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京营誓师 剑指蓟北（2/2）

“京师防务，交由你们统筹，九门戒严，安抚民心，若有差池，唯你们是问！勤王诏令照发，但严令各军，无朕旨意，不得擅自浪战，稳守辖地即可！” 这是稳住大后方。

“臣等遵旨！”

最后，朱由检的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的温体仁：“温卿。”

温体仁微微一怔，赶忙躬身：“老臣在。”

“朕离京期间，内阁日常政务，由你暂领。遇大事，急递军前。” 朱由检语气平淡，却让温体仁心中一跳，这是信任，也是考验，更是将他绑在新政战车上的手段。

“老臣……领旨，必竭尽驽钝。” 温体仁低头领命，眼神复杂。

安排已定，朱由检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摆驾西苑校场！朕要亲自为出征将士饯行！”

辰时初刻，西苑校场。

朝阳彻底跃出地平线，将金辉洒满大地。校场上，旌旗招展，刀枪如林，一万两千名新军将士已列成数个整齐的方阵。他们身着崭新的深蓝色军服，戴着改良后的铁盔，手持燧发枪，枪管下的刺刀闪烁着寒光。炮兵阵地上，一门门刷着黑漆的改良火炮昂首向天，拉炮的骡马不安地打着响鼻。整个军阵肃穆无声，只有风吹旌旗猎猎作响，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朱由检身着戎装（特制的礼仪性铠甲），登上点将台。望着台下这支他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军队，看着那一张张或年轻或沧桑，却同样写满坚毅和信任的脸庞，胸中豪气顿生。

他接过方正化递上的酒碗，高举过顶。

“将士们！”他的声音通过一个铁皮喇叭的扩音，清晰地传遍校场，“建虏背信弃义，破我边关，屠我子民，现在就在离京师不远的地方，烧杀抢掠！他们以为，我大明还是过去那个大明！他们以为，我们的刀枪不利，火器不精！他们以为，我们可以任由他们欺辱！”

“你们告诉朕，是不是这样？！”

“不是！不是！不是！” 山呼海啸般的怒吼瞬间爆发，如同平地惊雷，震得地皮都在颤抖。士兵们的眼睛红了，胸膛剧烈起伏，所有的恐惧和犹豫都被愤怒和荣誉感取代。

“好！”朱由检猛地将酒碗摔碎在地，“朕也知道不是！你们手中的新式火铳，你们操作的火炮，你们日夜苦练的阵列，就是为了今天！为了告诉所有敢犯我大明的敌人，寇可往，我亦可往！而且，我们能战而胜之！”

“此战，关乎国运，关乎新政成败，更关乎你们身后父母妻儿的安危！朕，在此为你们壮行！期待着你们的捷报！”

他猛地抽出手中的天子剑，斜指东北蓟州方向，用尽全力嘶吼，声音甚至盖过了万人的呼喊：

“大明万胜！”

“陛下万岁！大明万胜！！” 台下，杨御蕃率先拔出战刀怒吼。

“万岁！万胜！！”

“万胜！！”

“万胜！！”

怒吼声一浪高过一浪，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校场，直冲霄汉。士兵们用枪托顿地，用刀鞘敲击胸甲，发出整齐的轰鸣，所有的热血都在这一刻被点燃。

朱由检看着这支士气高昂到极点的军队，心中充满了信心。他知道，科学的组织、先进的武器、严格的训练，再加上保家卫国的信念，必将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杨御蕃翻身上马，战刀前指：“全军开拔！目标——蓟州！”

隆隆的战鼓声敲响，低沉而有力，如同巨人的心跳。旌旗移动，庞大的军阵开始有序地转向，迈着坚定的步伐，开出校场，开出京城，向着东北方向，迎着那未知的战火，毅然前行。

朱由检一直站在点将台上，目送着大军远去，直到最后一面旗帜消失在视野尽头。

方正化悄声上前：“皇爷，风大了，回宫吧。”

朱由检摇摇头，目光依旧望着远方，仿佛已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血火战场。

“朕就在这里等。”他轻声说，仿佛在对自己，又仿佛对冥冥中的命运宣告，“朕要在这里，等到蓟州的捷报传来。这一战，大明，输不起，也绝不会输！”

朝阳彻底升高，将他和他身后的紫禁城都笼罩在一片金芒之中，那光芒，似乎预示着一段全新历史的开启。赌局已经开始，而现在，他坚信自己握着一手足以掀翻桌子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