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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意外走失,守护之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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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风卷着碎冰似的寒意,像无数把淬了冷的小刀子,“嗖嗖”地刮在人脸上,又麻又疼,刺得人鼻腔发酸,忍不住连连缩紧脖子,把下巴往衣领里埋了又埋。

营房顶上的茅草被风撕扯得东倒西歪,发出“沙沙沙”的哀鸣,那声音细碎又绵长,像是有谁在暗处用帕子捂着嘴,压抑着抽噎,将这山间深秋的萧索与荒凉一股脑儿地倾泻出来,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连呼吸都觉得滞涩。

紧急军事演习的哨声刚落,士兵们扛着的钢枪便泛出森森冷光,那股子寒意仿佛长了脚的小蛇,顺着单薄的军装缝隙往骨头缝里钻,冻得人浑身发紧,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咯咯”声在队列里此起彼伏。

他们踩着碎石嶙峋的山路疾行,脚下的石子被军靴碾得“咯吱咯吱”响,在空荡荡的山林里荡出一串又一串回音,那回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仿佛是这山野里唯一跳动的生机,却又衬得周遭愈发空旷。

三毛踮着脚往前瞅,两条短腿在队伍里倒腾得像上了发条的小马达,膝盖抬得老高,生怕落下一步。

小脸蛋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泛着健康的光泽,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亮晶晶的,顺着额角往下滑,可没等他抬手去擦,就被冷风一吹,冻成了冰凉的水珠,顺着脸颊滑到下巴尖,冷不丁滴落在脖颈里,凉得他一个激灵,打了个小小的寒颤。

可他身子骨实在太瘦小,像棵没长开的豆芽菜,肩膀窄窄的,军装套在身上晃荡晃荡,没走多远就被大部队甩下一大截。

山间的雾气像被谁泼翻的牛奶,“咕嘟咕嘟”地漫开来,白茫茫的一片,眨眼间就把前后的路都吞了进去,连身边的树木都只剩下模糊的影子,像一个个沉默的巨人。

他使劲眯着眼,眼珠子瞪得溜圆,睫毛上都沾了细小的雾珠,努力想看清前方的人影,可前面的队伍尾巴早就没了踪影。

回头望时,身后也只有白茫茫一片,自己的影子在雾里缩成个小小的黑点,孤零零的,仿佛随时会被这无边无际的白彻底吞没,连点痕迹都留不下。

“有人吗?”他的声音刚出口就打了个颤,细得像根快要绷断的棉线,带着孩童独有的怯懦。

那声音在林子里飘了飘,被风一撕就散了,连个微弱的回响都没留下。

风穿过树杈时“呜呜”地叫,时而低哑得像老人拄着拐杖蹒跚而过的叹息,时而尖利得像被抢走糖块的孩童的啼哭,听得三毛后脖颈子直冒冷汗。

这声音太像有人躲在树后偷偷哭了,他攥着枪带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指节都泛了白,心里头像揣了只受惊的兔子,“怦怦怦”地乱撞,撞得他心慌意乱,脚下的步子也乱了章法,深一脚浅一脚的。

他咬着牙加快步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打转:追上队伍,千万别落单,落单了说不定会遇到野兽……可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哎哟”一声,整个人重重摔进个小土坑,膝盖结结实实地磕在坑边的石头上,那股钻心的疼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五官都拧到了一起,眼泪瞬间就涌到了眼眶,在睫毛上打着转。

他低头一看,裤腿磨破个洞,殷红的血珠正一滴滴往外渗,顺着小腿滑下来,在深色的裤脚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印子,像朵开败的花。

他咬着嘴唇,硬是抿着嘴没让眼泪掉下来,只是肩膀控制不住地一抽一抽的,心里又慌又委屈——这鬼地方,连哭都不敢大声,要是被长官发现自己掉队了,肯定要挨骂的,说不定还会被罚不许吃饭……明叔叔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觉得自己没用?

天色暗得越来越快,像有人把一整瓶墨汁倒在了宣纸上,黑晕一圈圈迅速漫开来,没多久就把整个天空罩得严严实实,连最后一点光亮也被吞了下去。

雾气更浓了,像化不开的浓粥,粘在脸上湿乎乎的,风顺着领口往怀里钻,冻得三毛浑身打哆嗦,上下牙“咯咯咯”碰个不停,发出细碎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他把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恨不得把整个脑袋都埋进去,却还是挡不住那刺骨的寒意,手脚早就冻得发麻,快失去知觉了,像揣了两块冰坨子。

他抱着膝盖缩在土坑里,活像只被暴雨淋了的小猫,瘦小的身子团成一团,眼睛望着坑口那片灰蒙蒙的天,脑子里乱哄哄。

明叔叔会不会来找他?

司令部的电话估计都快被打爆了,会不会把自己忘了?

汪阿姨做的热粥现在该好了吧?

那暖暖的、稠稠的粥,上面还飘着几粒红红的枸杞,滑进胃里,该多舒服啊,能把这一身的寒气都赶跑,从脚底板暖到天灵盖。

小明他们是不是还在院子里玩弹珠?

明宇那家伙肯定又在耍赖,输了就抢别人的珠子,脸红脖子粗地嚷嚷“是我先看到的”,明悦和明萱说不定在旁边拍手笑他,脆生生地喊着“明宇赖皮,明宇是小气鬼”……

诸天百货大楼里的灯一定亮得像天上的星星,食品超市、日用品超市的货架摆得整整齐齐,餐饮厅飘出来的味道,是白面馒头刚出锅的麦香,还是红烧肉炖得烂烂的油香?

想着想着,鼻子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声裹在风里,又轻又碎,全是说不出的无助和害怕,像只迷路的小兽在低声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三毛哭得眼皮发沉,上下眼皮像粘了胶水似的,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忽然听见远处有“沙沙沙”的脚步声。

那声音很轻,像是怕踩疼了地上的草叶,又带着急切的频率。

他一下子惊醒了,像只受惊的小兽,赶紧捂住嘴屏住呼吸,连心跳都忘了,耳朵竖得像兔子一样——是幻觉吗?还是风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着一声声喊他名字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焦急,甚至都有些发颤,像是怕喊重了惊走什么。

“三毛!三毛!你在哪儿啊?”

是明楼的声音!

那沉稳有力的嗓音像一道穿透乌云的光,“唰”地刺破了眼前的黑暗和浓雾,三毛心里一热,刚才的寒冷和恐惧好像都被这声喊冲跑了一大半,眼眶瞬间又湿了。

他挣扎着直起身子,因为长时间蜷缩而有些发麻的腿让他踉跄了一下,差点又摔倒,他赶紧扶住坑壁。

他用尽全身力气喊:“明叔叔!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啊!”

喊了一遍又一遍,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火辣辣地疼,可那股子劲儿却透着死里逃生的激动,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这次却是喜极而泣,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冰冷的手背上,竟有了一丝暖意。

明楼和小明循着声音跑过来,手电筒的光柱在雾里焦急地扫来扫去,像两只四处搜寻的眼睛,急切地想要穿透这白茫茫的屏障。

“在这儿!爸,三毛在这儿!”小明先看见了土坑,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神情,清脆的声音里带着雀跃,大声喊了一声,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

明楼探头一看,脸上的血色“唰”地褪了下去,随即又涌上浓浓的喜意,他动作利落地纵身跳进坑,坑底的土被踩得“噗”地一声,他小心翼翼地把三毛抱起来,那动作轻柔得像是怕碰碎了一件易碎的珍宝,手臂稳稳地托着他的腿弯和后背。

当摸到三毛冻得冰凉的小手,看到他膝盖上的伤口和冻得发紫的嘴唇时,明楼的眉头紧紧拧成个疙瘩,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责备,更多的却是藏不住的心疼。

“你这孩子,逞什么强?知不知道大家找你找得多急?你汪阿姨在家坐不住,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几十趟,手里的针线活掉了好几次,明宇他们几个小家伙也吵着要来,我好说歹说才拦住,怕他们来了添乱,反而让人分心找你。”

“别怕,我们带你回家。”

明楼说着,利落地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裹在三毛身上。

外套上还带着明楼身上的体温,像个温暖的小暖炉似的裹住了他,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皂角香,冻得发僵的身子骨一下子舒展开来,连心里都暖烘烘的,像揣了个小太阳。

明楼抱着他大步往回走,步子又稳又沉,踩在石子路上“咚咚”地响,给人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三毛趴在他宽厚的肩头,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咚咚,咚咚”,那沉稳的节奏像是一剂安定剂,刚才的害怕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小明跟在旁边,高高举着手电筒把前面的路照得亮亮的,光柱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时不时抬头仰着脸问:“三毛,疼不疼?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到诸天百货大楼让妈妈给你好好处理一下,她的医术可好了,上次我手被针扎了,她抹了点药膏,吹了吹,真的就不疼了,可神奇了。”

一进诸天百货大楼,暖乎乎的气儿就像温柔的手,一下子裹了上来,混着淡淡的花香和木头的清香味儿,跟外面的冰天雪地比起来,简直像是两个世界。

汪曼春早就在大厅里等着了,手里端着个冒着热气的铜盆,盆里的水正“咕嘟咕嘟”冒着小泡,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的眉眼,旁边桌子上摆着个红漆医药箱,箱子盖敞开着,里面的纱布、药膏、镊子看得一清二楚,整整齐齐地码放着。

见他们进来,她快步迎上去,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眼尾还带着点湿意,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可算回来了!快让我看看伤着哪儿了。”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卷起三毛的裤腿,动作轻柔得像在摆弄什么稀世珍宝,先用温水沾湿棉球,一点点、轻轻地擦去伤口周围的泥土,那动作轻得像拂过花瓣,生怕弄疼了他。

“可能有点疼,忍着点啊,擦干净了上好药就不疼了,很快就好,我们三毛最勇敢了。”

她一边涂药膏一边轻声哄着,眼神软得像棉花,指尖带着暖意,看得三毛心里暖暖的,刚才膝盖上那钻心的疼痛仿佛都减轻了不少,他乖乖地抿着嘴,没哼一声。

“谢谢汪阿姨,谢谢明叔叔,谢谢小明哥哥。”

三毛吸了吸鼻子,声音还有点沙哑,可眼里的泪已经干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激,小脸蛋上也有了点血色,不再是刚才那副惨白的样子。

明楼把他抱到五楼客房,轻轻推开门,暖黄的灯光一下子涌了出来,像温暖的潮水,驱散了所有的寒意和恐惧。

房间里铺着干净的白床单,看着就柔软,摸上去滑溜溜的,鹅黄色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像块方方正正的奶油蛋糕,让人想立刻扑进去。

床头柜上的台灯罩着蕾丝花边,灯光透过花边洒下来,在墙上投下细碎的影子,看着就暖和。

“今晚就在这儿睡,好好歇着,明天我送你回部队。”

明楼摸了摸他的头,手掌温暖而有力,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声音放得很柔,像是怕惊扰了他。

三毛揪着被角,小眉头皱成个川字,眼里满是担忧,小声问道:“明叔叔,长官会不会怪我掉队啊?会不会罚我站军姿?我听说罚站军姿可累了,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腿都能站麻了,动一下还要加时。”

他越说越急,小手都攥紧了,指节都泛白了,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明楼坐在床边,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语气笃定:“放心吧,我已经让智能伙计跟你们长官打过招呼了,他说你年纪这么小,能在雾里坚持这么久,没哭没闹,是个勇敢的小家伙,还夸你意志坚定呢。”

他顿了顿,又用带着点玩笑的语气说:“踏踏实实睡,天塌下来有我呢,轮不到你操心。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伤养好,养得壮壮的。”

这时,明宇、明悦、明萱也跑了进来,小脸上都带着关切,手里还拿着糖果和玩具。

“三毛,给你糖吃,吃了甜甜的就不疼了。”

明悦把一颗五颜六色的水果糖递到三毛手里,大眼睛亮晶晶的。

明宇举着一个小木马,凑过来:“这个给你玩,可好玩了,能前后摇呢,我都没舍得给别人玩。”

明萱则轻轻趴在床边,小声说:“三毛,你别害怕,我们都陪着你呢,等你好了,我们一起玩捉迷藏,我可以让你藏我房间的衣柜里,他们肯定找不到。”

那一晚,三毛睡得特别香。

他缩在暖暖的被窝里,闻着被子上晒过太阳的味道,像躺在松软的棉花堆里,舒服极了。

梦里,汪阿姨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本画满小人儿的书,给他讲“小兔子找妈妈”的故事,声音温柔得像春风拂过湖面,轻轻柔柔的。

明叔叔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翻着报纸,时不时抬头冲他笑一笑,眼神里满是慈爱,像冬日里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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