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把龙椅换成马鞍,朕要亲征!(1/2)
朝堂之上,满朝文武跪拜高呼万岁。
我缓缓开口:“金国屡犯我边境,屠我子民,此仇不共戴天。”
“朕欲亲率大军,踏平金国,诸卿以为如何?”
一时间,满殿寂静,老臣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应。
突然,殿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父皇,女儿愿随军出征!”
众人回头,只见一身穿戎装的公主大步走入殿中,英姿飒爽。
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放声大笑:“好!这才是我大宋儿女!”
“传朕旨意,三日后,祭旗出征!”
满朝文武终于齐声高呼:“陛下圣明!”
---
殿中焚着的龙涎香,那袅袅青烟,被这骤起的、带着金石之音的“父皇”二字,冲得七零八落。方才还因天子震怒与惊人决策而死寂的空气,仿佛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的寒潭,激荡起无声却剧烈的涟漪。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齐刷刷转向那声音来处——大庆殿那两扇沉重无比、象征着至高皇权与朝堂威严的朱漆金钉殿门。
一道身影,正逆着门外过于明亮的晨光,大步踏入。
初时只觉一个模糊的轮廓,带着一身与这锦绣华章、峨冠博带的文华之地格格不入的锐利气息。待她走得近了些,群臣才得以看清。来的是一位年轻女子,一身赤色戎装,紧束的腰身勾勒出挺拔的曲线,牛皮软甲覆在关键处,肩头、护腕皆是精铁打造,打磨得光可鉴人,却无多余纹饰,只透着沙场器物的冰冷与实用。她未戴珠翠,一头乌发仅用一根简单的银簪绾住,束成男子般的发髻,额前几缕散发随风微动,更衬得那张脸明丽逼人,尤其那双眸子,亮得惊人,如同浸在冰水里的黑曜石,目光扫过之处,连那些久经官场的老臣,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正是官家膝下那位最特别的女儿,永宁公主,赵琰。
她步履极快,靴底敲击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发出清脆而稳定的“嗒、嗒”声响,在这落针可闻的大殿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尖上。她无视两侧那些或惊愕、或审视、或隐含不满的目光,径直穿过御道,直到丹陛之下,方才站定。随即,她抱拳,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军中礼节,动作干净利落,毫无寻常宫眷的扭捏之态。
“父皇,”她的声音再次响起,比方才更多了几分沉稳,却也更加坚定,清晰地回荡在殿宇的每一个角落,“金贼欺我太甚,屠我边民,毁我家园,此乃国耻,亦是我赵氏皇族之耻!女儿虽为女子,亦知家国天下,匹夫有责。女儿请旨,愿随父皇大军出征,效命疆场,虽万死,不辞!”
一言既出,满殿皆惊。
文官队列中,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臣已经忍不住微微摇头,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牝鸡司晨”、“成何体统”之类的古训,但目光触及御座上那位天子深沉难测的面容,以及永宁公主那身刺目的戎装和腰间分明佩着的短刃(按制,除侍卫外,任何人不得佩兵器入殿,她竟得了特许!),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更多的官员则是低垂着眼,盯着自己笏板上的花纹,仿佛那上面突然生出了无穷的奥妙,不敢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任何目光接触。
武将队列这边,反应则复杂得多。一些年轻些的将领,如张宪之子张宗旦等人,眼中不禁流露出激赏之色。他们久在军中,或多或少听过这位公主的传闻,知她不好红妆好武装,常与侍卫比武,研读兵书,甚至曾微服去城外禁军大营观摩操演。此刻见她竟有如此胆魄,于这百官噤声之时挺身而出,请缨出征,胸中那股被文官压抑已久的血性,似乎也被点燃了几分,看向公主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认同。然而,也有如殿前司都指挥使刘光世这般的老成持重者,眉头微蹙。他们考虑的更多,公主身份尊贵,万一在战场上有所闪失,谁来担待?这究竟是鼓舞士气,还是给大军添上一个需要时时护卫的累赘?
龙椅上,赵瑗(这是他心底认可的名字,尽管龙袍在身,百官尊称陛下)看着丹陛下的女儿。那身熟悉的戎装,让他恍惚间看到了多年前,在另一片时空下,另一个身着迷彩、目光同样坚毅的身影。他的女儿,骨子里流淌的,终究是不甘平凡、渴望搏击风浪的血。他方才那句“我大宋无人乎”的震怒与悲凉,此刻,竟被自己的女儿,以一种最决绝、最意想不到的方式,接住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目光缓缓扫过都尽收眼底。这沉默持续了足有十数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积郁已久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喷发的方向。
“好!”
这一声,石破天惊。
他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身,那明黄色的袍袖因这剧烈的动作而猎猎作响。他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女儿,也看着他的满朝文武,放声大笑。那笑声浑厚、苍凉,却又充满了某种宣泄后的快意。
“好!这才是我赵家的血脉!这才是我大宋的儿女!”
他的目光如电,射向那些面露迟疑的臣子,“尔等食君之禄,担国之重,可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今日,满朝朱紫,竟不如朕一女子有胆魄!尔等,可还有颜面立于这大庆殿上?!”
这话极重!如同无形的鞭子,抽在每一位大臣的脊梁上。以首相汤思退为首,哗啦啦一片,所有人,包括那些原本还想劝谏的老臣,全都面色惨白地跪伏下去,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砖,连称:“臣等惶恐!臣等万死!”
赵瑗不再看他们,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永宁公主身上,那里面充满了激赏,以及一种唯有他们父女才能理解的、近乎于战友般的托付。
“朕,准你所奏!”
“谢父皇!”永宁公主,赵琰,再次躬身,声音清越,并无多少激动,只有一种得偿所愿的沉稳。
赵瑗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那股压抑了太久的力量,终于彻底奔涌而出。他转向殿外,用尽全身力气,声音如同洪钟,撞向大殿的每一个角落,也必将撞开一个全新的、血与火的时代:
“传朕旨意!”
“枢密院、兵部、户部、工部,即刻运转!盘点所有府库钱粮、军械、马匹、舟车,凡北伐所需,列为第一等要务,昼夜不停,限期十日,将详细条陈报于朕前!若有延误、克扣、推诿者——”他顿了顿,声音冰寒刺骨,“无论品级,立斩不赦!”
“诏令天下诸路!尤其是京西、湖北、两淮沿边重镇,所有驻泊、屯驻禁军,以及可用之厢军、乡兵,即刻起进入最高战备!汰弱留强,补充兵员、甲仗,严明赏罚,整军经武!各路军主、总管、钤辖,给朕把眼睛都擦亮了,盯紧对面金虏的一举一动!朕,要的是一支随时能拉出去、能打胜仗的虎狼之师!”
“三衙长官听令!”他的目光扫过殿前司、侍卫亲军马军司、侍卫亲军步军司的三位最高统帅,“重新拟定禁军调动、布防方略,核心只有一个:保障北伐大军侧后无忧,并能随时策应前线!旧有的,不合时宜的,统统给朕改过来!”
“礼部、太常寺!”他继续下令,“即刻筹备祭告天地、宗庙、社稷之大典!仪式务求隆重,但不得奢靡!朕,要亲自向列祖列宗,向天下万民,宣告讨伐金国、雪耻复土之志!”
一道道指令,清晰、迅疾、不容置疑,如同战鼓的鼓点,密集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整个帝国的战争机器,在这位天子的意志驱动下,开始发出沉重而恐怖的轰鸣。
最后,他再次看向丹陛下那道红色的身影。
“永宁公主赵琰!”
“儿臣在!”
“朕命你,为北伐行军监军使,秩同节度,赐天子剑,可参赞军机,可监察将帅,可临机决断!望你不负朕望,不负大宋!”
“儿臣,领旨!必不负父皇重托!”赵琰单膝跪地,声音斩钉截铁。监军使,这是个极其重要的职位,权力可大可小,而加上“参赞军机”、“赐天子剑”,其权柄更是惊人。这已不仅仅是随军,而是真正赋予了她在军中的位置和责任!
赵瑗微微颔首,最后的目光扫过全场,一字一句,宣告了最终的决心:
“三日之后,朕,将亲率三军,于城南郊祭旗,誓师——出征!”
这一次,再无人敢迟疑,再无人敢反对。
“陛下圣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