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云湖为证,白首为盟(1/2)
十月的云湖苑敞着最舒服的天,云絮扯得轻薄,阳光像揉碎的金箔,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半点不灼人。临湖的草坪修得齐整,嫩得能掐出汁来,四周插着纯白玫瑰和带着露珠的绿植,绕出条细细的红毯,直通向缠满淡紫色藤蔓花的拱门——那是苏晚晚最爱的花,风一吹就飘着清浅的香。宾客拢共五十来位,都是最亲的家人朋友,连空气里都裹着私密的温馨。
顾念穿了身量身做的小西装,领结打得板正,头发梳得光溜溜的,像个圆滚滚的小王子。他小手攥着照顾他的张阿姨的食指,小皮鞋踩得哒哒响,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满场的鲜花缎带,小声问:“阿姨,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出来呀?我的花瓣都要攥蔫啦。”
张阿姨蹲下来替他理了理西装下摆,柔声道:“就来啦。念念今天是小花童,撒花瓣的时候要慢些,知道吗?”
休息室的镜子前,苏晚晚坐着没动。珍珠白的婚纱垂在地上,拖出浅浅的弧度,头纱从头顶垂下来,拂过肩头时带着点痒。她没戴别的首饰,就耳后那对顾砚辞挑的珍珠耳钉,和腕间那条从不离身的神经元手链,在阳光下泛着细润的光。她指尖轻轻碰了碰耳后的珍珠,镜里的自己眼里亮着光,心里是稳当当的期待,像揣着颗温温的糖。
门被轻轻推开,顾砚辞站在门口。黑色礼服剪裁得极合身,熨帖的料子衬得他肩线格外利落,身姿挺得像棵松。为了今天,他偷偷加了三周康复训练,就想毫无破绽地走到她面前。此刻他站在那,气场沉得稳,若不是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站立时,重心会极轻地偏左半分——那是长久康复留下的小习惯。
他的目光落在苏晚晚身上时,像是被磁石吸住了,再也挪不开。惊艳混着浓得化不开的爱,把眼底填得满满当当。推门的手顿了半秒,才慢慢走过来:“准备好了吗?”声音比平时哑些,尾音裹着藏不住的颤。
苏晚晚转过身,对着他笑。那笑清透又坚定,把满室的光都聚在了她脸上:“准备好了。”她主动伸出手,他立刻快步上前,掌心干燥温热,牢牢把她的手裹住。
“紧张吗?”他低头,拇指轻轻蹭着她的手背,指腹能摸到她手心里浅浅的汗。
苏晚晚摇摇头,仰头看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亮:“走向你,我从来不会紧张。”
婚礼进行曲的旋律从门外飘进来,轻扬又郑重。
草坪上的宾客都坐直了身子,目光齐刷刷投向拱门入口。最先出现的是顾念,他提着小花篮,小脸憋得通红,一步三晃却走得极稳,按照张阿姨教的,一小把一小把往红毯上撒花瓣,粉色的玫瑰花瓣落在他的小皮鞋边,他还不忘回头朝张阿姨比个“OK”的手势。
紧接着,苏晚晚挽着林教授的手臂走了出来。林教授是看着她长大的恩师,头发已有些花白,此刻却挺得笔直。阳光落在苏晚晚的婚纱上,头纱被风撩起一角,扫过手臂,带着细碎的痒。她一步一步往前走,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对上了拱门下那个等她的人。
顾砚辞站在那,背脊挺得更直了。骶部那点熟悉的酸胀感又冒了出来,他悄悄调整了下重心,却半点没露在脸上——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红毯那头的身影勾着。他看着她走近,看着她眼里的光,看着她笑起来时嘴角的弧度,连呼吸都跟着放轻。
终于走到跟前,林教授握着苏晚晚的手,郑重地放进顾砚辞掌心。他拍了拍顾砚辞的手背,声音沉而有力:“我把晚晚交给你了。”
顾砚辞攥得极紧,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骨血里。他看向林教授,眼神里是十二分的郑重:“谢谢您。我这辈子,都会护着她,疼着她。”
牧师站在两人中间,声音裹着风,传得很远:“顾砚辞先生,你愿意娶苏晚晚女士为妻吗?无论顺境逆境,富裕贫穷,健康疾病,快乐忧愁,都毫无保留地爱她、忠诚于她,直到永远?”
顾砚辞没半分犹豫,目光锁在苏晚晚的眼睛里,声音清透又坚定,盖过了湖边的风:“我愿意。”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补了句,“从今往后,我的命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宾客席里传来几声低低的抽气声,苏晚晚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睫毛上打转,却倔强地没掉下来。
“苏晚晚女士,你愿意嫁顾砚辞先生为夫吗?无论顺境逆境,富裕贫穷,健康疾病,快乐忧愁,都毫无保留地爱他、忠诚于他,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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