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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灾难过后其三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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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然跑到学校门口,看着校门口的牌子还是“广亭高中”,看门的大爷摇着头说:“孙校长太倔了,说‘广亭’太窄,要叫‘博崇’,能容下更多学生。不过他也说过他破译了一个信息,有博崇两字,所以他才主张改校名的。现在人在局子里,谁也不许提他。”她托人给孙易送衣服和信,东西被原封不动退回来,连张纸条都没有。那些日子,夏然总坐在出租屋的窗边,看着外面的雨,把那本《教育学》翻了又翻,扉页的字都快被她摸模糊了。

直到今年,夏然在报纸的角落看到条短讯,只有一行字:“广亭高中副校长孙易,恢复职务。”她攥着报纸,手指都在抖,跑到学校门口,却没敢进去——她怕孙易忘了她,怕他不再是那个泡菊花茶的副校长,怕那些温暖的日子只是她的一场梦。

此刻看着眼前的孙易,夏然的鼻尖突然泛酸。他的头发白了大半,梳得整整齐齐,却遮不住鬓角的霜;中山装还是洗得发白的样子,袖口的粉笔灰换成了更浅的痕迹;左手缺了半截的食指,还像八年前那样,习惯性地抠着教案的边角,指节泛着白。

孙易也看清了她,手里的教案“哗啦”一声掉了半页,他蹲下身去捡,指尖都在颤。等他站起来,看着夏然,眼睛里漫开了湿意,像被雨水浸过的老茶:“你是……夏然?”

夏然的眼泪“唰”地掉下来,她点了点头,声音抖得像被风吹的纸:“孙校长,是我。”

孙易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住,像怕惊扰了什么。他看着夏然,看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擦了擦眼角,笑里裹着岁月的褶皱:“长这么大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你当年穿的蓝布校服,还是我帮你补的扣子呢——记得不?你上体育课把扣子扯掉了,我用针线给你缝上,还说‘以后小心点’。”

夏然捂着嘴,眼泪掉得更凶:“记得!我还把那粒扣子拆下来,收在铅笔盒里,现在还在呢!”

孙易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教案,拍了拍灰,又把它攥在手里——像攥着当年的菊花茶杯子。他看着夏然,语气里是失而复得的软:“这几年……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夏然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擦干净,“我在夜校读书,快毕业了,以后就能当老师了——像我当年说的那样。”

孙易的眼睛亮了,像当年站在操场的讲台上,声音里裹着热乎的希望:“好,好啊。我就知道,你能做到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那本《教育学》,你还留着吗?”

夏然从背包里拿出那本书,烫金的封面磨出了浅痕,扉页的字依旧清晰。她把书递过去,孙易接过来,指尖摸着扉页的字,像摸着当年的时光:“我在里面夹了张纸条,你没看见吧?”

夏然愣了愣,翻开书,在最后一页里,夹着张泛黄的纸条,是孙易的字,写得歪歪扭扭:“别担心我,等我回来,我们再泡菊花茶。”纸条的角落,沾着点淡淡的墨痕,像当年的蓝墨水。

“我没看见,”夏然摸着纸条,眼泪又掉在纸上,晕开了字的边缘,“我要是早看见,就不会那么担心了。”

孙易笑了,这次的笑里有了当年的温和,像夕阳照在藤椅上:“现在看见也不晚。走,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我请你喝菊花茶——还是当年的牌子,甜得很。”

他抬手,像当年那样,想拍夏然的肩膀,又怕她疼,轻轻落在她的胳膊上。风从通天树的枝叶间吹过来,裹着虚无的白色,却带着桂花糕的甜香,像八年前的那个下午,办公室的窗户开着,菊花茶的热气裹着阳光,落在他们的身上,暖得像场不会醒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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