳朵禀来的消息,陛下午后并未在宣政殿处理政务,而是摆驾去了御澜园,并且,召了玉簪阁那个徐婕妤和金钗阁那个花蕊夫人相伴!

“那两个老女人!”花见羞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从嫣红诱人的唇瓣间挤出这几个充满怨毒的字眼。

在她看来,徐氏姐妹虽确有几分风韵,但终究是亡国遗妇,是过了气的昨日黄花,年纪也明显长于她这正当韶华、容颜鼎盛的娇蕊,身上还带着洗不净的前朝晦气。

陛下竟在难得偷闲的时光里,舍她这朵娇艳欲滴的鲜花而就彼等残枝败柳,这无疑是对她魅力的最大否定,也是对她在这大吴后宫中独一无二地位的潜在威胁与挑衅。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毒蛇,倏地缠绕上她的心头。

“娘娘,”一旁侍立的大宫女秋纹见她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心中叫苦不迭,连忙上前一步,屈膝低声劝慰,声音里带着十足的谨慎与惶恐,“陛下……陛下并未传召,您若贸然前去,只怕……只怕会扰了陛下的雅兴,惹得陛下不快。不如……不如等陛下回心转意,或是晚间奴婢再去打听打听,若是陛下……”

“你懂什么!”花见羞猛地打断她,柳眉倒竖,一双美目圆睁,凌厉的目光吓得秋纹浑身一颤,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陛下曾经亲口许诺过我,只要能怀上龙种并顺利生下,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就立刻晋封我为妃!四妃之位,何等尊荣?这说明什么?说明陛下心中最看重、最期待的人是我!” 她越说越觉得有理,胸中积郁的委屈与熊熊燃烧的妒火交织在一起,更是坚定了她必须要去“争”、要去“抢”的决心。“她们算什么?不过是陛下新鲜两日的玩物罢了,仗着几分旧日的身份和故作姿态的才情,就想绊住陛下的心?做梦!快!立刻伺候我沐浴更衣,上最精致、最鲜亮的妆容!我倒要去御澜园亲眼看看,她们凭什么能得陛下青眼!必要压压她们那不知好歹的气焰,让陛下知道,谁才是这后宫最值得怜爱、最配陪伴圣驾的人!”

秋纹见主子心意已决,且正在气头上,深知再劝下去非但无益,反而可能立刻招来一顿严厉的责罚,甚至波及自身,心中暗暗叫苦,感叹主子这般沉不住气,终究非是长久之福,却也不敢再多言半句,只得连忙转身,疾声招呼其他侍立的宫女:“快!快去准备香汤,要最新进的玫瑰露!取娘娘那套绯色金线绣百蝶穿花云纹的云锦宫装来!还有那套赤金嵌红宝石头面,一套都要!动作都快着点!”

凝香馆内顿时像被捅了的马蜂窝,一片忙乱。

宫女们小跑着穿梭,准备温汤,撒入名贵的玫瑰花瓣和提香凝神的香料;捧出那套华丽夺目、价值不菲的绯色宫装;打开首饰匣,取出那套平日里不常佩戴、过于张扬却也极尽华贵的赤金红宝石头面。

水汽氤氲,香料馥郁,几乎要盖过馆内原本清雅的熏香。花见羞将自己完全浸在洒满花瓣、温度恰到好处的香汤中,仿佛要将那无形的嫉恨与焦躁都彻底洗刷干净,只留下最极致、最纯粹的诱惑与美丽。

出浴后,宫女们用最柔软的细棉布为她细细擦拭全身,抹上精心调制的香脂,然后才一层层穿上那身极其挑人、却也极其耀眼的绯色宫装,更衬得她肌肤莹白胜雪,身段窈窕曼妙,艳光几乎要逼得人睁不开眼。

梳头太监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为她梳起时下最流行、也最显雍容华贵的惊鸿髻,插上那支分量十足的赤金点翠步摇,步摇下垂着三串细密的红宝石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流光溢彩;发髻正中央簪上那支嵌着硕大鸽血红宝石、周围以细碎金刚石点缀的金簪,熠熠生辉;眉心贴上用珍珠和金箔精心制作的花钿,耳垂缀着同套的红宝石耳珰。

对镜自照,镜中人当真是眉目如画,瑰姿艳逸,一颦一笑皆可勾魂摄魄,尤其是那眉梢眼角的刻意营造的媚态与隐隐的不忿,更添了几分动人心魄的鲜活。

花见羞对自己的容貌向来有着近乎盲目的自信,她不信陛下见到如此盛装而来、艳光四射的自己,还能将目光继续流连在那两个故作清高、实则已是“老女人”的身上。

御澜园,观澜阁顶楼。

此处视野极佳,八面来风,湖光山色尽收眼底。花蕊夫人的琴音依旧如泣如诉,婉转流淌,似春蚕吐丝,绵绵不绝,将这一方凌空高阁笼罩在一种宁静祥和、超凡脱俗的氛围之中。

徐天半倚半靠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双目微阖,呼吸平稳,似乎已全然沉溺于这音律的海洋,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徐婕妤侍立在他身后,玉指依旧不轻不重、力道均匀地揉按着他肩颈处的穴位,姿态恭顺而专注,仿佛她的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这位帝王的身体舒适。

然而,这持续了许久的和谐与宁静,终究被一阵由远及近、虽然刻意放轻却依旧无法忽视的脚步声打破了。

那并非阁内侍奉的宫女内监那种经过严格训练、几乎落地无声的谨慎步伐,这脚步声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一丝刻意营造的婀娜与存在感,踏在通往顶楼的木质楼梯上,发出清晰而富有节奏的“笃、笃”轻响,一下下,敲在人的心上。

徐婕妤按摩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虽然瞬间便恢复了节奏,但那瞬间的凝滞,对于感知敏锐之人已然足够。

花蕊夫人流转的琴音也同时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用耳朵捕捉的滞涩,仿佛清泉流过石子,微微一阻,旋即又恢复奔流。

姐妹二人几乎在同一时刻,飞快地抬起眼帘,交换了一个短暂而复杂的眼神。那眼神中传递的信息清晰而冰冷。

果然,她还是来了,沉不住气了。她们入宫时间虽不算长,但对这位凭借绝色容颜异军突起、性子也颇为骄纵直率、不懂得遮掩的花修容早有耳闻。

今日陛下破例独召她们姐妹相伴,这位以陛下“心头好”自居的花修容,岂能甘心被排除在外,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的宫室里?

软榻上的徐天,依旧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态,浓密的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仿佛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只是窗外偶然掠过的风声。

一直如同隐形人般侍立在御座阴影里的大太监李肆,此刻却动了。他如同训练有素的猎犬,无声无息地移至徐天身侧,微微弯腰,用他那特有的、不高不低却足以穿透琴音、清晰传入帝王耳中的尖细嗓音,平稳地禀报道:“大家,花修容在楼下求见。”

徐天这才缓缓睁开眼,眼中并无多少意外之色,反而带着一丝被打扰清静后的淡淡不悦,但更多的,是一种居于权力巅峰、俯瞰麾下众生争宠伎俩的洞悉与几近漠然的玩味。

他今日心情确实尚可,李嗣源授首,北方大定,这点后宫妃嫔间的小小风波,还不足以让他动怒。

他目光甚至没有看向楼梯口,只是对李肆随意地摆了摆手,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让她上来吧。”

“喏。”李肆应声,躬身倒退两步,这才转身走向楼梯口传令。

不多时,环佩叮当,清脆悦耳,伴随着一阵馥郁浓烈、与阁内原本清雅檀香截然不同的暖甜香气,先行弥漫开来。

紧接着,盛装打扮、如同一团燃烧跳跃的烈焰,又似一朵在春日里不顾一切怒放到了极致的猩红牡丹的花见羞,赫然出现在了观澜阁的顶层入口处。

她的出现,带着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美,瞬间打破了此地原有的清雅格调,让那满室的悠扬琴音、淡雅熏香与空灵湖光,都仿佛被强行染上了一层浓丽秾艳、极具感官冲击的色彩。

她今日的妆扮着实费尽了心机。那身绯色宫装,用的是江南进贡的极品云锦,以金线满绣百蝶穿花云纹,在光照下流光溢彩,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紧紧包裹着她玲珑有致、曲线曼妙的年轻身躯。

云髻高耸,珠翠环绕,尤其是那支赤金点翠步摇,垂下的红宝石流苏随着她的步履轻轻晃动,折射出炫目的光芒,那支正中的红宝石金簪,更是硕大璀璨,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宠爱与奢华。

她深知自己的优势所在,将那份咄咄逼人、几乎带着攻击性的美,毫无保留地、甚至是刻意放大般地展现出来,意图在第一时间,就夺取所有的视线与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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