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好像真的．．很让人着迷呢～？（1/2）

为“洛川的陈村长”加更2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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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时光，在仿佛被拉长了的静谧中，于窗外永恒般簌簌飘落的细雪间，悄然滑过。

对爱丽丝而言，这短暂却密度惊人的几日，不似真实光阴的流逝，倒更像被某种温暖而透明的琥珀轻柔包裹，凝固定格，呈现出一种她过往人生中从未想象过的.....近乎奢侈的“平静”。

那是一种剥离了所有宏大叙事与沉重使命后，只剩下生活本身毛茸茸触感的平静。

属于教廷的秩序之声彻底远去，清晨不用唤醒整个圣山，不容丝毫迟误的洪亮钟鸣，而是可以睡到自然醒；

日间不需要调动全部灵能去维持的圣像辉光仪式，而是偷偷看着“未来的夫君”；

深夜烛火下，堆积如山的厚重卷宗也像云烟般消散，变成了和叶天在庭院散步消食.....

那些环绕身边，连笑容弧度都经过丈量，恭敬面具下眼神时刻逡巡审视的侍女与辅祭，以及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属于权力与信仰交织的角力。

也一同随着必须时刻披挂的沉重的华服，如同戴着枷锁般的拘谨与……深入骨髓的寂寞而融化在“日常”里。

原本虽立于云端，受万民仰望祈祷，灵魂却仿佛悬于冰冷真空。

那种孤高感曾是她呼吸的空气，是她的荣光，亦是她的囹圄。

如今，她的世界被奇妙地“压缩”至这间不大却温暖的卧室，以及卧室主人所能辐射的有限范围，却又仿佛前所未有地……被某种毛茸茸的.....带着温度的实感所“填满”。

每日的轨迹，简单、重复，甚至在外人看来有些单调乏味，却让她这个曾经的“仪式专家”，隐隐沉迷于这种无需思考宏大意义、只需感受当下的节奏。

清晨，她总是在身侧少年平稳悠长的呼吸声中先一步醒来。

有时，晨曦会恰好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他毫无防备的睡颜上。

墨色的发丝柔软地散在枕畔，覆在额前，褪去了白日里那份刻意端着的“小大人”式的沉稳与偶尔闪过的锐利算计，显得异常安静，甚至透出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稚气。

她会悄悄侧过头，在确认他呼吸依旧均匀绵长后，用目光细细描摹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挺直的鼻梁，抿起时显得有些倔强，放松时却线条柔和的唇，以及那两道即使睡着也微微蹙着、仿佛在梦中也在思考什么难题的眉。

（真是的…连睡觉都不安稳…笨蛋…）

（不过……这样看着，好像比醒着时…顺眼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

看一会儿，她便会在叶天睫毛微颤....即将醒转的前一刻，迅速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装作仍在熟睡。

只是胸腔里那颗心，怦怦跳得有些快.......

上午，是属于“学习”的时间.......尽管两人的“学习”内容天差地别。

叶天通常会占据窗边那张宽大的摇椅，捧着一本比她整个人立起来还厚重的典籍，封皮是深色的皮革，烫着复杂的金色纹路。

他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手指则在摇椅的扶手上，无意识地敲击着某种复杂而规律的节奏。

阳光透过七彩的琉璃窗，被分解成柔和的光斑，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流淌,勾勒出明暗交错的轮廓。

而她，则被“安置”在摇椅旁一个特别准备的柔软羊绒坐垫上。

手里是叶天某次从外面带回来的....据说是给“这个年纪小孩”看的彩色绘本，或是画满了有趣齿轮活塞与大钟的简易机械图册。

内容对小修女而言简单得近乎幼稚，但对圣女刚刚好~

纸张的触感和那些鲜艳的图画，本身便是新奇的体验。

她的目光，常常不由自主地从书页上飘走，落在他时而因困惑而揪住自己头发，时而因恍然而眼眸微亮的脸上。

（这么枯燥的东西…居然能看得这么起劲…果然是奇怪的家伙。）

（不过…这副认真的样子…啧，马马虎虎还算能入眼吧~）

用餐时间，是每日小小的，值得期待的仪式。

没有长达数十米，需要正襟危坐的冰冷大理石餐桌，没有必须严格遵守的，繁复到指尖角度的用餐礼仪，更没有那令人窒息的“食不言”铁律。

有时就在房间内的小茶几上，铺一块干净的方格桌布；

有时甚至被他带到伯爵那间满是书卷气息，却意外允许饮食的书房角落，两人就着摊开的书页，边看边吃。

叶天自己吃得快而随意，风卷残云般解决战斗，心思似乎还停留在刚才的书籍或思考的问题上。

但他总会分出一缕注意力在她身上。

会留意她是否吃得合口，在她试图偷偷将盘子里煮得软烂的胡萝卜或某种北境特色根茎蔬菜拨到一边时，用眼神精准地制止，或者更“可恶”地........直接伸出叉子，将她垂涎已久，留到最后享用的那份小巧水果塔或奶油泡芙叉走，美其名曰“挑食的惩罚”。

（###！小气鬼！暴君！那是我的！我特意留到最后的！）

（……不过……他好像记得我不爱吃哪种菜……每次都会少放或者换成别的……甜品也是，我多看一眼的，下次似乎就会出现……）

这种细致的观察与无声的迁就，像羽毛轻轻搔刮着她心底某个角落。

午后，如果叶天宣布完成了自己设定的“今日学习任务”，或者单纯被枯燥典籍耗尽了耐心，便会带着她出门。

美其名曰“巡视产业”或“散步御寒，保持健康”。

这是爱丽丝暗中期盼的环节。

北境的寒风依旧凛冽，像细密的冰针，试图穿透一切保暖措施。

但被叶天不知从哪找出来的，符合她体型及审美的....带着柔软白色绒毛镶边的小斗篷和同样厚实保暖的手套靴子全副武装，再将小手放进他永远温暖的掌心，被他牵着走在清扫出小径的积雪街道上时，那些寒意似乎都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看着与庄严肃穆，色彩单调的教廷建筑截然不同的....充满了生活杂音与烟火气息的街景......一种奇异的、名为“自由”的轻快感，偶尔会掠过她的心头。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在这几日里，无师自通地掌握了一项关乎切身幸福的新技能。

比如.....微微蹙起的眉，茫然四顾的眼神.......对着甜品店橱窗无意识的驻足.........被寒风吹过时适度的瑟缩......

以及最关键.....那双蓝宝石眼眸中瞬间盈满的，纯粹而无辜的渴望光芒……

她成功地将叶天“引导”向甜品店或街边自动贩卖机的概率，提升到了一个令人满意的水平。

每次看着他脸上露出那种“真拿你没办法”，“算了算了”的无奈表情，却还是走向目标时，她心底都会泛起一丝小小的，狡黠的得意.....

（身为前圣女，对情绪和氛围的感知与引导是基础训练~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这种用场…）

（虽然每次舔冰淇淋时冷得直哆嗦的样子…有一半是真的…但真的好好吃~）

而每日例行的 “更衣环节”....

最初那几天，这曾是让她从灵魂到指尖都僵硬如木石，内心警报凄厉长鸣不止的“高危时段”。

每一次睡衣系带的松开，每一次外层衣物的褪下，每一次哪怕最轻微的指尖擦碰......

都会让她心跳狂飙至喉咙口，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回那些从书里看来的.....模糊又骇人的片段。

但不知从何时起，也许是第三天，也许是第五天.......变化悄然发生。

在叶天那套始终如一的操作流程下.....在他因为她某次抱怨头发被扯痛而之后动作明显更加轻柔的梳理中....在他总能像变魔术般从衣柜里拿出既舒适保暖，又莫名契合她隐秘喜好的衣物时......

那份根植于未知与被迫的尖锐恐惧，如同被春日溪流反复冲刷的河冰，渐渐融化、变薄，最终改变了形态。

心跳加速依旧。

但加速的缘由，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偏转。

不再是警报，更像是一种.....莫名的，轻微的悸动。

仿佛一片最轻盈的羽毛，不知从何处飘来，若有若无地搔刮着心尖最柔软的那一处，带来一阵细密的，酥酥的痒。

当他微凉的手指偶尔在后颈系带或整理领口时擦过她的皮肤，当她背对着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独属于他的清冽干净的气息，当柔软暖和的居家服取代睡衣，微冷的空气短暂拥抱肌肤又迅速被织物温暖隔绝的那一瞬.....

那种熟悉的，细微的战栗依然会掠过脊椎。

但战栗的成分里，恐惧的底色正在淡去，一种奇异的....混合着些许羞赧.....些许不自在.....却又......并不令人反感的隐秘舒适感，如同石缝间渗出的涓涓细流，悄然滋生，漫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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