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创伤的记忆、污染的源质与意外的援手（1/2）
“收割者”的残留气息，如同在纯净水源中滴入的一丝冰冷墨迹，瞬间让林澈和星萤的心悬到了最高点。这处被巨树自身隐藏、连“根灵”都视为秘密的“心痕裂隙”，竟然被那些冰冷的秩序猎手踏足过？
它们来做什么？是追踪他们而来，还是……与这个世界树以及那名为“黯疽”的污染有关？
林澈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将发现用意念快速告知星萤。星萤的光影也变得极度凝重，下意识地更靠近林澈。
眼下已无退路。返回地面可能遭遇“守枝者”或更多未知危险，而“根灵”指引的源质母液和记忆碎片，很可能是他们解开谜团、获得力量甚至寻得线索的关键。
“小心潜入，收敛一切气息，优先观察。”林澈做出决断。
两人将自身存在感降至最低，如同两道融入光中的影子，贴着裂隙内壁，缓缓转过那个拐角。
眼前豁然开朗，却又触目惊心。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洞顶垂落着无数散发淡金色光芒的钟乳石状晶体，与下方一潭同样流淌着淡金色光泽、粘稠如蜜的“源质母液” 相映生辉。母液潭不算特别大，却散发着精纯到极致的生命本源气息，甚至比外面空洞中的能量更加古老、更加本源，仿佛是世界树诞生之初最核心的生命精华所化。
然而，这潭本该神圣无暇的母液，此刻却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美感。
在母液潭的中心及边缘，淡金色的液体中，混杂着一缕缕如同黑色血管般蔓延、或如灰色雾絮般悬浮的暗色物质——正是“黯疽”污染！这些污染物质仿佛拥有生命，在母液中缓慢蠕动、扩散，却又被母液本身强大的净化力量以及溶洞内壁上那些淡金晶体散发出的规则脉动所抑制、分割，形成了一种脆弱的僵持。
整个溶洞的空间，也残留着明显的“创伤”痕迹。洞壁和地面上有许多巨大的、仿佛被巨力撕裂后又勉强愈合的疤痕，那些淡金晶体很多都是从裂缝中生长出来，像是在努力修复伤口。空气中弥漫的“痛楚”规则波动，正是来源于此。
而在溶洞的一侧岩壁上，林澈看到了引起他警惕的源头——一道长约数米、边缘极其光滑平整的切痕！
那绝非自然形成或巨树自身力量造成的痕迹。切痕深入岩壁，截面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残余，周围的规则呈现出被强行“修剪”或“采集”后的不自然扭曲。一丝极其微弱、却与“收割者”扫描波动同源的、非生命的冰冷秩序气息，正从这道切痕中丝丝缕缕地散发出来。
没错，“收割者”来过这里！它们似乎用某种高精度手段，从这溶洞中“采集”走了什么东西！
林澈和星萤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猜测：被采集的，很可能就是未被污染的纯净源质母液样本，或者……与“记忆碎片”相关的东西？
“先取母液，小心污染。”林澈低声道。母液潭边缘区域，污染相对较少。他们需要这份精纯的生命源质，无论是用于恢复、研究，还是可能对翠星种子核心的唤醒有奇效。
两人悄然靠近潭边，林澈取出一个之前用能量临时凝聚的容器（模仿了白色碎片中见过的某种存储模块结构），小心翼翼地从一处污染较少的区域，汲取了一小捧淡金色的源质母液。
母液入手温润，散发着令人灵魂舒畅的蓬勃生机，连周围空气中那淡淡的“痛楚”波动仿佛都被抚平了些许。翠星种子核心在林澈体内发出了近乎欢呼的雀跃脉动，对这母液渴望到了极点。
但林澈没有立刻让种子核心吸收。他谨慎地检查了取出的母液，确认其中没有混杂暗色污染，才将其妥善封存。
就在他们准备寻找“记忆碎片”线索时，异变再生！
那潭中的源质母液，仿佛因为被取走了一部分而打破了某种微妙的平衡，中心区域的暗色污染物质突然剧烈地翻腾起来！
“咕嘟……咕嘟……”
黑色的“血管”和灰色的“雾絮”疯狂蠕动着，如同被惊醒的毒蛇，朝着母液被取走的方向（也就是林澈他们所在的岸边）蔓延、探伸过来！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不止！
同时，溶洞内壁上那些淡金色的修复晶体，光芒骤然变得急促而锐利，释放出更强的规则脉动，试图压制污染的异动。两股力量在母液潭上方激烈对抗，激起一圈圈混乱的能量涟漪，整个溶洞都开始微微震颤！
“不好！污染被刺激到了！”星萤急道。
“先退！”林澈当机立断，收起母液容器，拉着星萤就向裂隙入口方向疾退。他们不能被卷入污染与净化力量的正面冲突，更不能被那蔓延的污染触碰到！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退到拐角处时——
溶洞深处，那面留有“收割者”切痕的岩壁后方，一块原本看似普通、与周围岩体融为一体的淡金色晶簇，突然自主剥落，朝着林澈的方向飞射而来！
晶簇仅有拳头大小，内部却仿佛封印着一团不断变幻的景象——模糊的巨树影子、狰狞的暗红侵蚀、冰冷的金属造物、悲壮的束缚仪式……正是“根灵”意念中提到的“记忆碎片”！
它似乎感应到了林澈身上“园丁”契约的微弱气息、翠星种子核心的生命共鸣，以及他取走纯净母液的行为，将其判定为“可能的净化者”或“相关者”，主动选择了投奔！
林澈下意识地接住了飞来的晶簇。入手微温，内部的信息流蠢蠢欲动。
但这一耽搁，那蔓延最快的几缕灰色雾絮状污染，已经如同鬼魅般袭到了他们身后不远处！一股阴冷、滞涩、试图同化一切生机的气息扑面而来！
“快走！”星萤惊呼，同时转身，试图调动所剩无几的庭园力量形成屏障暂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嗤！”
一道翠绿欲滴、凝练如实质的能量箭矢，毫无征兆地从溶洞另一侧一个隐蔽的孔洞中射出，精准地贯穿了那几缕扑向星萤的灰色雾絮！
雾絮发出无声的尖啸，瞬间溃散、消融了一部分，剩余的也如同受惊般缩了回去。
紧接着，一道敏捷的、由翠绿藤蔓和发光叶片构成的身影，从那个孔洞中一跃而出，落在林澈和星萤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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