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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兵锋所指,折戟沉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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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依旧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溪水流淌的淙淙声,仿佛在嘲笑他的虚张声势。

那些聚集在这里的人纷纷看着笑话,你离人家要塞数十里喊话,白云山庄在要塞的最中央,距离这里起码五百里之遥,陈丹帝如何听得到。这人怕是来搞笑的吧。

子羽脸色涨红,正待再喊——

突然,天色暗了下来。

不是日食,不是乌云。

是剑。陈承安的剑域:玄素国度。那一柄柄飞剑,每一柄都蕴含生灭之道,始建于空间的法则之力作用其上,让每一柄剑看着是在那里,实际上却不知在何处,长剑闪烁着不断出现消失,让人肝胆俱寒。

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的飞剑,凭空出现在天穹之上。长剑、短剑、阔剑、细剑、古朴的青铜剑、清亮的玉质剑、燃烧着火焰的剑、缭绕着寒冰的剑……形态各异,属性不同,唯一的共同点是:每一柄剑尖,都精准地指向下方大军中的一名军官。

从统率千人的偏将,到管理十人的伙长,无一遗漏。

阳光被剑幕遮蔽,森寒的剑气弥漫天地,三十万大军瞬间鸦雀无声,随即爆发出无法抑制的骚乱!战马惊嘶,士卒惶恐,阵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很多被剑尖指着的军官,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就在这极致的混乱与恐慌中,一道青衫身影,自灵山深处,缓步走出。

他走得很慢,步履从容,仿佛不是在踏足虚空,而是在登临一道无形的阶梯。山风拂动他的衣袂,吹散他鬓边的几缕发丝。他面色平静,目光深邃,就这么一步一步,走到与黄金战车平齐的高度,负手而立,俯瞰下方宛如蝼蚁般的三十万大军,以及战车上那个脸色惨白如金的年轻皇帝。

“子羽。”

陈承安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战场每一个角落,压下了所有的嘈杂,直接响在每个人的耳畔、心头。

“当年,太上皇忧心国事,朝堂糜烂,皇权旁落,亲赴山野请我出山。我入朝堂,整吏治,清田亩,抚边患,助太上皇一步步收回权柄,重振大周河山。太上皇亲自将你带在身边,谆谆教诲,教你何为帝王之道,何为社稷之重。”

他的语气里没有怒斥,只有一种深沉的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往事。

“我努力以身作则,爱惜民力,我努力远离朝堂,不想与你撕破面皮,你小动作不断,我在寒冥关讲道,就是想告诉你,堂堂丈夫,不屑于做那些龌龊行为,我以为你会懂;而太上皇教你的,是胸怀天下,承祖宗业。上次若不是太上皇求情,你焉有命在?”

陈承安的目光落在子羽那身耀眼的金甲上,轻轻摇头,“……举倾国之兵,来攻打一个早已不问世事之人的山居之所,逞这匹夫之怒,帝王之狂?”

“住口!”子羽仿佛被戳中了最痛的伤疤,嘶声怒吼,天子剑指向陈承安,手臂却在微微颤抖,“朕乃天子!受命于天!你不过一介臣子,侥幸有些神通,安敢如此教训于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山,这地,连同你,都是朕的!”

陈承安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自己曾寄予希望、太上皇悉心培养的年轻帝王,眼中最后一丝温度,渐渐冷却。

他不再多言,只抬起右手,伸出一根食指,对着子羽,轻轻一点。

没有风雷激荡,没有光华万丈。

甚至没有感觉到任何灵气或法力的波动。

就像拂去肩头的一片落叶,弹走桌上的一粒微尘。

下一刻,子羽只觉得天地旋转,视野模糊。等一切重新清晰,他骇然发现,自己孤零零一人,站在灵山脚下松软的泥土上。那辆华丽的黄金战车不见了,周围如山如海、旌旗招展的三十万大军……也不见了!

他猛地抬头,极目远眺。

十里之外,一片开阔的平野上,他的三十万大军,整整齐齐地列着队。只是所有旗帜都已收起,所有兵器都堆放在阵前,形成几座小小的金属山丘。将士们虽仍穿着甲胄,却一个个垂手而立,鸦雀无声,仿佛一群等待检阅、却不知统帅何在的塑像。

万剑依旧悬空,剑尖低垂,沉默地监视着一切。

陈承安的声音,再次单独在子羽耳边响起,平静无波:

“‘斩首’行动,完成了。子羽,你的军队,现在是我的俘虏。”

子羽双腿一软,彻底瘫坐在冰冷的泥土上,华贵的龙纹披风沾满了草屑与尘埃。他仰头,望着那个依旧悬浮在半空、青衫飘飘的身影,阳光有些刺眼。直到此刻,那股一直支撑着他的、名为“天子权威”的虚妄之气,才轰然崩塌。

云泥之别。

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体会到这个词的含义。不是权势的差距,不是武力的悬殊,而是生命层次上,一道令人绝望的、无法逾越的天堑。

陈承安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如同俯瞰一只偶然闯入庭院、张牙舞爪却无害的虫豸。

“放心,”那声音最后说道,“我会好好‘教导’他们一些东西。然后,送他们回家,该种田的种田,该捕鱼的捕鱼。”

话音落下,青衫身影如烟消散。

天上万剑齐鸣,化作道道流光,飞回灵山深处。

只剩下瘫坐在地的皇帝,和十里外那三十万静默的、放下了武器的“王师”。

春风吹过山野,绯云樱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了子羽满头满身,温柔地覆盖了那身曾经象征无上权威的、此刻却显得无比可笑的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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