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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蛏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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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边草叶压倒的方向。”李二虎指给他看,“和那串脚印是一个方向的。”

“嗯。”宋仁泽点头,“人从这头下来的,脚尖冲海,回去的时候沿着草浅的地方走,怕留印。”

“搞小聪明。”李二虎不屑,“等天黑,咱把灯笼罩上布,蹲在那片红树根里等。来一个捉一个。”

“晚上守,但白天也别放松。”宋仁泽站起身,把木桩再敲入一寸,“往那片石缝再放一个小笼,专盯白贝和海肠。昨晚那口粥里要是有一碗白贝汤,味就更正。”

“我这就去搓绳子。”李二虎眼睛亮,“你看,那边礁坑露出来了。”

两人各自忙开。等到粥香更浓,锅沿冒着白汽,李二虎拿树枝撩开盖子,虾身一转一转,米粒开花。宋仁泽掰下一小块海盐,用石头碾碎了撒进去,尝了一口汤,“咸淡正好。”

“我盛一碗。”李二虎把木碗递给他,“你先压一口底。我吃第二碗。”

“你这是自作主张。”宋仁泽笑着把碗塞回他手里,“你先吃,等会儿你还得搬木桩。”

“那我就不客气了。”李二虎端起碗,呼噜噜喝了两口,眼睛都眯起来,“行,行,这汤顶事。”

“吃完把火压一压,别把树根烤裂了。”宋仁泽起身,“我去把那根短桩再补一根出来。”

刚要动身,树林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有人踩着枯叶。两人对视一眼,动作都放轻了。宋仁泽伸手,把靠在树边的竹叉悄悄拿在掌里,朝声音来处走两步,压低声音:“谁?”

树影里晃了一下,一个瘦小的身影猝地往后一缩,紧接着想往更深的阴影里钻。李二虎一步跨过去,抡起木棍拦住去路:“站住,干嘛躲?”

那人见躲不过,慢吞吞走出来,是个十七八岁的瘦小后生,袖口破了两道口子,脚下沾着厚泥。他低着头,眼神闪烁:“我……我出来捡螺。”

“捡螺捡到我们笼子跟前去?”李二虎冷笑,“把手伸出来,袖口里什么?”

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出来。袖管里滚出一个小骨兜,正是他们昨晚用的那种,铁丝头扎得歪歪扭扭,兜里还有两块啃得露骨的鱼骨。

“这玩意儿你哪来的?”宋仁泽问。

“捡的。”少年小声,“水沟里漂的。”

“嘴再硬点。”李二虎一把把骨兜夺过来,指着他脚背上的鞋印,“你昨晚是不是来过?”

少年抿着嘴不说话,肩膀却抖了两下。宋仁泽看他那双鞋,鞋底纹路和泥里那串印几乎一样。他叹口气:“你是哪组的?”

“西岙那边的。”少年低声,“家里这几个月没抓到像样的东西,我娘……咳,我就想碰碰运气。”

“碰碰运气,把别人的口粮给碰了?”李二虎火气腾起来,一步就要上前。

“慢着。”宋仁泽伸臂挡住他,认真看着少年,“你一个人?”

少年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神更乱了些。宋仁泽心里有数,多半不是他一个,背后还趴着人瞧风。宋仁泽把竹叉往地上一插,声音压得很稳:“这样。你把昨晚拿走的骨兜全拿来,顺带把你看见的人名都报了。我们不难为你。可要是今晚上还敢来动,别怪我们把人送到社里去。”

少年狠狠咬了咬嘴唇,憋了半天,挤出几个名字,都是外岙的年轻人。他抬头怯怯看宋仁泽:“我……我今早就想把兜给放回去的。可看见你们在这,我……”

“你是怕挨骂。”宋仁泽把那骨兜递回去,“拿着,现在把它挂回你看见的那根树杈上。等你回去,把你娘带来,把话在她面前讲一遍,免得她还当你天天上山采柴。”

少年怔了怔,接过骨兜,眼圈忽然红了:“我娘要是知道,得打死我。”

“打你两下,记个教训。”李二虎哼了一声,“记住,海上有规矩,滩上也有规矩。谁先下笼谁先吃饭,谁想偷嘴,谁就得吐出来。”

“去吧。”宋仁泽摆摆手,“别磨蹭,太阳出来了,你要再拖,一会儿回水涨,你连脚都拔不出来。”

少年点头如捣蒜,转身小跑着往树林深处去,走了两步又回头瞄了一眼两人,像是要记住他们的脸。

“你就这么放他?”李二虎不解,“万一晚上他们又来呢?”

“来就逮。”宋仁泽说,“但先给条路。西岙那边今年闹得紧,网被割了两回。人家肚子里没米,你一下把他扣死,他急了更不干净。”

“行,你有主意。”李二虎把锅盖掀开,让蒸汽四散,“吃两口,咱去把礁坑那边翻完,再回村把东西过秤。下午我去找老李头借灯笼,晚上守。”

“还得再编两张草席,红树根那地面硌屁股。”宋仁泽端碗,“吃完就干。”

粥进肚,整个人都暖和了。两人迅速收拾,带着竹笼木桩向礁坑去了。太阳升起来,海面上一层银光,礁坑边缘的海藻在水里飘来荡去,像一条条绿色的绸带。第一处坑里白贝密密地贴着石壁,他们用小铲轻轻撬,咔的一声,白贝壳整齐地落进竹篮。第二处坑里有两条小黄鱼被困住,慌张地绕圈,宋仁泽一手按住,一手捞起,甩进桶里。

忙到日头偏西,潮又开始往里顶。两人把工具往肩上一挑,把装满的竹篮和背篓各自拢了拢,沿着来路往回。到了窝棚边,宋仁泽把养在水箱里的蟹挑出几只,分了两只放进另一个小桶里,“这两只给老李头。”

“还有这只。”李二虎又摸出一只,“个儿不大,送给婶儿。她前几天借给我一根绳子,要不拴不上那口笼。”

“成。”宋仁泽把两只小的另分一桶,“你跑一趟吧。我留在这边把东西理出来,顺带把守夜的布罩子做了。”

李二虎拎着桶,迈开大步就走。“我快去快回。”

风里夹着潮湿味儿,林叶在头顶细细地响。宋仁泽独自坐在火堆边,拿出一块旧布,把边缘撕成长条,从背篓里摸出两根细枝条,扎成一个简易的罩子。他试着给灯笼套上,灯光透出来成了一团不刺眼的暖黄。他满意地点头,又把竹叉磨了一遍刃口,随后把一小捆干柴包好,塞进角落。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脚步声,李二虎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手上却多出一个小布包。他把布包放下,掀开,里面是几根葱和一块小小的腊肉。

“老李头说,今儿运气好,让咱晚上加两个菜。”他兴冲冲地说,“还有,婶儿说明儿帮咱借一只旧帆布袋,说是睡觉不硌背。”

“人心热。”宋仁泽笑了,把腊肉切下一点,塞进竹筒里,“夜里守着冷,啃一口顶事。”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潮水把滩沟填满,红树根在水里伸出黑影。两人把灯笼罩好,熄了火,只留下微微的余烬。风从海上吹来,带着夜潮的湿腥。宋仁泽把竹叉横在膝上,声音压得极低:“记住,听到脚步别先出声。让他走近了再动。”

“明白。”李二虎握紧木棍,背贴着树根,眼睛一眨不眨。

夜色合上来,四周只剩下水声和偶尔的鸟鸣。时间一点点过去,忽然,草叶被压倒的轻响从右边传来,随后又一声,像是在试探。宋仁泽眼神一凝,手指轻轻一弹,示意靠近。那响动停了一息,又继续,离他们越来越近。

就在黑影掠过他们埋下的小标桩时,宋仁泽猛地起身,竹叉前探,横在对方膝前。那人吓得一蹬,膝盖撞上竹叉,扑通跪进泥里。李二虎同时抡起木棍,往旁一横,把另一个想绕后的影子一拦,喝道:“别动。”

“别打别打。”前头那人一听声音就叫起来,“是我,是我啊。”

“你?”李二虎提了提灯,罩布下透出一圈昏黄光晕,那人脸露出来,正是白天那个瘦小后生。后头又站着两个,彼此面面相觑,像被人突然扯住耳朵的猴子。

宋仁泽把竹叉往旁边一插,淡淡道:“我下午让你回去带你娘来。”

少年吞吞吐吐:“我娘……她不肯来。她说我要是丢脸,就让我自己去把脸找回来。”

“找脸的法子可不少,但偷不是。”李二虎冷笑,“你们还带了人。”

后头一个高一点的年轻人硬着头皮:“我们就想看看,没打算动。”

“嘴上说得好。”宋仁泽把灯再压低一些,光圈更窄,“这样,今儿你们把身上的刀拿出来,放在地上,回去告诉西岙的人,咱们这边不是不讲情面。谁真遇了难,来找我说话,能帮的一定帮。但谁要再起偷心,哪怕在这黑夜里,我也能把他拎到公社去。”

三个年轻人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叮叮当当几声,各自把小刀、破剪子放在地上。李二虎弯腰捡起,冷哼一声:“走吧。”

他们退后几步,又停下。白天那个少年忽然低声说:“我娘说过你们的好。她说以前涨大潮那回,要不是你们拖着船去接,村东头那几家……算了。我们……我们不来动了。”

“滚吧。”李二虎摆手,“别让我再看见。”

三人一溜烟撤进夜色。潮声重新占满四周的空隙。李二虎把捡来的破剪子丢到一边,小声道:“今儿算是把风压住了。”

“也不全靠吓。”宋仁泽望着海面,“明儿回村里,我去找支书说一下西岙那边的事。海上混,谁都有紧的时候,能搭把手就搭一下。可规矩要先立住。”

“立住了,才有人信。”李二虎点头,又咧嘴笑,“等天亮,我就给你煮一锅最香的蟹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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