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史菲儿(2/2)
最主要的是,史菲儿做的私房菜那可是大师级的水准。
“哈哈哈,姐,这就是德叔,我昨天和你提的”
史菲儿听到 “德叔” 两个字,明显一愣,眼前这男人看上去和自己年龄相仿。
她有些好奇,对德颐伸出手,语气恭敬又带了些埋怨:“德叔.....不,德哥好,昨天还听三提起您,说您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你来了咋不明言一声,刚才差点冲撞了你。”
安三嘿嘿一乐。
“对,各令各叫吧,我也感觉叫哥更亲切”
史四站在门口,看着刚才还跟他叫板的德颐,转眼间成了 “三哥” 的叔叔,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上官小晴正从外边回来。看到这场景,悄悄吐了吐舌头,赶紧让到一边站好。
史四搓着手凑上来,脸上的戾气早就换成了讨好的笑,连声音都软了八度:“小晴,菜办好了没?”
上官小晴手里还捏着订餐小票,连忙点头:“办好了四哥,老板说二十分钟就送到店里。让老板多放两斤排骨,又点了溜肥肠,青鱼、辣椒炒肉还有个拍黄瓜!”
“办得好!” 史四冲小晴点点头,转头对着德颐满脸堆笑,“德叔,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老,我....我......”
他一时语塞,赶紧求助安三。
安三立刻帮腔:“叔啊,这是我发小,从小光屁股长大的,走走走,咱们到里屋说。”
他搂着德颐的胳膊往里屋走,“老四,你去我车上把酒拿来,多拿几瓶,今天咱陪叔好好喝一杯。”
史四:“好嘞,哥”
他接过安三递过的车钥匙,一脸笑着要往外走。
史菲儿引着二人来到了里屋。
里间的布帘一掀开,一股淡淡的茶香混着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
是一间茶室,布置得雅致精巧 —— 正中央摆着张梨花木茶桌,桌面光滑如镜,嵌着块天然云石,纹路是远山含黛。
茶桌周围放着四把圈椅,椅背上搭着素色棉麻坐垫。
最惹眼的是墙角的假山水池:拳头大的太湖石堆叠成玲珑小山,池底铺着细碎的鹅卵石,几条红尾小鱼在水里游弋,水面上飘着层薄薄的雾气,细看才发现石缝里藏着个小巧的超声波雾化器,正 “滋滋” 地冒着白烟,把整个角落烘托得像仙境一般。
几朵粉莲开得极为茂盛。
博古架靠着北墙,分了九层,每层都摆着物件:上层是几件青瓷小瓶,釉色温润;中层放着块半透明的树化玉,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上面,能看到里面的植物纹理;下层则摆着些铜制小玩意儿,有香炉、有镇纸,还有个巴掌大的铜雀摆件,做工精巧。
茶桌对面的墙上挂着幅水墨画,画的是 “松下问茶图”,笔触清淡,角落里题着行小字:“茶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画下方的矮柜上放着套紫砂茶具,壶身上刻着缠枝莲纹,旁边还蹲着个陶制小和尚摆件,手里捧着个 “禅” 字茶杯,憨态可掬。
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原来是假山上有个倒流香炉,烟顺着假山石的纹路缓缓流淌,和水池的雾气融为一体,竟有种虚实难辨的意境。
“咋样叔?菲姐这茶室讲究吧?” 安三得意地拍着茶桌。
德颐走到水池边,指尖轻轻拂过水面的雾气,腕间的水膜微微发烫 ,这雾气里竟带着极淡的灵气,显然是雾化器的水流经过特殊处理,混了点灵泉水。
兔小白有些惊叹:“这茶室的灵气比外间浓三倍!那香炉里有‘安魂纹’,难怪待着这么舒服!”
他刚要细看博古架上的物件,史四抱着个20斤左右的酒坛走了进来。
他呼哧呼哧喘着气,将酒坛轻轻放在了桌上。
“哥,你这是啥酒啊?连个标签也没有”
“这可是好酒,我特意从光哥那儿要来的”
“有啥说道吗?闻着味儿应该是高粱酒”
“叔,您看看”
安三没直接说答案,而是把史四的疑问抛给了德颐。
德颐也有些好奇,从史四一进屋,他就发现了这酒坛不一般,上面有一层若有若无的灵气环绕。
史菲儿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她在边上的厨房准备的菜也基本弄好了。
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德颐整理了一下思路。
他现在已经不刻意依赖水膜了。
兔小白也有意强化他自身的感知。
如果有水膜的加持,他断金手的境界其实已经超过了白七妹。
水膜一点点觉醒的能力让兔小白都感觉到恐怖。
为了更准地看出酒的来历,德颐手指搭在酒坛时还是用上了水膜。
他缓缓开口:“好酒,确实是好酒。龙山酒厂的‘玉龙醉’。“
”哎呀我的天啊,叔你太牛了。“
安三被惊到了,这玉龙醉可是在地下埋了近80年,这才挖出来没几天。现在别说知道玉龙醉,就是听说过龙山酒厂的人都极少了。
德颐缓缓闭上眼,他在细细感受着。
一幅画面在他脑海里弱展开,断金手第二层溯源境在水膜的加持下,已得大成,甚至第三层镇灵境也已经小成。
他轻轻诉说着一个故事。
”民国二十三年 —— 那年龙城闹旱灾,龙山东坡的高粱地裂得能塞进手指头,农户们蹲在地里哭,说今年的收成都要喂了老天。”
这话一出口,房间里顿时静了,安三几人都支着耳朵听。
小晴也走了过来,睁大眼睛倾听。
安三忍不住问了一句:“德叔,这酒还跟旱灾有关?”
“不仅有关,这酒能成,全靠当年一个老匠人。”
德颐触摸着当年的旧事,继续说着。
“老匠人姓周,是龙城老窖的第三代酿酒师傅,一辈子就守着那几眼民国老窖。
旱灾那年,窖里的酒醅眼看要干,周师傅急得满嘴燎泡,每天天不亮就去龙山东坡看高粱,手里总攥着块窖泥 —— 那是他从爷爷手里传下来的,说能‘通’酒的气脉。”
“有天夜里,周师傅在窖池边守着,突然听见窖泥里传来‘沙沙’的声儿 —— 不是虫鸣,是像高粱发芽的动静。
他赶紧挖开窖泥,竟在底下发现了一股细流,水是甜的,带着股子土腥气,正是东山坡深处渗下来的地下水。周师傅当即就跪了,说这是老窖显灵,要保下这茬酒。”
史菲儿听得入了神,下意识问:“那后来呢?用这水酿酒了?”
“用了,但没那么简单。” 德颐点头,“周师傅把那股地下水引到酒坊,又带着农户们在高粱地旁挖了条浅沟,引着水浇地。
可那年的高粱还是长得瘦,颗粒不够饱满。
周师傅就想了个法子 —— 把老窖里窖藏了十年的酒底子,按比例掺进新酿的酒醅里,说要让‘老酒香’养着‘新酒气’,就像老人带着孩子走夜路。”
史菲儿若有所思:“这法子倒是少见,不怕串味吗?”
“怕,但周师傅说,酒跟人一样,得有‘根’。”
德颐的声音里多了点感慨,“他守着那几眼窖池,每天都要尝酒醅,从春到冬,头发熬白了大半。到了出酒那天,第一坛酒打开,整个酒坊都飘着香 —— 不是烈香,是像把东山坡的阳光、老窖的湿气、还有农户们的盼头,都揉进了酒里。周师傅给这酒取名‘玉龙醉’,说那股地下水,是龙王爷赐的,得敬着。”
“那后来呢?周师傅把玉龙醉传下来了吗?”
“传了,但没传全。” 德颐叹了口气,“解放后,龙城老窖扩产,新师傅们觉得周师傅的法子太费时间,改用了新工艺。周师傅急得跟人吵,说‘酒是活的,得慢慢养’,可没人听。最后他把自己酿的两千坛‘玉龙醉’封了窖,说要等懂酒的人来开。直到他走那天,都没再进过新酒坊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