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蜀地风云(1/2)
武都郡的风沙似乎隔绝了来自东南方向的纷扰,但信息的细流仍通过隐秘的渠道,悄然渗透过边境的山峦。
数日后,萧昱安插的探子送回了关于蜀汉的最新情报,而江淼淼在与白昭月日渐熟稔的交谈中,也零星透露了些许来自兄长那边的消息。
两相印证,一幅蜀汉内部权力倾轧、民生维艰的画卷,在萧昱与白昭月面前缓缓展开。
蜀汉,锦官城内。
与北靖蓟城的森严、西北武都的荒凉不同,锦官城以其独有的绮丽与浮华掩饰着内里的腐烂。
丞相诸葛瞻的府邸夜夜笙歌,与骠骑将军马邈暗中较劲着奢靡;光禄大夫谯周的府上,则时常聚集着益州本土的士族,言语间多是对“北伐虚耗”、“荆州派专权”的不满。
幼主刘璿居于深宫,形同傀儡。朝堂之上,三派势力争斗已趋白热化。诸葛瞻一系把持朝政与蜀锦专营之利,以“克复中原”为名,不断加征赋税,钱粮多用于维持其派系庞大的官僚体系及象征性的军事行动,实则北伐无力,内耗空转。
马邈则掌控部分军权及越嶲铜矿,大量铸造兵器,一半以上却通过隐秘渠道走私至北靖或东吴,换取巨额财富,中饱私囊,致使蜀军装备陈旧,士气低落。
谯周为首的益州本土派,则利用地方权力,阳奉阴违,隐匿田亩人口,对抗中央税赋,并时常借“南中蛮族骚动”为由,向成都施压,索要更多自治权。
在这片权贵醉生梦死、底层苦不堪言的土壤上,一颗种子正在犍为郡悄然萌发。
犍为郡,地处蜀汉南部,毗邻混乱的南中地区,虽非最前线,却也能感受到朝堂争斗的余波及地方豪强的盘剥。
郡内一处不起眼的庄园书房内,灯烛摇曳。
刘琟,这位汉室远支宗亲,此刻正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他年约十八,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与其年龄不甚相符的沉稳与忧思,衣着朴素,与锦官城内那些纨绔宗室截然不同。
他手中捏着一封密报,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阿澈,”他声音低沉,唤着书房内另一人,“你看看这个。锦官城昨夜又是一场通宵达旦的盛宴,据说耗资堪比千户百姓一年口粮。而犍为这边,昨日又有三个村落因缴纳不起新加的‘防蛮税’,被胥吏逼得弃田逃亡……”
坐在书案后的,正是江澈。他比刘琟年长两岁,气质温文,眼神却透着一股读书人的睿智与洞察。
他是江淼淼的兄长,亦是刘琟自幼一起长大的挚友和如今最信任的谋士。他放下手中的卷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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