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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怒火冲天案几崩,玉音轻拂戾气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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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率先跃下车辕,伸手欲扶,却见白战已自行落地,蟒袍下摆掠过台阶时翻涌如夜潮。

镇北王府内灯火通明,却安静得可怕,所有仆役都屏息低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白战大步走向他与拓跋玉居住的寝殿。推开厚重的殿门,一股温暖馨香的气息瞬间包裹了他,驱散了地牢的阴寒。

殿内烛火明亮柔和,拓跋玉并未安寝,穿着一身素白的寝衣,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紧紧攥着一份泛黄的册子,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听到开门声,她猛地抬起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眼中还残留着白日里惊悸的余波。

看到白战的身影,她眼中的惊惧才稍稍褪去,但那份凝重和无措却更深了。

白战身上的肃杀之气在看到她的瞬间便消散了大半。

他快步走过去,高大的身影在拓跋玉面前蹲下,习惯性地去握她依旧冰凉的手:“怎么还没睡?吓着了?”他的声音放得极低极柔。

拓跋玉闻到他身上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气,那气味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钻进她的鼻腔,勾起了白日里那惊心动魄一幕的回忆——刘嬷嬷被拖走时绝望的眼神,空气中弥漫的恐惧气息。

她胃里一阵翻搅,胸口窒闷,秀眉紧蹙,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你快去……洗干净!”

白战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残忍的笑意,很快被刻意营造的温柔覆盖。

他非但没有立刻起身,反而就着她蜷缩在软榻上的姿势,俯身靠得更近。

玄色衣袍冰冷的边缘几乎要贴上她素白的寝衣,那股混合着铁锈与干涸生命的浓烈气息更是扑面而来,霸道地驱散了殿内暖融的熏香。

“怎么?”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像情人间的呢喃,却与他身上未散的戾气形成诡异反差。

他伸出手指,粗糙的指腹轻轻蹭过她紧蹙的眉头,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嫌为夫脏?”

他捕捉着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悸和强忍的不适,嘴角那抹玩味的弧度加深了。“玉儿,这味道……”

他低头,温热的呼吸故意拂过她敏感的耳廓,满意地感觉到她身体瞬间的僵硬,“是仇敌的血。洗掉了,岂不是可惜?”

拓跋玉猛地偏过头,试图避开那令人作呕的气息和他灼人的视线。“白战!”

她声音提高了些,带着愠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莫要胡闹!去沐浴!”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那笑声在地牢里或许能令人肝胆俱裂,此刻在暖阁中却显得格外突兀。

他忽然伸手,快如闪电地扣住了她一直紧攥在身侧、试图藏在袖笼里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足以让她无法挣脱。

“玉儿,”他目光如炬,瞬间锁定了她手中那份被捏得变了形的泛黄册子,之前刻意的调笑顷刻间褪去,只剩下一片探究的冷静。

“这是什么?”他声音里的温度骤降。从进门伊始,他就注意到了她的异样,那份册子,还有她眼中挥之不去的沉重,绝非仅仅源于白日的惊吓。

拓跋玉的心跳骤然失序,像被重锤狠狠敲击!她用力想抽回手,面色微微发白:“没……没什么!是些旧物罢了!”她试图掩饰,指尖却因用力过度而泛青。

她的慌张如同投入平静湖水的一颗石子,瞬间在白战心头漾开层层危险的涟漪。

他脸上的最后一丝笑意彻底消失,眼神变得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皮囊直窥人心。

他不再说话,只是用那双翻涌着莫测情绪的深眸沉沉地盯着她,手上微微加力,不容抗拒地将她的手连同那本册子一起拉到眼前。

寝殿内温暖馨香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烛火在沉寂中不安地跳跃着,将两人对峙的身影拉长,扭曲地投映在雕花墙壁上。

拓跋玉看着他眼中迅速积聚的风暴,知道再也无法隐瞒。

她急促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积聚勇气,声音带着豁出去的决绝:“是……是我无意间在澄心堂书阁角落一只积灰的旧木匣里找到的……压在厚厚的族谱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衡量措辞,每一个字都吐得异常艰难,“是你……你义父义母留下的遗物。我以前从未见过。”

?“萧氏夫妇的遗物?”? 白战眸色更沉,寒潭般的眼底掠过一丝诧异,但更多的是警惕。他口中的萧氏夫妇,原是二十年前于狼族结界之外,拾得蜷卧血泊中的垂髫稚子。

彼时寒月如钩,枯草凝霜,那对善心夫妇不顾异族禁地之险,将气息奄奄的他裹进麂皮袄里,自此视若己出。

糙米糊糊哺育筋骨,兽油灯下授业文武,终将结界外捡回的孤狼崽,养成今日执掌玄铁重弓的白将军。

义父萧远山曾是白崇山尚为肃王时麾下最亲信的幕僚,两人情同手足。

十年前那场震惊朝野的“朔风谷之变”,三百白家军精锐,连同包括萧远山夫妇在内的数十名亲随、家眷,尽数葬身火海。

那场屠杀,被认定是当时的定国公刘衍为夺兵权、构陷白崇山通敌而策划的惨剧。这也是白战心中永不磨灭的伤疤和复仇的根源。

“给我。”白战伸出手,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喙。寝殿内温暖的空气仿佛被抽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

拓跋玉看着他冰冷的神色,心一点点沉下去。她知道,一旦交出,那其中的内容必将掀起滔天巨浪。她缓缓松开了早已僵硬的手指。

那薄薄的、纸张已然脆黄的册子,落入了白战宽厚的手掌中。封皮无字,透着经年累月的沧桑气息。

殿内只剩下烛芯噼啪燃烧的细微声响,以及两人压抑的呼吸声。

白战并未急于翻开,他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拓跋玉苍白的脸和她眼中挥之不去的忧惧。

那忧惧,不仅仅是对册子内容本身的恐惧,似乎……更像是在恐惧这册子即将对他带来的冲击?

他收敛心神,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战场上握刀一般的稳定,翻开了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几行刚劲有力、力透纸背的字迹——正是义父萧远山的亲笔!

?“战儿吾儿:若汝见此册,则义父义母恐已遭不测。此间所录隐秘,关乎十年前朔风谷惨祸真相,惊心动魄,污秽滔天。非至绝境或汝已身处不可抗之危局,切不可示于他人,尤不可示于刘衍!”?

?切记!切记!!!?

?此非寻常告诫,实乃生死符咒!若有一字半句入彼之耳,则此间苦心经营、万千性命、乃至你我身后之基业,皆将顷刻化为齑粉!刘衍其人,心思缜密如鬼,?手段酷烈如霜!?凡彼所图,必有雷霆之击,寸草不留!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白战粗重如困兽般的喘息。他双目赤红,死死瞪着虚空,仿佛那无形的仇寇——天牢里的刘衍——正立在那里嘲弄他。

指节捏得咯咯作响,额角青筋暴跳,周身弥漫的狂暴气息仿佛能撕裂绸缎。

猛地,他一拳砸在坚实的紫檀木案几上!一声闷响伴着木屑飞溅,案几登时裂开一道狰狞豁口。

“他——!”嘶哑破碎的声音从白战牙缝里迸出,裹挟着滔天恨意与无处发泄的屈辱,“死了也……”

“夫君。”一个温软却异常清晰的声音穿透了危险的暴戾。

拓跋玉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他身后,并未靠近风暴中心,只是静静立着,如一泓月光投下的清影。

她未劝他息怒,也未指责他的失控,只是轻轻地、无比坚定地唤他。

那目光沉静而包容,带着洞悉一切的温柔,静静落在他剧烈起伏的脊背上。

白战身体猛地一僵!那声“夫君”似一枚楔子,骤然钉入他狂乱的意识。他并未回头,但紧绷如铁的肩背,线条似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松动。

拓跋玉这才缓步上前一步。她没有触碰他受伤的拳头,亦未看那碎裂的案几。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极其轻柔地落在他紧攥的、微微颤抖的手腕上。

那力道轻如羽毛拂过,却奇异地带着向下拉扯的安抚力量。接着,手掌沿着他遒劲的小臂缓缓向上抚去,动作耐心而执着,一遍又一遍,如同在熨平一张揉皱了的、浸透血泪的旧纸。

她的声音更低柔了,带着奇特的韵律,仿佛能渗入他狂躁的骨髓:“你的愤怒,我看见了。你的痛,我知晓。刘衍……已是将死之人,再不能伤你分毫。此刻站在这里的,只有你的妻子,拓跋玉。”

她的安抚并非言语的苍白劝慰,而是通过指尖传来的温度、掌心绵延的抚慰、以及那双沉静眼眸中毫无保留的理解与接纳。

白战体内那股咆哮奔腾、几乎要将他撑裂的怒火,在这无声的抚触和理解的目光中,如同撞上绵软却坚韧的堤岸,开始不甘地、一点点地退潮。

他紧绷如弓弦的肌肉,终于缓缓松弛下来,僵硬的后背微微佝偻,泄露出深藏的疲惫与脆弱。

那沉重的、压抑着整间屋宇的暴虐气息,渐渐被一种沉重的、无声的哀恸所取代。

他猛地闭上赤红的眼,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仿佛吞咽下无数未曾出口的嘶吼。

拓跋玉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心中微痛,双臂悄然环上他精壮的腰身,将自己的侧脸轻轻贴在他依旧汗湿、剧烈起伏的后心。

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清晰地听到他心脏擂鼓般沉重却已不再狂乱的跳动。

就是这一刻。当他紧绷的力量卸去,当那沉重的哀恸取代了纯粹的暴怒,当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妻子柔软的依偎和无声的支撑时,一种更深沉、更原始的情感洪流骤然冲破了一切堤防。

白战猛地转过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眼中残留的红丝深处,翻涌的不再是毁灭的狂怒,而是一种近乎绝望的、灼人的渴求与占有欲。

他没有任何言语,只是用那双深邃如渊、此刻却燃烧着烈焰的眼睛死死锁住拓跋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烙进灵魂深处。

下一刻,他粗粝的大手已用力扣住她的后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地、带着一丝惩罚意味地吻了下去。

这不是温柔的缠绵,而是风暴过后的掠夺与确认。

他的唇滚烫而沉重,带着方才挣扎残留的血腥气和一种孤狼般的凶狠,不由分说地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肆意搜刮着属于她的每一寸甘甜气息。

拓跋玉闷哼一声,承受着他近乎狂暴的侵袭,但她的手臂却更紧地环住了他,指尖深深陷入他背后的衣料,以一种无声的鼓励迎接着他。

她微启双唇,温柔地回应着他带着痛楚的侵占,小心翼翼地缠绕、抚慰,如同在舔舐一头受伤猛兽的伤口。

气息瞬间变得滚烫而混乱。他的吻从最初的攻城掠地,渐渐在妻子温柔而坚定的回应中找到了奇异的平衡。

凶狠的啃噬不知不觉化作了贪婪的吮吸,急促的节奏缓慢下来,却更加深入骨髓。

鼻尖相抵,急促的喘息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他扣着她后颈的手掌松了些力道,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颈后敏感的肌肤,带来一阵阵细微的战栗。

拓跋玉微微仰着头,承受着他越来越深的索取,感受着他唇舌间传递的、从狂暴到依恋、从痛恨到渴求的复杂转变。

她主动迎上去,与他缠卷嬉戏,每一次触碰都激起更深的火花。

寂静的室内,只剩下唇齿交缠的黏腻水声,以及两人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空气变得稀薄而炽热,仿佛要将他们彻底融化。白战紧紧箍着她的腰,几乎要将她揉碎在自己怀里。

拓跋玉攀附着他,指尖蜷曲着抓着他的襟口,全身心地投入这场灵魂的对话与慰藉。

这一刻,刘衍的阴影、滔天的恨意、所有的狂怒与不甘,都被隔绝在这滚烫、窒息、令人晕眩的纠缠之外。

只有彼此的气息、触感、心跳,在交融,在确认,在无声地呐喊:我在这里,只有你和我。

他们吻得浑然忘我,仿佛要将对方的气息彻底掠夺、融入自身血脉,难舍难分,直至世界尽头。

许久,直到肺腑的空气耗尽,白战才万分艰难地、极其缓慢地微微后仰,拉开一丝缝隙。

额头却仍抵着她的额头,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同样红肿湿润的唇瓣上,眼神幽暗如深潭,带着尚未餍足的、浓得化不开的占有。

“……他欠你的…”白战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灼伤的喉咙里挤出来,带着未尽的余恨,却又被此刻的亲密融化成一种奇异的誓言,“……我要他…百倍偿还。”

那誓言滚烫,裹挟着尚未散尽的硝烟与血腥气,砸在拓跋玉的心上。她抚着他手臂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

指腹下,他虬结的肌肉仍在细微地痉挛,如同蛰伏的火山,内里熔岩翻涌不息。

他眼底的赤红并未褪尽,此刻却死死锁住了她的眼睛,那里面有焚天的烈焰,更有一种近乎偏执的、要将她纳入羽翼之下隔绝一切伤害的决绝——尽管那伤害的源头,已然形同枯槁,不足为惧。

拓跋玉没有避开那炽烈的目光。她轻轻收拢五指,将他那只曾砸裂桌案、此刻却脆弱地蜷在她掌心下的拳头,更紧地包裹住。

温热的指腹沿着他绷紧的指节,再次缓缓向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力量。

“夫君,”她的声音依旧低柔,却像初雪落在滚烫的烙铁上,带着一种奇异的冷静,?“不管你欲如何处置刘衍,玉儿都站在你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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