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鸳鸯帐暖月胧明,更漏声残梦未成(1/2)
山道上的积雪被踏出凌乱的脚印,拓跋玉站在崖边,望着千丈冰瀑上那道模糊的身影。
寒风卷起她的发梢,呼吸凝成的白雾在眼前转瞬即逝。她屏住呼吸,不敢眨眼——生怕这朝思暮想的身影只是幻影,生怕重逢来得太容易,反倒失了真实。
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绛纱裙的下摆。
“烈哥...”她喃喃自语,眼眶蓦地一热。
白战凌空而立,悬在昆仑墟千丈冰瀑之上。每踏一步,冰面便绽开龙鳞状裂纹,金红色的岩浆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在半空凝结成?龙角形状?的结晶。
白战从山巅跃下时,积雪在他身后炸开银白的雾气,其中还夹杂着细碎的冰晶,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虹光。?
他悬在半空调整姿势,龙脊剑的剑穗在风中狂乱飞舞,剑柄上缠绕的玄铁链铮铮作响。
山道上那道红色身影正踉跄着奔跑,裙衫下摆翻飞如蝶翼,绣鞋在冰面上划出凌乱的痕迹。
她的发带早已散开,鸦羽般的黑发与猩红纱衣纠缠在一起,在雪色中格外刺目。
?“乖乖,别跑!”白战的声音如龙吟贯耳,震得崖壁积雪簌簌下落。
他握剑的手骤然收紧,虎口处青筋暴起,龙脊剑在掌心嗡鸣,剑身纹路泛起暗红血光。?
可拓跋玉的眼泪早把视线糊得模糊不清。睫毛上凝结的冰晶随着眨眼簌簌掉落。
她只听见从耳边呼啸的风,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在胸腔里撞出回音。
她只顾着拼命向前跑,绣鞋踩在冰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像极了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跳。?
冰刀般的风割过脸颊,在皮肤上留下火辣辣的疼,她却恍若未觉。?
冰面突然迸裂,细密的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开来。拓跋玉整个人向前栽去,发间金步摇坠地,在冰面上砸出清脆的声响。
失重感袭来的刹那,她听见衣料撕裂的声响,?绛纱裙的广袖被冰棱划开,露出底下冻得青紫的手腕。?接着整个人落入滚烫的胸膛。
白战接住她的力道大得惊人,护着她撞开漫天雪尘,稳稳落在避风的岩壁凹陷处。?
他膝弯撞上突出的山石,玄铁护膝应声而裂,却仍死死护住她的后脑。?
拓跋玉的鼻尖撞上他喉结,疼得倒抽冷气,却听见胸腔传来低沉的笑。
那笑声震得她耳膜发麻,带着血腥气的热气喷在她颈侧:“三日不见,小哭包倒学会偷袭了。”
她恼羞成怒抬手想打他,却被白战扣住手腕按在头顶。那人身上还带着山巅的寒气,?皮甲缝隙里渗出的血已经冻成冰碴,?唇上却滚烫如火。
?“你身上有血...”白战突然紧张地推她,拇指擦过她眼尾,带起一串血珠。
拓跋玉低头,果然看见衣襟上沾着暗红痕迹——是方才摔倒时冰棱刺破的伤口,正缓慢渗出鲜血,在雪地上晕开点点红梅。
他正要查看,却被她猛地搂住脖子。?她指尖陷进他皮甲下的伤口,新鲜的血立刻染红了她苍白的指节。
“先亲我。”拓跋玉的眼泪砸在他锁骨上,声音带着哭腔,“亲完再说。”
雪落无声。
白战低头含住她冻得发紫的唇瓣,尝到咸涩的泪。?他顶开她咬紧的牙关,将最后一丝温热渡过去,喉结滚动着咽下她所有的颤抖。?
“下次再跑...”他抵着她额头呢喃,拇指擦过她眼尾,“我就用金锁链把你拴在床头。”
拓跋玉破涕为笑,指尖戳着他心口:“先把你的伤养好再说。”
“小笨蛋,你想吓死我吗?”白战低头,额角还沾着未化的雪粒,睫毛上凝着细碎冰晶。
拓跋玉的指尖陷进他肩头布料,突然踮脚咬住他下唇。
白战闷哼一声,顺势扣住她腰肢,将人更紧地按进怀里。
他们唇齿相缠,白战尝到残留的梅子甜香,拓跋玉则尝到他铁锈味的血——那是方才接她时被冰棱划伤的。
雪越下越大,白战的龙纹大氅将两人裹成茧。拓跋玉的绣鞋不知何时掉了一只,赤裸的脚趾蜷缩着抵住他小腿。
白战突然屈膝,让她整个人跨坐在自己腿上,掌心托着她后腰加深这个吻。
雪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又被他的指腹抹去。
拓跋玉的呼吸陡然急促,她攥紧他胸前的衣襟,指甲深深陷进皮肉里,却仿佛感觉不到疼。
白战的吻越发凶狠,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没。他的手掌顺着她后背的铠甲纹路游走,最终停在她腰间的软甲上——那里藏着她的短刀,此刻正抵着他的掌心。
她蓦然低吟,指尖试探般掠过他的喉结,像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最终停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白战喉结滚动,突然咬住她下唇,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他的吻从她唇上移开,沿着颈侧滑向耳垂,最后停在她颤抖的锁骨处。
“还跑么?”他沙哑地问,声音里带着危险的威胁。
拓跋玉猛地睁眼,却在对上他眸中深不见底的暗涌时,突然软了身子。
她扣住他的后颈,将人拉向自己,?一缕温热的气息?悄然汇入他唇间,带着哽咽的颤抖在呼吸里交织,如同融化的雪水渗入龟裂的土壤。
雪越下越急,很快淹没了他们纠缠的轮廓。远处传来脚步声,却无人发现——雪地中央,两道身影正抵死缠绵,仿佛要融进彼此的血肉里。
直到她的呼吸渐弱,白战才终于松开她。他低头,唇齿间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像一场酣畅淋漓的雪。
白战忽然发力,健硕的手臂如铁箍般将人托举起来。拓跋玉惊呼的瞬间,他已稳稳将她安置在臂弯中,像怀抱一只受惊的幼兽。
别乱动。他低笑着,拇指擦过她因受惊而颤抖的唇瓣。
拓跋玉的裙摆缠住他手臂,金线绣的并蒂莲在雪光中忽明忽暗。她本能地收紧环在他颈间的手指。
男人的笑声像松针坠入冰泉,清冽中裹着暖意。他喉结滚动着,将下巴抵在她发顶,胸腔传来的震动让拓跋玉耳膜发麻。
他闷声笑着,犬齿若有似无地磨过她耳廓,她浑身一颤,像被雷暴击中的白鹿,四肢百骸霎时酥麻。
男人掌心的温度正透过布料密绣的云纹渗进来,拇指按在她命门穴上缓缓打转。
那力道似春风拂柳,却让拓跋玉的腰肢不受控地塌陷下去,鸦青鬓发扫过白战颈侧,带起一阵冷香。
“分别那日...你也是这样...”白战忽然收紧臂膀,拓跋玉整个人便陷进他龙纹大氅里。
玄色衣料上冰凉的银线刺着她后颈,而男人胸膛滚烫如炭。
她无意识蜷起的脚趾蹭过他腹肌,那里新结的箭疤正随着呼吸起伏,像条苏醒的赤练蛇。
白战闷哼一声,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手臂骤然收紧。
“你...”她喘息着仰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白战低头,灼热的唇擦过她颈侧,最终停留在锁骨凹陷处。拓跋玉轻呼出声,纱衣领口不知何时已经歪斜,露出白皙的肌肤。
远处狼嚎渐近,拓跋玉慌忙搂住他的脖子,散开的衣带如流云般缠绕上他的手腕。
两人呼吸交错,在雪夜中织就一张无形的网。
白战下意识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别怕,有我在。”
拓跋玉耳根微红,却任由他护着。
他的吻从她唇上移开,沿着鼻梁滑到眼睑,最后停在她颤抖的睫毛上。
雪停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某种克制的暗示。
“那我们现在去哪?”拓跋玉喘息着问。
“回家。”白战抵住她耳后的碎发,灼热的吐息游走如蛇信耳垂,声音震得她脊背发麻,“把欠我的洞房补上。”
昆仑墟?的雪峰在暮色中泛着冷冽的银光,九重天阶悬浮于云海之上,被罡风撕扯成絮状的流雾。
白战将拓跋玉整个裹进龙纹大氅里,“避厄”剑在罡风中划出流畅的弧线,剑柄烫得能烙进掌心。
“莫寒,还愣着作甚?”白战不耐烦的对站在原地副将低喝了一声。
“是,将军”莫寒这才反应过来,将军是跟自己说话,连忙跃上避厄剑。
拓跋玉仰头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忽然伸手去碰他喉结上那道陈年旧疤——那是当初在幻境中为她挡下的一记妖刀所留。
“别动。”他声音闷在她发顶,去捉她作乱的手。
指尖相触时,剑身突然倾斜,三人重重撞进云朵里。
拓跋玉惊呼着攀上他肩膀,鼻尖蹭过胡茬扎得发痒。
“怕高就闭眼。”白战忽然低头,在她睫毛上落下一个干燥的吻。
远处玉虚宫残破的琉璃瓦折射着落日余晖,像千万柄淬毒的匕首。
他们掠过结冰的瑶池时,冰面下蛰伏的玄龟突然睁眼,瞳孔里映出两人交叠的倒影。
“乖乖,抱紧我。”白战突然提速,剑身陡然下坠,拓跋玉的狐裘大氅被罡风掀开,露出里面软甲上未干的血渍。她下意识环住他的腰,胸口贴着他滚烫的胸膛。
云层下方忽然亮起幽蓝的鬼火——是守陵的魑魅在追噬亡魂。白战旋身挥剑,剑气削断三根青铜锁链,锁链坠入深渊时发出绵长的哀鸣。
当漠北军营的篝火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拓跋玉忽然松开环抱的手,向后挪了半寸。
白战敏锐地察觉她的异样,却只是不动声色地收紧剑柄,让重心更稳。
“怕了?”他侧头看她被风凌乱的发丝,“方才在昆仑墟的胆气去哪了?”
拓跋玉盯着远处灯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剑鞘上的血痕:“鬼火看得久了,倒觉得人间的火更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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