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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融会贯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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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副监狱长说了句话:“现在的情况已经最坏了,还有什么可失去的?我观察陈墨三年,这孩子沉稳可靠。况且,他的方案里最贵的药材就是金银花和连翘,成本不高。”

方案被批准,但有严格限制:陈墨只能在指定区域活动,所有药方需经医务室医生过目,治疗过程全程监控。

隔离区设在监狱闲置的仓库。陈墨选了九个有一定文化基础、做事细致的囚犯做助手,微晶子坐镇指导。他们用大锅熬制预防药茶,按监区分发;根据症状轻重将病患分类安置;用艾草烟熏消毒空气;指导轻症患者自我按摩穴位。

最棘手的是几个重症患者,已高烧数日,出现肺炎迹象。陈墨诊察后,判断是“温邪犯肺,痰热壅盛”,开了麻杏石甘汤合千金苇茎汤加减。其中一味关键药——苇茎,监狱里没有。

“可以用芦根代替。”微晶子说,“操场西边那片芦苇,取地下茎部,洗净切片。”

狱警押着陈墨去采药。正是初春,芦苇刚冒新芽。陈墨小心翼翼地挖出芦根,忽然心有所感,抬头望向天空。云层流动的方式,风中湿润的气息,都让他想起微晶子教的“望气”之术。

“未来三天都是晴天,阳气升发,正适合透邪外出。”他喃喃道。

三天后,奇迹发生了。接受中医治疗的重症患者全部退烧,轻症患者大多痊愈,新发感染人数锐减。两周后,疫情完全控制。

医务室的王医生——一位西医学出身的中年大夫,专门找到陈墨:“我想看看你的药方。”

陈墨递上笔记。王医生研究了很久,最后说:“我不懂中医理论,但我看到结果了。那个麻杏石甘汤,里面麻黄和石膏同用,一温一寒,这是什么道理?”

“麻黄辛温发汗,宣肺平喘;石膏辛寒清热,除烦止渴。二者合用,外散风寒,内清郁热,正是表里双解之法。”陈墨解释道。

王医生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但从此以后,医务室遇到疑难病症时,偶尔会“顺便”请教陈墨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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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事件后,陈墨在监狱里的地位发生了微妙变化。他仍是囚犯,但获得了许多特殊待遇:可以借阅更多书籍,放风时间延长,甚至获准在监狱图书馆整理医学资料。

最重要的是,监狱长亲自召见了他。

那是陈墨第一次进入监狱长办公室。房间宽敞整洁,书柜里除了文件,还摆着几本军事和历史书籍。监狱长姓赵,五十多岁,面容刚毅,眼神锐利。

“坐。”赵监狱长指了指面前的椅子,“你的资料我看了又看。入狱前是普通工人,初中文化。现在监狱里都说你是‘小神医’。”

陈墨端正坐着:“都是微晶子道长教得好。”

“微晶子……”赵监狱长沉吟,“那位老道长我知道,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但你这么年轻,能学到这个程度,也不简单。”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病历:“这是我母亲的病历,七十六岁,糖尿病多年,最近并发肾病,医院说只能维持。你有什么看法?”

陈墨仔细翻阅病历和化验单,沉思良久:“西医诊断明确。从中医看,这属于‘消渴’病后期,气阴两虚,兼有瘀血阻络。舌象描述显示舌质暗红少津,舌下络脉迂曲,符合辨证。”

“能治吗?”

“不敢说治愈,但改善症状、延缓进展是可以尝试的。”陈墨谨慎地说,“需要面诊后确定具体方案。”

赵监狱长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说:“我会安排。”

一周后,在监狱会见室,陈墨见到了赵监狱长的母亲。老人面色萎黄,下肢浮肿,精神萎靡。陈墨仔细望闻问切,开了益气养阴、活血通络的方子,并详细交代饮食宜忌和穴位按摩方法。

三个月后,赵监狱长再次找到陈墨时,面色柔和了许多:“母亲水肿消了,精神好转,血糖也稳定了些。她要我谢谢你。”

“是老人家自己正气尚存。”陈墨说。

赵监狱长从抽屉里拿出两本书——《黄帝内经素问校注》和《伤寒论今释》:“听说你在搜集医书,这两本送你。好好学,出狱后,也许能用这些本事做些正事。”

那一刻,陈墨忽然意识到,这些年学到的不仅仅是技艺。在铁窗之内,他反而找到了比自由更珍贵的东西——生命的价值,知识的力量,以及那种无论身处何境都能发光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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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五年过去了。陈墨二十六岁,距离刑满释放还有三年。但他已不是当年那个愤怒迷茫的青年。

清晨五点半,监狱的起床铃还没响,陈墨已经盘坐在铺位上,进行每日的“晨课”。这是微晶子传授的导引术,配合呼吸吐纳,能调理周身气机。半小时后,神清气爽。

六点,整理昨夜笔记。他的“心得”笔记已写满三大本,不是简单的知识抄录,而是自己的思考与融合。比如最新的一篇,将风水中的“寻龙点穴”与中医针灸取穴相联系:

“大地有龙脉,人体有经络;龙脉有穴场,经络有腧穴。点穴要察来龙去脉、观砂环水抱;取穴要明经络走向、知气血流注。二者皆在寻找天地人三气交汇之枢纽,激发其生生之机。”

七点,放风时间。陈墨照例先去操场西侧的“药圃”——那是副监狱长特批的一小片地,种着常用的草药。薄荷、金银花、鱼腥草、艾草,长势正好。他细心查看每一株,除草浇水。

“陈大夫!”几个囚犯围过来,都是他治过的病人。老李头的风湿已两年没犯;小王的气喘病好转大半;老刘的胃溃疡通过饮食调理和中药,已经愈合。

“今天该复诊了。”陈墨一一为他们把脉,调整方子。现在监狱医务室默许他的“义诊”,甚至提供了一些常用药材。

九点,劳动时间。陈墨被分配到图书馆整理书籍。这工作清闲,给了他大量阅读时间。除了医学典籍,他还研究心理学、哲学,甚至现代科学。他发现,很多现代科学的前沿理论,竟与古老的道家思想有相通之处。

比如量子物理的“整体性”与道家的“天人合一”;生态学的“系统平衡”与中医的“阴阳调和”;心理学的“潜意识”与相术中的“神气内藏”。这些发现让他兴奋不已,在笔记中写下:“古今中外,真理唯一,只是表达方式不同。”

下午三点,是雷打不动的师徒授课时间。微晶子近年来身体渐衰,已很少亲自演示,更多的是点拨和答疑。

今天讲的是“医易同源”。

“你已通医理,明易数,现在要思考二者如何互参。”微晶子声音缓慢,但字字清晰,“比如,用八卦推算病情转归。一个坎卦体质的病人,患病时间在水旺的冬季,预后如何?”

陈墨沉思:“坎为水,冬季水旺,是本气当令。但若病也在肾系(坎属肾),则是本气过旺反成病。需看具体卦象组合,若有离火(心)来济,则水火既济,病易愈;若见艮土(脾)来克,则土克水,需防传变。”

微晶子满意地点头:“不错。但要记住,卦象只是工具,不可迷信。真正的医者,望闻问切四诊合参,八卦推算只是辅助参考。若拘泥卦象而忽略实际脉证,便是舍本逐末。”

“弟子谨记。”

微晶子看着陈墨,眼中满是欣慰:“墨儿,你我师徒缘分,起于这囹圄之中,也许是天意。我一生所学,已倾囊相授。你天资聪颖,更难得的是心性纯良,有仁者之心。医道易理,用之正则造福苍生,用之邪则贻害无穷。你将来出狱,无论行医还是他用,切记‘德为术之本’。”

陈墨郑重跪拜:“师父教诲,弟子永生不忘。”

傍晚,夕阳透过铁窗,在监舍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陈墨摊开笔记本,开始整理今日所得。忽然,他心念一动,提笔写下:

“狱中五载,得遇明师,虽失自由,却获真知。方知天地为牢,人自困之;心若宽广,斗室亦宇宙。医道易理,风水相术,皆是指月之指,渡河之筏。真正要抵达的,是对生命的洞见,对天地的敬畏,对人世的悲悯。”

“今有小成,不敢自满。前路漫漫,道阻且长。唯以日日精进,报师恩,酬己志,待来日,以此身此学,助人离苦。”

笔尖停顿,他望向窗外。暮色四合,远处城市灯火渐次亮起。那是一个他曾属于、又将回归的世界。而这一次,他将带着在黑暗中淬炼出的光回去。

铁门开锁声响起,晚餐时间到了。陈墨收好笔记,端起搪瓷碗。碗中的粥映着灯光,温热质朴。

在这片失去自由的土地上,他找到了最珍贵的自由——思想的翱翔,灵魂的成长,以及那种无论身处何地都能创造价值的能力。

而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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