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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秘密组织的建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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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网球场的储物间比乔治想象中更逼仄。

霉味混着潮湿的泥土气息钻进鼻腔,煤油灯在埃默里掌心摇晃,昏黄光晕里能看见蛛网在梁上轻颤。

查尔斯推门时带起一阵风,门框发出吱呀轻响——这声音让罗伯特的肩膀猛地缩了缩,他后背抵着斑驳的砖墙,指节在裤缝上蹭了又蹭。

“别怕,卡文迪许。”乔治把灯芯往上挑了挑,暖光漫过众人紧绷的脸,“这里的每块木板都比咱们老,响声比教堂的钟还诚实。”他说这话时,后颈的螺旋纹突然泛起温热,像有只无形的手在轻拍——这是梦境里星力涌动的征兆,他不动声色摸了摸后颈,指尖的温度让心跳稳了些。

埃默里把半块发霉的网球拍推到角落,用袖口擦了擦木箱当桌子:“名单在这。”他抽出张皱巴巴的纸,边缘还沾着咖啡渍,“约翰被抢了三次生活费,每次都是周三晚祷后;玛丽的实验笔记是在化学实验室烧的,有人看见高年级的汤姆·马尔科姆往火里扔纸页——”他突然顿住,目光扫过罗伯特泛白的嘴唇,“还有你,上周拒绝加入‘夜祷会’后,他们把青蛙塞进你床底。”

罗伯特的喉结动了动:“他们说...说那是向‘深渊之主’献祭。”他声音发颤,“我父亲是牧师,我知道那不是上帝的名字。”

查尔斯从怀里摸出个皮质笔记本,封皮磨得发亮:“图书馆的匿名信里,有七封提到‘血月之夜’的仪式。这个深渊之主估计是哪个以深渊之名行事的新神。

去年冬天,有个新生在钟楼失踪,校方说是退学,但他母亲来闹过——“他翻开本子,纸页窸窣作响,”她说‘儿子最后一封信里写,他们要我把血滴在青铜盘上’。“

乔治的指节抵着木箱,掌心能摸到木头的裂纹。

原主记忆里那些模糊的碎片突然清晰起来:康罗伊家族的老仆人曾嘟囔过“蓝蔷薇的血脉总是站在要对抗深渊的最前线”,梦境里老者的剑招总指向某种隐秘的纹路。

老者让乔治看的《不可名状者禁忌》一书中再三强调,他们一直在对抗的是阿撒托斯,银河系的核心,盲目且疯狂的至高存在,但现在圣殿骑士团已经倒向了祂的翼下。

也不知道这些血月的信徒又在追求什么?

他深吸口气,后颈的灼热顺着脊椎爬上来:“那些人不是普通的霸凌者。

他们在召唤邪神,用我们的痛苦当祭品。”

储物间突然安静下来。

煤油灯的灯芯噼啪爆响,埃默里的影子在墙上晃成扭曲的怪物。

罗伯特突然抓住乔治的手腕,他的手冷得像冰:“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见过。”乔治撒了个半真半假的谎——他没提梦境里的老者,没提星力淬炼肌肉时看见的银弧,只说上周夜巡时,透过锁着的礼拜堂窗户,看见高年级生围着刻满怪纹的祭坛,“他们用刀划开手掌,血滴进青铜盘里,盘子中央刻着...像眼睛的符号。”

查尔斯的笔记本“啪”地合上。

他推了推歪掉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我查过校史,二十年前有位神学教授失踪,他的笔记里写过‘深渊教派通过痛苦共鸣召唤外神’。收割。。。。”他摸出支铅笔,在本子上快速画着,“这是他记录的符号,和你说的眼睛...是不是很像?后面也不知道写的什么,收割又是什么意思?”

乔治凑近看那团歪扭的线条——确实和梦境里老者剑招划出的银弧走向相反。

后颈的螺旋纹突然发烫,他猛地抬头,正撞进埃默里审视的目光。

“所以我们要组建互助会。”乔治敲了敲木箱,“不是普通的互相帮忙,是要把受欺负的人聚起来,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他看向罗伯特,“你拒绝仪式时,要是有十个、二十个人站在你身边,他们还敢塞青蛙吗?”

罗伯特的手指慢慢松开,指腹蹭过乔治手腕上的肌肉——那里比上周硬了一圈,是星力淬炼的结果。“我加入。”他说,声音轻,但很稳。

查尔斯的笔尖在本子上戳出个洞:“我可以去低年级找被抢过午餐券的,他们总在操场角落扎堆。”

埃默里把名单折成小方块,塞进马甲口袋:“我堂兄在伊顿有朋友,能打听到其他学校有没有类似的事。”他突然笑了,露出尖尖的虎牙,“再说了,我父亲的猎枪队教练教过我怎么跟踪人,那些高年级的晚上翻墙出去,我能知道他们去哪。”

接下来的三天像被按了快进键。

乔治晨跑时会在《失乐园》夹蓝墨水写的纸条,查尔斯利用图书馆管理员的信任,把匿名信里的名字一个个勾出来;埃默里则像只灵敏的猎犬,在食堂、走廊、马厩角落和被欺负的学生低语——他会拍对方的肩膀,说“乔治·康罗伊说你需要帮忙”,然后递过张画着蓝蔷薇的小纸片。

当秘密会议第二次召开时,储物间的木箱周围挤了十三个人。

有总被抢生活费的约翰,眼睛红肿的玛丽,还有三个乔治叫不出名字的低年级生,他们的袖口或领口都别着蓝蔷薇纸片,像某种隐秘的勋章。

“我们需要名字。”玛丽开口了,她的实验笔记被烧后,说话总带着股倔强的冲劲,“不能叫互助会,太普通。”

“蓝蔷薇社。”乔治脱口而出。

后颈的螺旋纹又开始发热,梦境里老者的话突然清晰:“蓝蔷薇的血脉,该醒了。”他摸了摸后颈,那里的皮肤下像有朵花在舒展花瓣,“传说中抵抗外神前线的军团标志是蓝蔷薇,而我们...要做对抗黑暗的花。”

没有人反对。

埃默里第一个在纸片上画了朵蓝蔷薇,查尔斯用红墨水在笔记本最后一页写“蓝蔷薇社成员名单”,罗伯特则从口袋里摸出块非常纯净的水晶,对着光折射出小片彩虹——那是他藏了三天的“入会信物”。

“接下来。”乔治站在木箱后,晨跑时锻炼出的肌肉让他的背挺得更直,“埃默里负责情报,你堂兄的关系网能帮我们查校外动向;查尔斯联络可靠的教职工,教务长对邪神仪式有怀疑,你可以把教授的笔记拿给他看;罗伯特...”他看向那个曾被孤立的男孩,“你最清楚他们的仪式时间,负责监视礼拜堂和钟楼。”

“那你呢?”约翰问,他的生活费终于没再被抢,但黑眼圈还没消。

乔治摸了摸衬衣口袋里的两块怀表——原主父亲的怀表和自己的差分机表盘,螺旋纹严丝合缝。

梦境里老者教的“破云”剑招在脑海里闪过,他笑了:“我负责...让蓝蔷薇的刺,扎进他们的喉咙。”

散会时,埃默里拽住乔治的袖子,压低声音:“我堂兄昨晚来信,说伦敦有间旧书店总在午夜进奇怪的箱子。”他的拇指蹭了蹭马甲口袋里的名单,“可能和他们的‘献祭’有关。”

月光透过储物间的小窗,在乔治后颈投下片银斑。

他摸了摸那里,螺旋纹的热度透过皮肤传到手心——像有颗种子,终于开始发芽。

月光漫过哈罗公学的尖顶钟楼时,埃默里正蹲在阁楼的旧书桌前拆信。

蜡封裂开的轻响惊飞了梁上的麻雀,他借着月光扫过潦草的字迹,喉结滚动两下,指尖重重叩在“午夜旧书店”“铅封木箱”几个词上——这是他堂兄从伦敦捎来的最新情报。

楼下传来巡夜仆役的脚步声,他迅速把信纸塞进马甲内层,金属搭扣扣上的瞬间,心跳才跟着落回胸腔。

同一时刻,查尔斯正站在教务长办公室门口。

他攥着皮质笔记本的手沁出薄汗,指节在橡木门上敲了三下。

门内传来“进来”的低唤,他推开门,看见老教务长正对着烛光擦拭银十字架——那是他亡妻的遗物。“哈丁先生。”查尔斯把笔记本摊在胡桃木桌面,翻到夹着干蓝蔷薇的那页,“您看这个符号,和去年失踪学生信里提到的...是不是一样?”

教务长的老花镜滑到鼻尖,他凑近细看,枯瘦的手指悬在纸页上方颤抖:“这是...约书亚教授的笔记。”他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眼睛泛红,“二十年前他失踪前,说要揭露‘深渊教派’的秘密。”查尔斯注意到他握十字架的手青筋暴起,喉结动了动:“如果我能找到更多证据...”

“去查。”教务长突然按住他手背,温度烫得惊人,“但别让他们发现。”他从抽屉最深处摸出把铜钥匙,“顶楼资料室有未公开的校史档案,钥匙...拿去吧。”查尔斯接过钥匙时,金属凉意顺着掌心窜到后颈——这是他们争取到的第一重庇护。

而此刻的罗伯特正缩在图书馆后的月桂丛里。

夜露浸透裤脚,他盯着二楼亮着昏黄灯光的窗户,听着里面传来含混的吟诵。

那声音像锈铁刮过石板,每一个音节都让他后槽牙发酸。

突然,窗户被推开条缝,风卷着腐烂玫瑰的气味扑出来,他看见三个高年级生抬着个蒙布的木匣走进去,最前面的汤姆·马尔科姆转过脸,月光照亮他嘴角的血渍——那不是新伤,结痂的痕迹泛着青黑。

罗伯特的指甲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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