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禁术（1/2）

在一片几乎要将人压垮的悲愤与死寂中，千代婆婆佝偻的身影缓缓移动。她没有再试图用言语去安抚激动得浑身颤抖的鸣人，也没有回应那字字泣血的控诉，只是沉默地、一步一步地走到我爱罗冰冷的躯体旁，缓缓跪坐下来。

她那布满老年斑和皱纹的双手，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庄重，轻轻放在了我爱罗毫无起伏的胸口。下一刻，一股强大而独特的查克拉开始在她干枯的双手间汇集、涌动，那光芒并非寻常医疗忍术充满生机的绿色，而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深邃，甚至带着一丝不祥意味的白色光辉。

“千代婆婆……这是？” 小樱作为医疗忍者，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并非她所熟知的任何治疗忍术，那查克拉的流动方式迥异，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决绝，让她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不需要小樱过多猜测，日向宁次早已瞬间开启了白眼，他额侧青筋暴起，纯白的眼眸清晰地捕捉到了那惊心动魄的能量流向。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震颤：

“这查克拉……她正在调动全身所有的查克拉，不仅仅是查克拉，连同她的生命能量也……这绝不是普通的术！只怕是……某种代价极高的禁术！”

站在一旁的佐助，写轮眼同样将千代体内那汹涌奔腾、仿佛在燃烧自己一切的查克拉流向看得分明。他听到了宁次的话，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千代那决绝而苍老的侧脸，用低沉而肯定的声音，道破了那残酷的真相：

“是啊。”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周围几人的耳中，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峻。

“她想要……复活我爱罗。”

“复……活？”

鸣人猛地抬起头，沾满泪痕和尘土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他碧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看千代婆婆那双汇聚着奇异光芒、按在我爱罗胸口的手，又猛地转向说话的佐助，声音因极度的震惊而有些变调：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真能办得到吗？！人死……真的可以复生？！”

佐助的神情依旧冷静，甚至带着一丝看透世情的淡漠。他的写轮眼缓缓扫过千代那决绝的姿态，声音平稳地陈述着一个在常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实：

“忍界辽阔无边，你所不知道的神奇禁术比比皆是，远比你想象的更多。复活……虽然罕见，但又何足为奇。”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透出冰冷的现实，

“只不过，触及生死界限的术，必然伴随着巨大的风险，甚至需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本质上，这根本就是一种……以命换命的等价交换。”

就在这时，小樱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看着千代婆婆那专注而苍老的侧影，脑海中闪过之前与婆婆交谈时提及的只言片语。她低声说道，语气带着一丝恍然与更深的震撼：

“我想起来了……千代婆婆之前提到过，她一直想要弥补……弥补她的孙子蝎。她多年来潜心研究的，正是如何赋予傀儡真正的生命……这恐怕，就是婆婆独自开发出的、独一无二的禁术……”

她的话语，为这匪夷所思的“复活”提供了可能的来源，也让千代此刻的行为，蒙上了一层更为复杂悲壮的色彩——这不仅仅是为了拯救我爱罗，更是一位祖母，在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去完成一场迟来的、对亲情与过往错误的救赎。

千代婆婆的头颅低沉下去，花白的发丝垂落，遮住了她大部分表情，只有那苍老、沙哑，仿佛带着一生重量的声音，缓缓流淌出来，浸透了悔恨与一丝最终释然的平静：

“我这一生……漫长岁月里，所作所为，尽是些错事……参与战争，开发禁术，甚至……连自己的孙子都无法挽留，让他走上了那条不归路……”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钝刀一样割在每个人的心上。那是一个行至生命尽头的老者，对过往最彻底的清算。

“……不过，” 她的话语微微一顿，按在我爱罗胸口的手，那凝聚着她全部生命力的白光愈发炽盛，仿佛在燃烧她最后的躯壳，“在这最后……我终于……也能做一件正确的事了。”

她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时间的迷雾，望向了遥远而不可知的未来，那浑浊的眼中竟泛起一丝微弱的、带着希冀的光：

“忍界的未来……想必……一定会变的和我那个充满了争斗与仇恨的时代……完全不同吧……”

最终，她的视线，越过了冰冷的我爱罗，落在了跪在一旁、泪痕未干的漩涡鸣人身上。那目光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托付，一种深切的恳求，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慈爱：

“鸣人……你也是人柱力……想必……和我爱罗承受过的痛苦……是能互相理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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