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星陨归藏（1/2）

绍兴二十一年的春雨连绵如泣，陆明远在格物院药圃发现梨花反季凋零。他捻起花瓣下的泥土，指腹触到冰凉的金属颗粒——这是太医当年调试钟表时使用的齿轮残片。

“地脉正在枯竭。”完颜雪将玉珏埋入梨树下，珏面浮现蛛网般的裂痕，“太医在抽取文明根基的能量。”

赵瑗的病情突然恶化，咳出的血珠在《万国盟书》上腐蚀出孔洞。林素问持剑护卫龙榻时，发现皇帝枕下藏着岳帅亲绘的《星陨图》。图上标注的彗星轨迹，竟与太医在欧罗巴建造的通天塔完全重合。

陈永华率船队带回骇人消息：西洋各邦突然陷入疯狂，学者们焚烧自己的着作，工匠砸毁机械。在梵蒂冈废墟中，他们找到太医留下的水晶碑，碑文刻着汉拉丁双文：“知识即罪恶。”

“他在践行极端的愚民政策。”韩世忠砸碎军械库的西洋火铳，却发现铳管内壁刻着《道德经》，“这疯子想用华夏经典为罪行正名！”

子夜惊雷劈开梨树，树心露出青铜管道。陆明远顺管道潜入地宫，在岳帅设计的“文明之种”密库中，看到太医正在调试巨大的浑天仪。仪器的能量束直冲霄汉，正在扯碎覆盖地球的知识场。

“师弟来得正好。”太医转动水晶药杵，杵尖射出光束映出恐怖场景：所有典籍正在化作飞灰，从《论语》到《神曲》都在消散，“我要让人类回归天真！

格物院的典籍开始透明，陆明远抢在《永乐大典》消失前拓印最后几页。墨迹在纸上如蜉蝣游动，逐渐组合成岳帅的警示：“知识消亡处，野蛮将重生。”

“用这个！”林素问掷来岳帅火铳，铳管发出的声波竟暂时凝固了飞散的文字。众人发现声波与各地古钟共鸣，临安钟楼突然奏响《诗经》，罗马残钟同时咏叹《荷马史诗》。

完颜雪将玉珏嵌入浑天仪缺口，珏面映出太医的童年记忆：那个因战乱失去双亲的医童，在岳帅怀中立誓要消除导致争斗的知识。陈永华突然劈开控制台，露出的核心竟是保和堂被焚那夜的焦木。

“他一直在时间中跳跃。”韩世忠指着控制室壁画，上面画着太医在不同时代摧毁知识库的场景，“从焚书坑儒到亚历山大图书馆...”

赵瑗在弥留中突然坐起，以血为墨在虚空书写。血字组成《兰亭序》的片段，与各地正在消散的名帖产生共鸣。王羲之的墨迹从碑刻浮起，在天空拼成防护网。

太医狂笑着加大能量输出，通天塔的光束开始扭曲时间。陆明远看到童年的自己在保和堂背诵《黄帝内经》，而文字正从记忆中流失。他猛然将药杵刺入心口，以心血激活最终机关：“岳帅说过，文明在人心不在典籍！”

地宫突然倾斜，所有消散的知识化作光流涌向世界各地蒙童。孩子们无意识地吟诵着不同文明的经典，声浪震碎了通天塔。

太医在崩塌的通天塔顶癫狂起舞，手中水晶药杵已变成漆黑。“没有知识就没有纷争...”他的躯体开始透明，背后显现出无数文明毁灭者的虚影——从秦始皇到宗教裁判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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