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银行的雏形（1/2）

皇帝的首肯如同一声发令枪响，陆明立刻如同上紧了发条的陀螺，开始了“大周皇家银行”的筹建工作。这一次，他面对的挑战，丝毫不比搞科研和建书院小，甚至更加棘手——因为他要面对的不再是客观的物质规律，而是复杂的人心和根深蒂固的习惯。

首先是指挥部的搭建。柴荣亲自任命陆明为“银行筹备总办”，王朴负责协调朝廷各部，而具体执行，则少不了要与户部打交道。

当陆明拿着陛下的手谕，找到户部尚书钱有财（人如其名，是个精于算计的老头）时，钱尚书那张胖脸上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陆国公…不，陆总办…”钱有财搓着手，看着陆明那份要求调拨库银作为银行“启动储备金”以及划拨临街官产作为银行营业场所的清单，感觉心都在滴血，“这…这动辄十万两白银作为储备，还要最好的地段…是不是…再斟酌斟酌？万一…万一这银行没搞起来，这损失…”

陆明早就料到会这样，他也不急，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钱尚书，您掌管天下钱粮，最是清楚如今市面上钱币混乱，转运艰难之苦吧？您想想，若是银行建成，以后各州府税银，无需再千里迢迢运来开封，只需在当地银行存入，开具票据，户部在开封总行即可核对支取，省下多少运费和损耗？朝廷发放俸禄、拨付军饷，也无需再搬运沉重的铜钱银箱，一纸文书即可，又省下多少麻烦和风险？”

钱有财的小眼睛眨了眨，作为老财务，他立刻算清了这笔账。光是每年省下的铸钱、运输和保管费用，就是一笔天文数字！更别提效率的提升…

“再者，”陆明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神秘，“陛下对此事极为重视，视为强国之基。钱尚书在此事上鼎力相助，将来银行运转起来，这‘开源节流’的首功，还能跑得了您吗？”

胡萝卜加大棒，外加画大饼。钱有财脸上的挣扎之色更浓，最终一咬牙：“罢了！既然陛下和陆总办都如此说，老夫…老夫拼着这把老骨头，也定当支持！要人给人，要钱…呃，要银子给银子！只求陆总办…务必谨慎，务必成功啊！”

搞定了钱袋子，接下来是找地方。陆明亲自带着人，在开封最繁华的御街附近，选中了一处前朝某位获罪亲王的府邸。这里位置绝佳，建筑宏伟大气，稍加改造，就很符合“皇家银行”该有的气派。

改造工程由工学部负责，严格按照陆明设计的“功能分区”进行：宽敞明亮的营业大厅、坚固隐秘的金库（采用了水泥加固和多重锁具）、账房办公区、客户接待室…甚至还有一个小的休息室，提供科学院出品的“清心茶”（其实就是普通茶叶，起了个高大上的名字）。

与此同时，人员的招募和培训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银行职员，陆明称之为“柜员”和“客户经理”，主要从户部抽调了一批年轻、识字、脑子灵活的胥吏，以及从神州书院第一期学员中招募了一些对算学和实务感兴趣的。

培训内容更是让这些古人瞠目结舌。

“微笑服务！面对客户，要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陆明亲自示范，龇着牙，表情僵硬得像戴了面具。

“点钞…呃，是点铜钱和银锭，要快！要准！要唱收唱付！‘收您纹银十两，找您铜钱五百文，您收好嘞！’”

“珠算必须熟练！还有，要学习使用这种新的‘借贷记账法’（陆明简化版的复式记账），确保账目清晰，一分不差！”

“遇到可疑的假币或者刁难的客户，要及时报告当班经理，不得擅自处理！”

这些未来的银行职员们，拿着陆明编写的《银行职员行为规范及业务操作手册（初稿）》，一个个学得头晕眼花，感觉比考科举还难。尤其是那个“借贷记账法”，什么“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让习惯了流水账的户部老胥吏们抓掉了不少头发。

更让他们无语的是，陆明还搞了几次“模拟营业”和“突发事件演练”。比如假装客户来存一笔巨款，或者故意拿一堆破损严重的铜钱来兑换，甚至安排了人扮演“抢劫犯”（用木棍）冲击银行，测试护卫的反应。

几次演练下来，鸡飞狗跳，笑料百出。有人点钱点到手抽筋，有人被“抢劫犯”吓得钻到了桌子底下，还有人在模拟接待“大客户”时，紧张得把“您请坐”说成了“您请跪”…

陆明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也知道这是必经的过程。他不断强调：“我们是皇家银行，代表的是朝廷和陛下的脸面！专业！效率！安全！一个都不能少！”

经过一个多月的紧张筹备，在无数人好奇、怀疑、期待的目光中，大周第一家，也是全世界第一家具有现代银行雏形的金融机构——“大周皇家银行”总行，终于要开业了！

开业前夜，陆明亲自检查了金库内堆积如山的、作为储备金的银锭和铜钱（在煤气灯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审核了最后一遍开业流程和应急预案，又给所有紧张得睡不着觉的职员们做了最后一次战前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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