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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医者归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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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三,小年夜。

陕西省第一监狱的食堂破例飘出了八宝粥的香气,那是加了红枣、桂圆、花生和冰糖的特殊待遇,让这个冰冷的冬日有了一丝人间烟火气。陈墨端着搪瓷碗,看着碗里稠稠的粥,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

五年了。

准确地说,是五年零七个月十三天。距离刑满释放,还有一百四十二天。

“发什么呆呢?”对面传来微晶子温和的声音,“粥要凉了。”

陈墨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师父,您还记得我进来多久了吗?”

“五年零七个月十三天。”微晶子不假思索地回答,舀起一勺粥送入口中,细细品味,“你问过十七次了。”

陈墨愣住了。他没想到师父记得这么清楚,更没想到自己竟然问过这么多次。

“每次你问的时候,眼神都不一样。”微晶子放下勺子,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注视着陈墨,“有时候是绝望,有时候是焦躁,有时候是迷茫。今天呢?今天是什么?”

陈墨低头看着碗里的粥,热气已经不那么明显了。他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师父,我……有点怕。”

“怕什么?”

“怕出去。”陈墨的声音很低,但很清晰,“在里面待久了,外面变成什么样都不知道。更怕的是……我不知道出去后能干什么,该怎么活。”

微晶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他知道,这个徒弟今天终于愿意说出心里最深的恐惧了。

“我二十三岁进来,现在快二十九了。”陈墨苦笑,“最好的年纪,都在这里了。有时候半夜醒来,我会突然想——出去之后,谁还会记得陈墨?谁还会相信一个坐过牢的医生?”

“你觉得自己坐牢很丢人?”微晶子问。

“不是丢人,是……”陈墨斟酌着词句,“是污点。一辈子洗不掉的污点。师父,您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吗?”

微晶子摇摇头。五年来,他从未主动问过,陈墨也从未主动说过。

陈墨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那个改变他一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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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陕西中医学院毕业的,当年全省统考第二名。”陈墨的眼神飘向远方,仿佛穿过了监狱的高墙,回到了多年前的校园,“毕业后进了陕西省人民医院中医科实习。带我的王主任说,我是他二十年来带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他的嘴角浮现一丝苦涩的笑:“那时候我真以为自己前途无量。每天早上六点就到医院,查房、写病历、跟诊、学习。病人喜欢我,同事也觉得我踏实肯干。实习八个月的时候,我已经能独立处理一些疑难病症了。”

“然后呢?”

“然后我遇到了孙小军。”陈墨的声音冷了下来,“他是科里的‘关系户’,父亲是市卫生局副局长。业务能力一般,但特别会来事。我刚去的时候,他还假惺惺地请我吃饭,说要‘带带我’。”

微晶子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后来他发现我进步太快,病人对我的评价太高,就开始不对劲了。”陈墨握紧了拳头,“先是到处说我‘太年轻没经验’,后来又说我会‘讨好病人’,最后干脆在主任面前暗示我‘用药太猛,容易出事’。”

“你没想过和他搞好关系?”

“想过。”陈墨苦笑,“我爸妈都是普通工人,从小就教我‘与人为善’。我还特意请孙小军吃过几次饭,有什么病例也主动和他讨论。但没用,他就是要压我一头。”

“出事那天是十二月五号。”陈墨闭上眼睛,仿佛在重温那个噩梦,“我值夜班,收治了一个急性胰腺炎的患者。五十多岁的老工人,腹痛剧烈,呕吐不止。我按照中西医结合的方式处理,中药用大柴胡汤加减,西药配合常规治疗。”

“第二天患者症状明显缓解,我很高兴。第三天早上,孙小军主动来找我,说王主任让我去医学院参加一个学术会议,患者交给他盯着。我当时还觉得奇怪——王主任怎么没直接通知我?但孙小军说得有板有眼,我也没多想。”

陈墨的声音开始颤抖:“会议开到一半,我手机响了。是科里的护士,说那个患者突然病情恶化,已经送ICU了。我疯了一样往回赶,但赶到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监舍里死一般的寂静。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沙沙地打在玻璃上。

“死亡诊断是急性重症胰腺炎并发多器官功能衰竭。”陈墨睁开眼睛,眼圈已经红了,“但问题出在治疗方案上——我开的方子里,生大黄的剂量从10克改成了30克,还多了一味我根本没开的甘遂。”

微晶子的眉头紧锁:“甘遂与甘草相反,这是十八反的禁忌。”

“对。”陈墨的声音哽咽了,“方子里本来就有甘草。甘遂和甘草同用,毒性会大幅增加。而且30克生大黄不后下,药力峻猛,对急性胰腺炎患者来说简直是毒药。”

“谁改的?”

“病历上是我的笔迹,医嘱单上是我的签名。”陈墨惨笑,“所有证据都指向我。后来我才知道,孙小军模仿我签名练了三个月,连王主任都没看出来。”

“你没有辩解吗?”

“怎么辩解?”陈墨摇头,“药房说是我下的医嘱,护士说是我改的方案,连患者家属都说查房时看到的是我。孙小军还在旁边假惺惺地说‘陈墨可能太累了,一时疏忽’。”

他顿了顿,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最可恨的是,事后调查时,他父亲动用了所有关系。医院为了息事宁人,选择牺牲我一个实习生。医疗事故致人死亡,情节严重,判了八年。”

微晶子沉默了很长时间。窗外传来监狱晚间点名的哨声,在雪夜里显得格外凄厉。

“你恨吗?”老人终于问。

“恨过。”陈墨诚实地说,“前两年,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那件事。我恨孙小军,恨他父亲,恨医院,也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不多个心眼?”

“现在呢?”

“现在……”陈墨想了想,“现在不恨了,但也没原谅。只是觉得……累了。恨一个人太耗费心力,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恨了。”

微晶子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能放下恨,是你的成长。但放下恨,不等于忘记教训。”

“我记得。”陈墨低声说,“我记得人性可以多恶,记得权力可以多黑,记得在利益面前,真相多么微不足道。”

“但也该记得别的。”微晶子说,“记得你治好过的那些病人,记得他们感谢的眼神,记得你选择学医的初心。”

陈墨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师父。

“你刚才说,不知道出去后能干什么。”微晶子换了个话题,“那我问你:这五年,你跟我学了什么?”

“中医、周易、相术、风水……”

“不。”微晶子打断他,“你学的是‘道’——医道、易道、人道、天道。你学的是如何理解生命,如何顺应自然,如何帮助他人找到平衡。”

陈墨愣住了。

“孙小军陷害你,是因为你威胁到了他的地位。”微晶子缓缓道,“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他陷害的是一个庸医,会有这么大的效果吗?不会。正因为你是真有本事,真有潜力,他才必须用这种极端手段除掉你。”

“这……”

“这说明什么?”微晶子目光如炬,“说明你的价值,连你的敌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么,你自己为什么反而看不清楚?”

陈墨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怕出去后没人相信你?”微晶子继续说,“那你在监狱里治病救人,那些囚犯相信你吗?那些狱警相信你吗?甚至副监狱长,不也让你给他母亲看病吗?”

“那是因为……”

“因为你有真本事。”微晶子替他说完,“在监狱里是这样,在外面也是这样。人心相通,道理相同——你能解决问题,别人就会相信你;你能带来希望,别人就会跟随你。”

陈墨感到心中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像是一块冰开始融化。

“墨儿,看着我。”微晶子的声音变得格外郑重,“我今天给你十二个字,你要刻在骨子里,记在心头上。这十二个字,就是你未来的路。”

陈墨端正坐好,屏住呼吸。

“开馆行医,以道医立足,积累功德,自有福报。”

十二个字,一字一顿,字字千钧。

“开馆行医,是说你要有自己的‘道场’。”微晶子开始解释,“不是在别人的屋檐下讨生活,不是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你自己就是招牌,你的医术就是资格。开一间医馆,哪怕只有三十平米,那也是你的天地,你的根基。”

陈墨认真地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

“为什么要开馆?因为你需要一个地方,让病人能找到你,让信任能有处安放。”微晶子继续说,“你想想,如果你只是游方郎中,今天在这里,明天在那里,谁能信任你?谁敢把性命托付给你?但如果你有一间医馆,门常开,灯常亮,病人就知道——陈大夫在这里,一直都在。”

“可是师父,开医馆需要钱,需要手续,需要……”

“需要勇气。”微晶子打断他,“需要你相信自己配得上这间医馆,需要你相信自己能担得起这份责任。钱可以攒,手续可以办,但这些都不如勇气重要。你要先相信自己,别人才会相信你。”

陈墨点头,把这句话记在心里。

“第二句,‘以道医立足’。”微晶子说,“这是你的特色,也是你的优势。你跟我学的,不是普通的中医,是融合了易理、风水的道医。这条路,全中国没几个人走,但正因为没人走,才是你的机会。”

“可是师父,道医……外面的人能接受吗?会不会觉得是封建迷信?”

“所以你要做两件事。”微晶子伸出两根手指,“第一,用疗效说话。你治好了,病人自然就信了。第二,用现代人能听懂的话说道理。不说‘阴阳五行’这些术语,就说——为什么心情不好会胃痛?为什么住的地方潮湿会关节痛?为什么春天容易过敏?”

陈墨恍然大悟。是啊,道医的道理其实很朴素,就是顺应自然,天人合一。

“你想想,”微晶子举例说明,“你给仓库除湿,用的是风水方法,但原理是什么?是疏通气流,是调整布局。这和中医‘通则不痛,痛则不通’的道理,是不是一样的?”

“一样的!”

“所以道医不玄,它只是从更大的角度看问题。”微晶子总结道,“你看病,不仅看人的身体,还看他的环境,看他的心情,看他的生活习惯。这样的医生,病人能不信任吗?这样的治疗,效果能不持久吗?”

陈墨感到心中豁然开朗。五年所学,原来早就在为他铺一条独特的道路。

“第三句,‘积累功德’。”微晶子的表情更加严肃,“这是最要紧的。你知道什么是功德吗?”

“是……做好事?”

“是,但不只是。”微晶子说,“功德是——你每治好一个病人,世界就少一份痛苦;你每帮助一个人,人间就多一份温暖。这些事积累起来,就是你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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