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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融会贯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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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窗外的梧桐叶黄了又绿,绿了又黄,已是第五个轮回。

陈墨坐在监舍角落的矮凳上,面前摊开着三本手抄笔记。一本是《阴阳辨证录》,墨迹已有些褪色;一本是《奇门遁甲精要》,页边密密麻麻写满批注;最新的一本封面上只题了两个字:“心得”。

他合上眼睛,那些文字便活了——不是浮在纸面上的死知识,而是在意识深处流转不息的生命。五脏六腑的经络图与八卦方位重叠,草药性味与五行生克呼应,面相纹理下藏着天地气机的流转规律。这一切曾经支离破碎的学问,如今在他心中已浑然一体,自成体系。

“墨儿。”

陈墨睁开眼,微晶子正站在铁栏外。老道长今天换了件稍整洁的灰色囚服,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个髻,手里端着两个搪瓷碗。

“师父。”陈墨起身接过碗,是小米粥和半个窝头。这几年,微晶子总把自己的口粮省下一部分给他,说年轻人长身体需要。

微晶子打量着陈墨面前的书稿,眼中闪过欣慰:“昨晚又没睡?”

“把风水中的‘龙脉’理论与中医经络做了对比梳理。”陈墨小心地收好笔记,“发现二者虽表述不同,但核心都是‘气’的流转通道。龙脉是大地之气行走的路径,经络是人体内气运行的路径,其实是一理。”

微晶子点点头,在陈墨对面坐下:“道法三千,殊途同归。你已开始触及根本了。”

五年前,当陈墨第一次被关进这间监舍时,绝想不到自己的人生会在此彻底转向。那时他二十一岁,因一场说不清的纠纷被判入狱八年,满腔愤懑与绝望。而微晶子——这位因特殊历史原因入狱的老道长,最初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古怪的老头子。

转变始于入狱第三个月。陈墨因营养不良患了重感冒,高烧不退,监狱医务室开的药毫无作用。就在他以为自己会病死狱中时,微晶子向狱警申请了几样寻常之物:生姜、葱白、红糖。他用搪瓷缸在热水房熬了碗汤,又用手指在陈墨的合谷、风池等穴位按压推拿。

一夜之间,烧退了。

从那以后,陈墨开始跟随微晶子学习。起初只是为打发漫长刑期,渐渐却沉溺其中。他发现在这方寸囚牢中,竟藏着如此浩瀚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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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晶子的教学毫无章法,却又暗合大道。

第一年,他根本不教任何理论,只让陈墨做三件事:观天、察地、识人。

“看云。”微晶子指着高窗外飘过的云朵,“不是看它的形状,是看它的‘气’。哪片云带着雨意,哪片云只是过客,要能从颜色、形态、移动速度中分辨出来。”

陈墨每天花数小时仰望那片被铁栏切割的天空。起初只觉得枯燥,直到三个月后的一个下午,他忽然“看”懂了——那片铅灰色低垂的云,边缘带着细微的翻卷,移动缓慢得几乎察觉不到。他脱口而出:“要下雨了,而且是连阴雨。”

话音刚落,雨点便敲在了铁窗上。

微晶子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天地是一本大书,你刚学会认第一个字。”

识人的训练更为精妙。微晶子让陈墨观察每一个经过监舍走廊的人——囚犯、狱警、探监家属。“看他们的步伐轻重,听他们呼吸长短,留意眉宇间的纹路变化。不要评判,只是观察。”

陈墨渐渐能从不经意的细节中读出信息:那个走路左肩微沉的老囚犯,年轻时定是挑夫;新来的年轻狱警呼吸浅促,可能有心慌之症;那位每月探监的中年妇女,虽然每次都说家里很好,但她右眉尾处新添的断纹,暗示着家中正有变故。

“相由心生,境随心转。”微晶子说,“人的命运写在脸上、刻在手上、融在举止中,但这不是定数。真正的相术不是预测宿命,是读懂生命的轨迹,从而找到改变的契机。”

第二年,微晶子开始系统传授中医。

没有教材,没有图谱,所有的知识都在微晶子的头脑中。他让陈墨伸出自己的手:“这是最好的人体模型。每一根指节对应一节脊椎,掌纹是经络的缩影。”

他们在放风时间采集野草。监狱操场边缘,砖缝墙角,长着许多不起眼的植物。微晶子如数家珍:这是车前草,利尿通淋;那是蒲公英,清热解毒;这片叶子带锯齿的,是蓟草,能凉血止血。

“西医看成分,中医看性味归经。”微晶子捏碎一片薄荷叶,让陈墨嗅闻,“薄荷,味辛性凉,归肺、肝经。你感觉到那股清凉之气直冲头面了吗?这就是它的‘气’。用药如用兵,要知每味药的性情,才能遣方配伍。”

陈墨的记忆力本就出众,加上日夜浸淫,进步神速。半年后,他已能背诵《汤头歌诀》三百余方;一年后,微晶子开始让他实践。

第一个“病人”是同监舍的老李头,患风湿痛多年,每逢阴雨天便关节肿痛。陈墨仔细诊察:舌苔白腻,脉象濡缓,属寒湿痹症。他斟酌许久,开出了人生第一张方子:独活、桑寄生、秦艽、防风、细辛、川芎、当归、白芍、茯苓、甘草——这是独活寄生汤的化裁。

药材来源是个问题。微晶子通过一位信得过的狱警,从外面带进了几味主药,其余的用野草替代。煎药更麻烦,只能在热水房偷偷进行。三天后,老李头的疼痛明显减轻,七天后已能在放风时正常行走。

消息不胫而走。

起初只是同监区的几个老病号悄悄来找陈墨。关节炎、胃痛、失眠、咳喘……陈墨谨慎接诊,每个病例都先请微晶子把关。渐渐,求医的人多了起来,甚至其他监区的囚犯也想办法托人带话。

监狱管理方最初对此持怀疑态度,直到陈墨治好了副监狱长多年的偏头痛。

那是入狱第三年的秋天,副监狱长巡视时脸色苍白,不时按压右侧太阳穴。陈墨正巧在走廊清扫,见状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长官,您这头痛是不是午后加重,伴随耳鸣,且右侧比左侧严重?”

副监狱长停下脚步,眼神锐利:“你怎么知道?”

“观您面色潮红,舌苔虽看不见,但您说话时口气燥热,加上按压的是少阳经循行区域,应是肝胆火旺上扰清窍所致。”陈墨说得谨慎,“若是方便,可按压风池穴和太冲穴缓解。”

也许是痛得实在难忍,副监狱长默许了。陈墨指导他自行按压穴位,五分钟后,副监狱长的眉头舒展了些。

第二天,陈墨被叫到办公室。副监狱长坐在桌前,桌上摊开着他的档案。

“陈墨,二十四岁,原机械厂工人,因故意伤害罪判刑八年。”副监狱长抬头看他,“档案里没说你会医术。”

“是入狱后跟微晶子道长学的。”

副监狱长沉默良久,忽然按住右侧头部,脸色又白了。陈墨这次大胆了些:“长官,若信得过,我有个外敷的方子。用野菊花、夏枯草捣碎,加少许醋调敷太阳穴,可暂缓疼痛。”

方子很简单,药材在监狱里就能找到。副监狱长试了,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从那以后,他对陈墨的态度有了微妙变化,偶尔还会允许微晶子多指点些“与人为善的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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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年起,微晶子开始传授周易八卦与风水秘术。

这部分的学习最为抽象,也最让陈墨着迷。放风时,微晶子用树枝在沙地上画八卦图:“乾为天,坤为地,坎为水,离为火……这不仅是符号,是天地万物的八种基本状态。”

他教陈墨推算时令节气与人体生理的关系:“春属木,对应肝胆,此时宜疏泄;夏属火,对应心与小肠,宜清宣;秋属金,对应肺与大肠,宜收敛;冬属水,对应肾与膀胱,宜封藏。治病要顺应天时,否则事倍功半。”

最精妙的是将八卦与医学结合。微晶子画出先天八卦图,让陈墨将五脏六腑填入相应卦位:“心属离火,在南方;肾属坎水,在北方;肝属震巽木,在东方;肺属兑乾金,在西方;脾属坤艮土,居中央。脏腑之间的关系,暗合八卦生克。”

陈墨如醍醐灌顶。原来中医的五行理论,在这里找到了更精微的表达。他开始用这套体系重新审视之前学过的医案,发现了许多过去忽略的关联。

风水之学,在监狱环境中本无用武之地。但微晶子有办法:“风水本质是环境与人和谐相处的学问。你看这间监舍,门在西北,窗在东南,床位如何摆放最利休息?光线如何利用最养精神?这就是小风水。”

陈墨重新布置了监舍。将微晶子的床位移至靠墙的坤位,利于老年人安神养气;自己的床位设在震位,适合年轻人阳气升发;读书的位置安排在临窗的巽位,取“文昌”之意。说来也怪,调整后,两人的睡眠质量都改善了,学习效率也提高了。

第四年春天,发生了那件让陈墨在监狱中真正“扬名立万”的事。

监狱爆发流感,数百人感染,医务室人满为患。疫情最重时,每天都有病患因并发肺炎被送往医院。监狱长急得嘴角起泡,向上级求援,但医疗资源紧张,外援迟迟不到。

陈墨找到管教科长,提出一个大胆建议:用中医方法防治。

“我需要十个人帮忙,一片集中隔离区域,和一些基本药材。”陈墨递上一份手写的方案,包括预防药茶配方、隔离区通风改造建议、不同症状的分型治疗方案。

监狱长召开紧急会议。反对意见很多:让囚犯参与疫情防控不合规定;中医没有科学依据;万一出事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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