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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陈永福合兵(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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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柱领命,深知此次任务关系重大,非同小可,不仅关乎开封存亡,更关乎辽西战略布局的延伸。他迅速从各个作坊和军营中抽调精兵强将,组建了一支虽人数不多但极其精干高效的援汴技术团队:其中包括二十余名顶尖的造船工程师与老匠师、十余名经验丰富的火炮教官和资深炮手、以及数名负责协调与供应的文书军需官。随行携带的,除了大量新型建材(如性能远超桐油石灰的防水胶合剂、标准化生产的各种尺寸铁钉、甚至少量用于关键部位加固的轧制薄钢板)和武器弹药外,还有一整套基于辽西标准化生产和科学计算的设计图纸与施工规范。

队伍轻装简从,却携带重器,秘密出发,一路避开大道,循小路疾行,历经艰险,终于抵达被战火笼罩的开封城。此时的汴梁古城,已是战云压城城欲摧,城外闯军联营数十里,旌旗蔽日,号角呜咽,战鼓动地。城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街道上兵士往来奔跑,搬运守城器械,但得益于陈永福的强力弹压,秩序尚未混乱,民心虽恐却未溃。

陈永福在巡抚衙门旁略显简陋的签押房内亲自接见了石柱一行。这位中年将领面色黝黑如铁,眼袋深重,显然多日未得安眠,但目光依旧锐利如鹰,仿佛能穿透人心,他手掌粗糙布满老茧与伤疤,言谈举止间带着久经沙场淬炼出的凛然杀伐之气和一种扑面而来的、刻不容缓的紧迫感。

没有一句多余的寒暄客套,陈永福直截了当,声音沙哑却有力:“王总镇的信我仔细看过了。废话不多说,时间紧迫!你们辽西真能造出那种不怕火矢、不怕寻常佛郎机炮子,还能装上你们那种打得远打得准的大炮的战船?多久能成?需要什么?开封库府里的东西,你看上什么拿什么!工匠、民夫,要多少有多少!我只有一个要求:快!越快越好!”

石柱亦不废话,深知时间宝贵,立刻摊开随身带来的精心绘制的简易设计图卷:“陈将军请看。此非用于搏击风浪的海上巨舰,乃专为黄河水文泥沙、浅滩急流量身打造之中型装甲楼船。船体水线以上关键部位,如舷侧、指挥台,以坚韧硬木为基,外层包裹淬火熟铁板,以特制铆钉紧密加固,足以抵御箭矢火攻及闯贼可能拥有之小口径火炮射击。甲板设旋转炮位若干,可灵活安置我辽西制式三磅野战炮,其射程、精度、威力远超贼寇所能及之任何火器。充分利用开封现有船坞、工匠基础,我等提供核心技术、关键材料及核心部件铸造,贵方提供人力与普通木料,双方合力,日夜赶工,预计一月之内,可先成四艘,形成初步战力。两月之内,十二艘装甲楼船可全部下水列装!”

陈永福听着石柱条理清晰的介绍,看着那图纸上结构奇特、仿佛披挂着铁甲、狰狞而又实用的战船图样,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与炽热的光芒,多日的焦虑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好!好!要的就是这个!太好了!需要什么,直接找我的中军副将,他会全力配合!开封城内所有官营、私营的木匠、铁匠、漆匠,全部登记在册,随你征调!谁敢怠工、偷奸耍滑,或是材料供应不上,告诉我,军法从事,绝不姑息!”他雷厉风行,当即写下的手令,赋予石柱团队在开封城内等同于他本人的最高优先权与调配权。

在开封城东北角相对安全、且有水道通往黄河的旧官营船坞区,一场与时间赛跑、与城外数十万闯军竞速的造船大会战轰轰烈烈地展开了。辽西工匠带来的新技术、新标准(如基于力学计算的船体结构设计、标准化构件生产带来的高效率、金属加固件的广泛应用、科学的施工流程)与开封本地工匠娴熟的传统技艺、对黄河水文的深刻理解相结合,迸发出惊人的生产力。船坞区内,炉火日夜不息,锤凿敲击声、锯木声、号子声、工匠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仿佛一首激昂的战歌。陈永福几乎每日必至,有时甚至一天来两三次,他看着那一条条原本平平无奇的船体骨架,被迅速加装上坚固异常的龙骨、覆盖上特制的复合装甲、预留出规整而科学的炮窗,眼中充满了期待与振奋,仿佛看到了守住开封的真正希望。

与此同时,辽西派来的火炮教官与资深炮手们也一刻未停。他们从陈永福那支原本极其薄弱、几乎只有些巡逻小艇和老旧火铳的水师队伍中,精心挑选出头脑灵活、水性极好、胆大心细的士卒,集中起来进行高强度、快节奏的强化训练,内容涵盖新式火炮的构造原理、装卸保养、瞄准击发、以及基于新船机动性和火力特点的水面战术配合。辽西火炮在试射中展现出的巨大威力和远超想象的精度,让这些从未接触过如此先进火器的开封士卒看得目瞪口呆,继而爆发出强烈的学习热情和自豪感。

一个多月后,在无数双期盼的目光注视下,第一艘装甲楼船“汴梁一号”缓缓滑入浑浊的黄河水中,进行首次试航。其相对于黄河传统船只而言堪称庞大的体型、覆盖着部分暗沉铁甲的怪异而威武的模样、以及侧舷那一个个令人望而生畏的黑洞洞炮口,立即引起了两岸军民的巨大轰动和欢呼。试射中,火炮依次轰鸣,声震河岳,远处预设的浮靶和土堆被猛烈的炮火轻易撕碎、炸飞,充分展现了其强大的火力投射能力。

陈永福不顾劝阻,亲自登上“汴梁一号”的船头,感受着脚下这艘钢铁巨兽在黄河波涛中异常稳定的船身,亲身经历了侧舷齐射那令人血脉贲张的震撼,激动得不能自已,重重一掌拍在冰冷的铁甲护板上,放声大笑:“好!好一艘铁甲舰!有此水上堡垒,何愁黄河不靖!何愁漕运不通!王总镇真乃神人也!”

十二艘装甲楼船随后陆续建成下水,被编组成两支小型却极具威慑力的内河舰队。它们并未贸然出击,与岸上数十万闯军陆上主力进行毫无胜算的硬拼,而是严格执行王磊与陈永福通过信使反复商讨确定的策略:绝对控制水道。舰队采取轮班制,日夜不停巡弋于开封城周边至关重要的黄河段,如同移动的水上堡垒,护送着一批批至关重要的漕运粮船队安全往返。一旦发现闯军试图架设浮桥、或用收集来的小木船、筏子渡河迂回,便立即以猛烈而精准的炮火进行远程覆盖打击,将其企图彻底粉碎于萌芽状态。闯军缺乏有效的水面力量和重炮,对这些刀枪难入、火炮犀利的“铁乌龟”毫无办法,其渡河迂回、截断开封粮道的战略设想,被彻底扼杀。

黄河天险,由此从一道可能被敌人利用的屏障,彻底转化为了开封守军最可靠的护城河,甚至成为了守军偶尔主动出击、袭扰闯军漫长补给线的有力通道。一次,闯军大将刘宗敏部数千人,试图趁夜色于下游一处水流较缓的浅滩秘密涉渡,意图绕到开封侧后。却被夜间巡逻的楼船舰队了望手敏锐发现。舰队并未冒险靠近肉搏,而是在绝对安全的有效射程外从容排开炮阵,进行了一轮又一轮的覆盖式炮击。沉重的炮弹呼啸着落入冰冷的河水中和正在艰难涉渡的密集人群里,爆炸声、惨叫声、嘶鸣声瞬间打破了夜的寂静,造成巨大杀伤和极度混乱,此次大规模的渡河行动尚未开始便彻底宣告失败,遗尸累累。

水道的畅通,意味着粮食、军械、药材、甚至少量精锐的援兵(如来自山西的小股援军)得以持续输入开封,犹如不断为垂危的病人输入新鲜血液,极大地鼓舞了守军士气,稳定了民心,也彻底坚定了陈永福坚守到底的决心。他与王磊之间,信使往来变得愈发频繁,从最初的纯粹技术合作、物资协调,逐渐扩展到交流敌情细节、共同探讨守城策略、甚至分享对整体战局的判断。陈永福对王磊的深远战略眼光和看似“无私”的倾力援助(至少现阶段是无私的)深感敬佩与感激,信中语气愈发恭敬,甚至带上了几分下属对上级的禀报色彩。

而王磊则通过这条精心构建的合作渠道,不仅成功地将辽西的军事影响力和技术优势渗入中原核心战略区,更获得了关于闯军战术特点、兵力部署、装备水平的第一手宝贵情报,并借此机会,与中原地区其他一些仍在苦苦坚守的明军将领建立了初步的联系与信任。辽西制造的优质军械(如刀剑、甲片)、特效金疮药、乃至一些改良的农具种子,也开始通过这条可靠的水道,少量但持续地流入中原地区,换回了辽西急需的某些特殊原料、药材和宝贵的资金。

这条“黄河防线”的成功建立与高效运作,虽未能从根本上逆转整个中原的战略大势,却如同一颗顽强而坚硬的钉子,牢牢地钉在了闯军汹涌澎湃的攻势浪潮的侧翼,有效地保障了开封这座中原重镇在接下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的屹立不倒,并为辽西赢得了极其宝贵的战略缓冲期和日益高涨的声望。石柱及其团队,在圆满完成任务、将十二艘装甲楼船及其操作人员完整移交后,只留下了几名最核心的工匠作为长期技术顾问,其余人则带着宝贵的经验与数据,悄然返回辽西。但他们所带来的技术冲击与战略改变,已深深地烙印在黄河的滚滚波涛之中,再也无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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