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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泥里生(忆岁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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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三节

《忆岁首》

户籍归来客舍新,单衾独卧怯寒频。

铜壶烫背初惊梦,胶袋温床暂避尘。

夜静婆来梳鬓影,歌轻梦入外婆桥。

温言解我眉间结,枯手牵吾膝下娇。

岁首寒深炉暖足,街前炮响诱童心。

一钱换得欢如雀,半串拆来喜自吟。

从户籍管理处回来的那个傍晚,空气里还飘着些微未散尽的尘埃味。母亲默默地收拾了楼上那间原本闲置的客房,灰白色的新床单铺得平平整整,被角掖得一丝不苟,枕头边立着只黄铜烫婆子,壶身被摩挲得发亮,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以后你就一个人睡这儿了。”母亲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又从柜子里翻出个橡胶热水袋塞进我手里,“夜里凉,焐着点。”

指尖触到橡胶的微凉,我捏着热水袋站在房间中央,看着母亲转身下楼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屋子空旷得有些发慌。改姓的第二天,我成了这间客房的新主人。

夜深时,睁着眼睛望着帐顶的花纹,怎么也睡不着。隔壁西厢房传来弟弟细微的哭声,很快被母亲的哄拍声盖过。我蜷了蜷腿,把烫婆子踹到床尾,热水袋的温度渐渐褪成温凉,像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哼起外婆教的儿歌,调子刚起,靠东厢房的门就被轻轻推开了。外婆扶着门框站了会儿,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她银白的鬓角镀了层霜。

她走到床边坐下,枯瘦的手掌贴上我的额头,掌心带着灶间柴火熏出的暖。

“怕不怕?”她问,声音像浸了温水的棉絮,“冷不冷?”

“不怕。”我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刚躺下有点冷,现在不冷了。”脚后那只烫婆子被我踢得老远,我摸过渐凉的热水袋递给她,“外婆用吧。”

外婆没接,就那么看着我,眼窝里盛着化不开的软。“夜里要是怕了,做梦就叫外婆。”她替我把被角拉到下巴,“不是爹娘不疼你,是家里添了弟弟,实在挤不下了。放心,外婆会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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