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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午夜裁缝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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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头点了点头,眼神依旧直勾勾地盯着林深,“她昨晚来我铺子里了,说跟你是邻居,平时受你不少照顾,想谢谢你。她说这衣服你用得上,让我务必交给你。”

“她……她昨晚去你铺子里了?”林深的后背冒出了冷汗,他想起昨晚看到的纸人,想起那“咔嗒、咔嗒”的缝纫机声,一股寒意瞬间传遍了全身。张阿姨都去世了,怎么会去陈老头的铺子里?难道是……

“是啊。”陈老头把纸衣往林深面前又递了递,“她还跟我说,你身子好,暖和,让我多给你缝几件。你拿着吧,别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

林深看着那白色的纸衣,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发冷。他想拒绝,可陈老头的眼神太吓人了,那眼神里透着一股强迫的意味,像是如果他不接,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他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不敢违抗,颤抖着伸出手,接过了那件纸衣。

纸衣刚碰到他的手,一股刺骨的寒意就顺着手指传了过来,冻得他手指发麻。他赶紧把纸衣攥在手里,转身就往楼上跑,脚步慌乱,几乎是逃着回去的。

回到家,林深把纸衣扔在沙发上,像是扔了个烫手的山芋。他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里又怕又乱。他想把纸衣扔了,可又觉得有点不妥,万一真的是张阿姨托人带来的,扔了会不会不太好?而且,他总觉得陈老头在盯着他,要是扔了纸衣,陈老头会不会找他麻烦?

他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把纸衣塞进了阳台的柜子里,锁了起来。他想,眼不见为净,等过几天,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它烧了,也算对得起张阿姨的“心意”。

那天晚上,林深不敢再靠近窗户,他拉上了厚厚的窗帘,还把沙发推到了窗边,挡住了视线。他早早地就上了床,用被子蒙住头,希望能早点睡着,忘记白天发生的事。可不知怎么的,他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脑子里总想着陈老头的眼神,想着那件白色的纸衣,想着张阿姨的脸,耳边还总响起“咔嗒、咔嗒”的缝纫机声,明明楼下没声音,可他就是觉得那声音在响。

不知过了多久,林深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

梦里,他站在自己家的客厅里,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沙发上亮着一点微弱的光,那光很诡异,是淡绿色的,照在地上,像一层青苔。他想开灯,可开关不管用,按了好几次,都没反应。他走过去,看见张阿姨坐在沙发上,穿着那件白色的纸衣,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嘴唇是青紫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直勾勾地盯着他。

“小林,你在家啊。”张阿姨开口说话了,声音轻飘飘的,没有一点温度,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在耳边低语,“我等你好久了。”

林深吓得浑身僵硬,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他想跑,可脚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样,怎么都动不了。“张……张阿姨,您怎么在这里?您不是……”

“我来看看你。”张阿姨笑了笑,她的嘴角咧开,露出一口惨白的牙齿,看着很诡异,“我给你带的衣服,你收到了吗?喜欢吗?我特意让陈老头缝的,你看这花纹,多好看。”

林深点了点头,不敢说话。他看着张阿姨身上的纸衣,忽然发现那纸衣上的花纹,跟他小时候奶奶给他缝的寿衣上的花纹一模一样,心里更慌了。

“那就好。”张阿姨站起身,慢慢地向林深走过来。她的脚步很轻,没有一点声音,像飘在空中一样,脚根本没沾地。她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淡绿色的光从她的纸衣缝隙里渗出来,照得她脸上的皱纹都泛着冷光。林深想往后退,可身体像被无形的绳子捆住,连眨眼都变得艰难,只能眼睁睁看着张阿姨离自己越来越近,那股熟悉的、属于殡仪馆的冷香,也越来越浓。

“小林啊,”张阿姨的声音突然变了调,不再是之前的温和,而是带着一丝尖锐的寒意,“地府里好冷啊,到处都是冰碴子,我穿了三件纸衣,还是冻得骨头疼。”她抬起手,林深这才看清,她的手指尖已经发黑,指甲缝里还沾着点泥土,像是刚从土里爬出来。“我听说,活人的体温能暖死人的魂,你身子壮,能不能借我用用?”

话音刚落,张阿姨突然加快了速度,像一阵冷风似的扑到林深面前,冰凉的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胳膊。那触感根本不像人的皮肤,更像一块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冻得林深骨头都在发颤。他想喊,可嗓子像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他想挣扎,可胳膊像被铁钳夹住,半点都动不了。

紧接着,张阿姨猛地把脸贴在了他的胸口。林深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张没有温度的脸,正透过睡衣往他身体里钻寒气,那寒气像无数根细针,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窜,不到几秒钟,他的手脚就变得冰凉,连呼吸都带着白雾。

“暖和……真暖和……”张阿姨的声音在他胸口响起,带着满足的喟叹,“再借我一会儿,就一会儿……等我魂暖透了,就把你的体温还给你……”

林深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黑暗越来越浓,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一点点流失,身体变得越来越轻,像要飘起来一样。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听见“咔嗒”一声——是缝纫机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格外清晰。

这声音像一道惊雷,猛地炸醒了林深。他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后背的睡衣已经湿透,贴在身上冰凉。窗外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出一道暖黄色的光斑,客厅里的沙发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张阿姨的影子。

“原来是个梦……”林深瘫在床上,抬手摸了摸胸口,还能感觉到残留的寒意。他松了口气,刚想坐起来喝口水,手指却碰到了胸口的睡衣,那里好像沾着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看,瞬间僵住了。

他的睡衣胸口处,有一片不规则的黑色灰烬,边缘还带着点焦糊的痕迹,形状和梦里张阿姨穿的那件纸衣几乎一模一样。他用手指碰了碰,灰烬一触即碎,沾在指尖,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烧纸的味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深的声音发颤,他猛地掀开被子,冲到阳台。打开柜子的瞬间,他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柜子里空荡荡的,那件他锁起来的白色纸衣,不见了。

纸衣去哪了?胸口的灰烬是怎么回事?梦里的事,难道不是假的?

无数个问题涌进林深的脑子里,让他头晕目眩。他靠在阳台栏杆上,看着楼下的陈记裁缝铺,铺子的门已经开了,陈老头正蹲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块白色的布,低头缝着什么。阳光照在他身上,却没让他看起来有半点暖意,那佝偻的背影,在晨光里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就在这时,陈老头突然抬起头,看向林深的阳台。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林深却清晰地看到,陈老头的嘴角咧开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手里还拿着一根白色的线,那线的颜色、粗细,和他昨天看到的、缝纸衣的线一模一样。

林深的心脏“砰砰”狂跳,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他再也不敢看下去,猛地关上阳台门,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再待下去,说不定真的会出事。

他用最快的速度收拾行李,把衣服、电脑一股脑塞进箱子里,连洗漱用品都没来得及整理。收拾完,他拖着箱子就往门口跑,刚打开门,就听见楼下传来王叔的声音,带着惊慌:“小林!你快下来看看!陈老头他……他在烧纸人!”

林深的脚步顿住了,他犹豫了几秒,还是忍不住往下跑。到了一楼,他看见几个邻居围在裁缝铺门口,脸色都很苍白。他挤进去一看,只见陈老头蹲在铺子门口的空地上,面前摆着一个纸人,那纸人的脸是空白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纸衣——和他昨天收到的那件一模一样。陈老头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正往纸人身上点,火苗“噌”地一下窜起来,烧得纸人“滋滋”响,黑色的灰烬随着风飘起来,落在地上,像一层薄薄的黑雪。

“陈老头,你这是干什么?大白天烧纸人,多不吉利啊!”一个邻居忍不住开口。

陈老头没回头,只是盯着火苗,嘴里念念有词:“快了……就快了……这件缝好了,下一件就轮到……”他的声音很小,可林深却听得清清楚楚,最后那几个字,像是在说“下一件就轮到你”。

林深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再也不敢停留,拖着箱子就往外跑,连跟王叔打招呼都忘了。他跑出老城区的巷子,直到看不见那间裁缝铺,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回头看了一眼,老城区的屋顶在远处连成一片,灰蒙蒙的,像一只蛰伏的怪兽,等着吞噬下一个猎物。

林深再也没回过那个老城区。他换了份工作,搬到了城市的另一边,租了个新的房子。刚开始的几个月,他总是做噩梦,梦见张阿姨穿着纸衣找他要体温,梦见陈老头拿着针线缝纸人,可慢慢的,噩梦越来越少,他也渐渐把那件事忘了。

直到半年后,他在网上看到一条新闻,老城区拆迁,工人在拆除陈记裁缝铺时,在地下挖出了一个大箱子。箱子里装满了纸人,每个纸人的脸上都贴着一张人的照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照片上的人都穿着老城区的衣服,看起来像是以前的邻居。而箱子的最底下,放着一件白色的纸衣,纸衣的领口处,用黑色的线绣着一个名字——林深。

新闻的配图里,那个箱子敞开着,纸人散落在地上,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林深看着那张照片,手指忍不住发抖,他忽然想起陈老头那天说的话,“下一件就轮到你”。

原来,从他看到纸人的那天起,他就已经被盯上了。那件消失的纸衣,不是被烧了,而是被陈老头拆了,重新缝成了新的纸衣,等着给他“穿”上。

林深关掉网页,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阳光。可他却觉得浑身发冷,像是有一股寒气,从老城区的方向飘过来,紧紧地裹住了他,怎么都甩不掉。他知道,有些东西,一旦沾上,就再也摆脱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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