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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舌战望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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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国使团并未如林凡所料的立即离去。在谈判受挫后,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在望北城暂住,而这座以商贸和文化交流闻名的城市,很快就成了另一处战场——舆论的战场。

望北城的“文化交流坊”是荆竹特意规划的区域。这里有供各国商人展示商品的展台,有进行学术辩论的讲坛,还有传播各种见闻的书肆茶馆。平日里,这里汇聚着九州各地的口音,讨论着从商品价格到哲学思辨的各种话题,热闹非凡。

而这几日,气氛却有些异样。

首先是“雅言茶馆”里,几位衣着考究的文人模样的客人开始高谈阔论。他们自称来自中原文化昌盛之地,对林谷的种种“不合礼法”之处大加抨击。

“诸位可知,”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文士摇着折扇,声音不大却能让半个茶馆听清,“那林谷之主林凡,本是一介流民,侥幸得势也就罢了,竟敢拒绝胥国封赏,此乃不尊宗主,有悖君臣大义!”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书生接口:“更可叹的是,他那夫人姜宓,本是罪臣之女,抛头露面,干预政事。女子当以贞静为德,如此行径,成何体统?”

这些话在茶馆里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有人皱眉,有人疑惑,也有人露出赞同的神色——毕竟这个时代,传统观念依然根深蒂固。

类似的情景在文化交流坊各处上演。在“四海书肆”,有客人在翻阅林谷刊印的新式教材时,摇头叹息:“教孩童算数格物也就罢了,竟还教什么‘人人平等’、‘男女同权’,这简直是乱了纲常!”

在“异域食铺”,几个商人边吃边聊:“听说那林凡要搞什么‘议会’,让平民也能议论政事。自古以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此等做法,必生祸乱。”

这些言论如暗流般在望北城传播。四国使团显然做了精心准备,他们不直接攻击林谷的武力或经济,而是从道德、礼法、传统等层面下手,试图瓦解林谷在民众特别是士人阶层中的威信。

消息很快传到荆竹耳中。这位商舆院负责人兼望北城令第一时间禀报了林凡。

“主公,是否要禁止这些言论?”荆竹请示,“文化交流坊向来倡导自由讨论,但这样放任他们诋毁,恐影响民心。”

林凡正在查看军工生产司的最新报表,闻言抬起头,沉思片刻:“不必禁止。”

“可是——”

“让他们说。”林凡放下报表,眼中闪过一丝锐光,“真理越辩越明。他们说的那些,无非是‘不尊宗主’、‘女子干政’、‘理念悖时’。这些指控,我们怕吗?”

荆竹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主公的意思是……”

“组织我们的人,跟他们辩论。”林凡站起身,走到窗前,“不光是官员,让学堂的先生、工坊的匠师、甚至市井中明事理的百姓,都去交流坊。把我们林谷的理念,实实在在地讲给所有人听。”

他转过身:“记住,不要居高临下地训诫,要平等地交流;不要空谈大道理,要用事实说话。胥国的百姓为什么逃荒来林谷?林谷的女子为什么能顶半边天?我们的孩童为什么识字率远超各国?把这些摆出来,让大家自己判断。”

荆竹眼睛亮了:“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二月十八,文化交流坊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在最大的开放式讲坛“论道台”周围,聚集了数百人。台上,两方人马相对而坐。

左侧是四国使团推举出的“辩士”:山羊胡文士名叫陈衍,自称曾游学各国;年轻书生叫李慕,据说出身书香门第;还有一个沉默寡言的老者,是胥国来的经学博士周淳。

右侧则是林谷方面的代表:温良——教育司负责人,一个总是笑眯眯的中年人;白芷——济世院负责人,林谷少有的女性高官;还有一位让人意外的代表——望北城东区坊正赵大娘,一个五十多岁、手脚粗大、说话却条理清晰的普通妇人。

台下,百姓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有林谷本地居民,也有各国商人、游学士子,甚至还有混在人群中的四国使团成员——司马徽、高傒、武威等人都在远处茶楼二楼,凭窗观望。

辩论由文化交流坊的坊主主持。这位白发老者敲了敲铜铃,高声道:“今日论题:治国之道,当循古礼,还是应顺时变?双方各抒己见,以理服人,不得人身攻击。开始!”

陈衍率先起身,向台下拱手:“诸位,在下陈衍,游历九州二十载。观各国兴衰,得一至理:治国必尊古礼,循祖宗之法。礼者,天地之序也;法者,先王之制也。今有某地,不尊宗主,不循礼法,女子干政,庶民议事,此乃取乱之道!”

他的话引来一些传统士子的点头。

温良不慌不忙地站起来,笑容温和:“陈先生游历四方,见识广博,温某佩服。只是温某有一问:若古礼万能,何以三代以降,朝代更迭,治乱循环?若祖宗之法不可变,何以商鞅变法而秦强,胡服骑射而赵盛?”

他顿了顿,看向台下:“林谷不才,却知一个道理:法无永恒,唯有适者生存。百年前,各国皆用青铜兵器,今多用铁器,这是否也是‘悖古’?三十年前,无蒸汽机,今林谷造之,这是否也是‘乱礼’?”

台下响起议论声。温良的话很朴实,却戳中要害——时代在变,技术、工具都在变,为什么治国理念不能变?

李慕抢过话头:“即便如此,伦常纲纪总不可废!男女有别,尊卑有序,此乃天地至理。林谷让女子为官,让庶民议政,简直是颠倒乾坤!”

这时,白芷站了起来。这位四十余岁的女医官穿着林谷官员的深青色制服,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神情从容。

“李公子说男女有别,小女子赞同。男子有力,女子有心;男子能耕战,女子能织育。这本是各有所长,为何非要分高下?”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在林谷,女子为官,是因为她们有能力——我济世院下属医馆,七成医官是女子,救治伤病无数;纺织工坊,九成工匠是女子,产出布匹供应四方。她们凭本事吃饭,凭功劳晋升,何错之有?”

她看向台下众多女性听众:“在座的姐妹们,你们在工坊劳作,在商铺经营,在学堂教书,可有觉得自己‘颠倒乾坤’?可有觉得不如男儿?”

台下不少女性用力摇头,有人高喊:“我们挣的工钱不输男人!”“我家女儿在学堂考第一!”

赵大娘这时也站起来了。这位老妇人没什么文化,但说话直来直去:“俺是个粗人,不懂大道理。但俺知道,以前在老家,女人只能在家做饭带孩子,男人说啥是啥。来了林谷,俺能在纺纱厂做工,一个月挣的钱比老家男人一年还多。俺家闺女上了学堂,现在在账房做事,体面得很。俺就想问:是以前的规矩好,还是现在的日子好?”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响应:“现在的日子好!”

陈衍脸色有些难看,但仍强辩:“即便如此,君臣之纲不可废!林谷不受胥国管辖,不纳贡赋,此乃不臣之举!”

这次,不等林谷代表开口,台下就有商人打扮的人高声说:“陈先生此言差矣!我做生意跑过十几个国家,见的多了。胥国管辖时,税赋沉重,官吏贪墨,百姓苦不堪言。林谷自立后,税赋明码标价,官员廉洁奉公,道路平整,治安良好。我们商人最喜欢的,就是林谷的规矩清楚,不搞那些弯弯绕绕!”

另一个看起来像是工匠的人补充:“就是!以前在胥国工坊,匠人是贱籍,做再好也没出息。在林谷,凭手艺吃饭,做得好能当大师傅,能进格物院,子女还能免费上学。这叫什么?这叫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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