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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夜行八百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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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日夜,子时刚过。

老鸦峪向西三十里,一处名为“鬼愁林”的山谷中,三千特种作战师士兵如幽灵般静立。没有火光,没有交谈,只有夜风吹过林梢的沙沙声和偶尔响起的战马轻嘶。

柴狗蹲在一处岩石后,手中展开一张潞国边境地图。韩锋和猞猁分列两侧,三人都穿着深色夜行衣,脸上涂抹了炭灰,在月光下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路线确认了。”猞猁压低声音,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一道曲折的线,“从鬼愁林向西,走野狐径,绕过潞国边境哨卡。天亮前能抵达第一处补给点——青石坳,那里有伯阳公安排的人接应。”

柴狗盯着地图:“沿途有多少可能暴露的风险?”

“三处。”猞猁精准指出,“第一,野狐径中段要经过一片开阔地,约两里宽,无遮蔽。第二,青石坳虽偏僻,但附近有潞国猎户村落,清晨可能有猎人进山。第三……”

他顿了顿,指向地图上一个标记:“过了青石坳,要横穿潞国官道。虽然夜间车马稀少,但不能排除有巡夜士兵。”

韩锋皱眉:“能不能绕开官道?”

“绕开会多走四十里,耽误一夜。”猞猁摇头,“而且官道两侧都是农田,更难隐蔽。”

柴狗沉思片刻:“那就硬闯。猞猁,你带斥候营先行,清除沿途所有可能目击者——记住,不是杀人,是控制。遇到猎户、巡夜士兵,打晕绑了藏起来,留些银钱作为补偿。我们要的是速度,不是杀戮。”

“明白。”猞猁点头,“但如果遇到大规模巡逻队……”

“那就避开。”柴狗站起身,“主公严令不得与潞国军队冲突。我们的刀,要留着砍邢国人。”

他转向身后静静等待的三千士兵,声音依然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全体注意:今夜行军六十里,天亮前必须抵达青石坳。行军纪律——全程禁声,马蹄裹布,所有金属物品固定防响。若遇突发情况,以手势指挥,不得呼喊。明白吗?”

黑暗中,三千人齐齐点头,无人出声。

“出发。”

命令下达。士兵们牵着战马,鱼贯进入野狐径这条被猎户和采药人踩出的小道。马蹄用厚布包裹,踏在松软的林间土地上,只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猞猁带着三十名最精锐的斥候走在最前。这些人都经过严格训练,擅长潜行、侦察、反侦察。他们像真正的野狐般在林间穿行,眼睛在黑暗中敏锐地捕捉一切异常。

丑时三刻,队伍抵达那片开阔地。

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将两里宽的山谷照得亮如白昼。谷中长满齐膝深的野草,没有任何遮蔽物。

“必须快速通过。”猞猁回到柴狗身边,“这片谷地太显眼,如果附近有了望哨,很容易被发现。”

柴狗观察地形,指向山谷西侧:“贴着山脚走,利用山体阴影。所有人匍匐前进,马匹牵着。猞猁,你带人先过去,确认对面安全。”

“是。”

三十名斥候如壁虎般贴地爬行,悄无声息地穿过山谷。一刻钟后,对面山脚亮起三下微弱的萤火——安全信号。

“过。”

三千人开始分批通过。每个人都将身体压到最低,牵着的马匹似乎也明白情势,顺从地低头慢行。整个过程持续了近半个时辰,当最后一批士兵抵达对面时,东方天际已泛起鱼肚白。

“加快速度!”柴狗催促,“必须在日出前进入青石坳!”

队伍再次提速。黎明前的黑暗是最浓重的,但也最短暂。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青石坳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前方。

那是一个被三面山崖环绕的隐秘山谷,入口狭窄,仅容两马并行。谷中已有十几人等候,为首的是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文士,青衣纶巾,正是伯阳公之弟田璋。

“柴将军。”田璋迎上前,拱手行礼,“在下田璋,奉家兄之命在此接应。谷中已备好三日干粮、清水,另有向导三人,熟悉前往邢国边境的所有小路。”

柴狗抱拳还礼:“有劳田先生。不知沿途可还顺利?”

田璋苦笑:“不瞒将军,家兄虽已下令放行,但潞国朝中意见不一。有些城池守将碍于邢国压力,可能会阳奉阴违。所以……”他压低声音,“将军最好在今日日落前穿过潞国全境,进入邢国。夜长梦多。”

柴狗眼神一凝:“最可能出问题的是哪段?”

“临漳城。”田璋指向西南方向,“守将司马勤是邢国女婿,一向亲邢。虽然家兄已派人传令,但他未必会痛快放行。而且临漳是边境重镇,守军三千,城墙坚固,若他执意阻拦……”

“我们有主公手令。”猞猁插话,“伯阳公不是已经上奏潞王了吗?”

“奏章是昨日发出的,但国都距此四百里,就算快马加鞭,往返也要四日。”田璋摇头,“司马勤完全可以借口‘未接到王命’,将你们拦在城外。届时若起冲突,正中邢国下怀。”

柴狗与韩锋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田先生有何建议?”柴狗问。

“绕。”田璋摊开随身携带的地图,“临漳城西侧是漳水,这个季节水位不高,可涉水而过。但漳水对岸就是邢国地界,一旦过河,就再无回头路。而且……”

他顿了顿:“对岸是邢国的阳平关,守军五百。虽然不多,但若被发现,会提前暴露行踪。”

柴狗盯着地图,脑中飞速计算。从青石坳到临漳城约八十里,若全速行军,午后可达。若是绕道漳水,要多走三十里,入夜才能抵达河边。而夜晚渡河风险更大。

“猞猁。”他做出决定,“你带斥候营先行,潜入临漳城,摸清司马勤的态度和城防布置。若他真敢阻拦……”

他眼中闪过寒光:“我们就‘借’道而过。”

“明白。”猞猁领命,点齐三十名斥候,轻装疾行而去。

田璋看着猞猁等人消失在山道尽头,欲言又止。

“田先生有话但说无妨。”柴狗看出他的犹豫。

“柴将军,”田璋斟酌着词句,“家兄让我转告将军:潞国小弱,夹在邢、胥之间,生存不易。此次借道,已是冒了天大风险。若将军在潞国境内与守军冲突,家兄恐怕……难向朝廷交代。”

柴狗点头:“田先生放心,林谷人恩怨分明。伯阳公雪中送炭之情,主公铭记于心。我们此去只为邢国,绝不与潞国为敌。”

“有将军这句话,在下就放心了。”田璋松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这是家兄的通行令,沿途城池见此令,按理都应放行。但司马勤此人……唉,只能见机行事了。”

柴狗接过令牌,入手沉甸甸的,青铜铸造,正面刻着“安平”二字,背面是潞国王室图腾。

“多谢。”

队伍在青石坳短暂休整一个时辰,进食饮水,喂马整装。辰时三刻,再次出发。

这一次,有了田璋提供的向导,行军速度明显加快。向导选择的都是偏僻山道,虽然难行,但避开了所有村落和哨卡。沿途偶尔遇到进山的樵夫、采药人,都被斥候提前控制,暂时安置在安全处,留下银钱食物。

午时,队伍在一处密林中停下。前方十里就是临漳城,猞猁派回的斥候已经带回消息。

“将军,情况不妙。”斥候面色凝重,“司马勤关闭了临漳城所有城门,城墙上守军明显增多。我们在城外抓到一名出城采买的伙夫,他说……司马勤昨日接到邢国密信,邢襄许他‘若擒获林谷军队,赏千金,封侯爵’。”

韩锋骂道:“这吃里扒外的东西!他可是潞国守将!”

“邢国这次是下了血本。”柴狗冷笑,“可惜,他打错了算盘。”

他看向地图:“漳水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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