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沧海横流（1/2）

格物院的梨花飘落在蒸汽机的传动杆上，陆明远将《天工开物》的残页浸入药液。文字在矾水中重组，显现出岳飞与达芬奇通信的密文：“星象指引之处，有文明对话的密钥。”

“岳帅欲效张骞通西域。”赵瑗抚过浑天仪上新亮的星轨，咳喘着指向西洋舆图，“但这次我们要带着《周易》去换《几何原本》。”

远征舰队在泉州港升起龙旗，林素问却发现补给清单里混着异常——三百担茶叶换成了硫磺，五十箱瓷器内胎填满火药。她剑尖挑开货箱暗格，露出刻着哈布斯堡家族徽记的火绳枪。

“陈永华在暗中军火贸易。”完颜雪用玉珏测试枪管成分，“但钢材产自辽东，有人假借西洋之名...”

突然海港爆炸声震天，荷兰残舰突袭码头。陆明远在浓烟中看见太医的身影，那人正将水晶药杵插入舰炮。当杵身转动时，铸铁炮管竟浮现出《河图洛书》的纹样。

“他在融合东西杀器！”韩世忠架起岳帅火铳，铅丸击中药杵却迸发彩虹。光芒中显现出奇异场景：岳飞与达芬奇正在沙盘前推演，沙盘上宋军阵列与欧洲方阵渐次融合。

陈永华率蒸汽船截住荷兰舰船，跳帮时高举《武穆遗书》：“岳帅说过，文明对话需先破心中贼！”他撕开的书页里飘出梵蒂冈图书馆的图纸，其防盗机关与六和塔如出一辙。

子时潮涨，受伤的太医消失在漩涡中。陆明远拾起他遗落的药杵残片，发现杵心藏着微缩星图——北斗指向的竟是阿非利加最南端。

好望角的暴风卷起十丈浪涛，远征舰队在岬角抛下石锚。陆明远用针灸为患坏血病的水手放血，银针触及穴位时竟感应到地底震动。

“这不是普通山脉。”林素问的剑锋劈开岩层，露出机械结构的山体。齿轮咬合声与部落鼓点共鸣，原始壁画上描绘着宋式帆船与金字塔的相遇。

赵瑗被抬进山腹密室，壁刻记载着更古老的文明交流：郑和宝船曾在此修补，随行学者与当地巫医共同编纂了《百病纲目》。完颜雪的玉珏接触壁画时，浮现出中西医结合的针灸图谱。

陈永华在祭坛找到青铜罗盘，指针始终指向北方。当他转动盘面星座，整座山体突然展开成观星台。星空投射出地球仪影像，五大洲被光流串联成经络图。

“岳帅的格局...”韩世忠老泪纵横，“他要医的是整个天下！”

突然土着包围观星台，酋长手持的权杖镶着宋宫琉璃。通过肢体语言交流，众人惊悉百年前有宋人在此建立医塾，传授的《伤寒论》注疏里竟夹杂着哥白尼日心说草图。

太医的残部乘热气球现身，投下的不是炸弹而是传单。纸张印着汉拉丁双文宣言，宣称要建立“世界格物院”。陆明远在传单角落发现师父的暗号：医道无疆。

当远征队北归时，土着赠予黄金面具。面具内壁刻着跨文明对话的终极箴言：知彼之技，守我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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