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她要赢(1/2)
齐国公府的书房里,齐国公正对着一幅《江山图》出神。
齐泽游进来,见他指尖在图上的江南一带点了点,便知父亲在想什么。
“安王要争巡防营,秦王拉拢我们国公府,贤王刚解了禁足,倒真是热闹。”
齐国公转过身,眸色平静:“热闹才好。各方角力,才没人会盯着咱们藏在暗处的手。”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封密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只画着半朵梅花,“江南那边回信了,当年替云台侯转移赃款的商号,已按咱们的意思,把账目‘送’到了巡盐御史案头。”
齐禹接过密信,指尖微顿:“父亲是想……”
“安远侯虽倒,云台侯的旧账还没算清。”齐泽望着窗外,“让巡盐御史先咬一口,既能让新侯府彻底与旧主切割,也能借着江南的事,再搅搅浑水——贤王想借安远侯翻身,安王想抢兵权,秦王想扩势力,咱们便让这潭水再深些,好藏住真正要做的事。”
他没说那“真正要做的事”是什么,可齐泽懂。
戚家军这些年的付出,不应该被遗忘,就要要淡出历史的舞台也该由他们自己决定。
而此刻,京郊一处不起眼的茶寮里,一个戴着草帽的男子正将一封信交给茶博士。
信上只有一句话:“鱼已入网,静待收线。”
茶博士接过信,转身走进后堂,掀开地窖的石板,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鸽笼。
一只信鸽扑棱棱飞起,带着信,往西北方向去了。
没人知道这双手是谁,只知道从安远侯府的账册现世,到单元达分宗,再到贤王解禁足,每一步看似偶然的棋,背后都有若有似无的推力。
这场局,早已不是一两方的对弈。
那些明着暗着的棋子,那些看得见看不见的手,正借着安远侯府覆灭的余波,在京城这张棋盘上,落下更密的网。
都说,平息旧流言的最好法子,是掀起新波澜。
安远侯府抄家的事像场急雨,哗啦啦浇得京中人人仰头,先前粮铺掌柜在国公府门前哭求的闹剧,早被冲得没了踪影。
茶馆里的说书人换了新段子,讲安远侯府的金砖如何从墙里挖出来,讲李氏被抄家时钗环散落一地,谁还记得那桩“粮价风波”?
连街头巷尾的孩童,都学会了唱“安远侯,贪如狗”的童谣。
可怀清没忘。
那日掌柜跪在府门前哭嚎,说国公府见死不救,唾沫星子溅在青石板上,混着尘土黏成恶心的团,字字句句都往齐国公府的金字招牌上凿。
她早让人盯着京中粮铺的动向。从粮价微涨时几家铺子反常囤货,到中旬突然有三家关了门,门板上贴着“整修”二字却不见工匠,再到那掌柜跳出来“哭冤”,步步都踩着蹊跷的鼓点。
如今安远侯的事闹得震天响,背后撺掇的人以为能藏在乱局里蒙混过关,怀清却在账本上圈出了几个名字,朱砂笔力透纸背——那几家歇业的粮铺,东家的表亲,是贤王府采买管事的内弟。
当然,其中也不乏安王府的身影。
暮色漫进窗棂时,怀清正对着那本圈满标记的账册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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