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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门后不是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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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风的睫毛颤了颤,再睁开时,咸腥的风正灌进鼻腔。

他踉跄一步,靴底碾过某种黏腻的东西——低头望去,甲板竟泛着暗红的光泽,无数扭曲的人形从青铜纹路里凸起,有的眼眶空洞,有的指尖还凝着干涸的血珠,像是被活生生长进了船体。

更诡异的是,那些人型的关节处都缠着褪色的红绳,绳结形状竟与他腕间母亲临终前系的平安结如出一辙。

“咳......”他捂住嘴,腥甜突然漫上喉间。

左手习惯性去摸腰间的断钳,却只触到一片冰凉——掌心躺着枚青铜牌,“凌”字刻痕深到能划出血,边缘还沾着半枚已经氧化的月牙形印记,像极了他左胸那道发烫的旧疤。

破妄之墟在眼底跳动,灰白裂痕如蛛网蔓延。

他本能地眯起眼,再睁眼时,整艘船的轮廓突然扭曲起来——那些青铜与人形的拼接处渗出黑雾,每一缕黑雾里都裹着半张人脸:有留长须的老者,有扎羊角辫的少女,甚至有个穿藏蓝校服的男孩,额角的伤口正往外淌着和他此刻一样的血。

“活棺......”他喃喃出声,声音被风撕成碎片。

破妄之墟的裂痕突然刺痛,他看见最深处那团黑雾里,无数半透明的手正抓向自己的影子——原来这艘船根本不是实体,是无数失败守门人的残魂互相啃噬着,才在虚空中凝成了这副吃人的模样。

“叮——”

极轻的金属撞击声从头顶炸开。

苏妤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盲眼前的黑暗里突然炸开一星暖光——那是凌子风惯用的断钳,此刻正躺在她脚边的碎冰上,钳口还沾着他方才倒悬城受伤时的血。

“他还活着。”她对着空气说出这句话,声音却在发抖。

心灯熄灭后的失明让她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能听见冰层下暗流涌动的声音,能听见安静的呼吸正越来越弱,像根随时会断的蛛丝。

可更清晰的,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那缕属于凌子风的精神波动——像团被暴雨浇不灭的野火,在幽黑的地缝里噼啪作响。

“安静。”她摸索着抓住安静的手腕,对方的皮肤凉得像块玉,“你记得的,必须传进去......”

安静的睫毛动了动。

她的意识正被黑暗一点点吞掉,可指尖还攥着那块布条——是凌子风方才塞给她的,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腊月初七”,是他妹妹的生日。

她记得自己在倒悬城坍塌前,看见他望着幻象里的小姑娘哭,记得他说“要带她回家”,这些碎片像烧红的铁,烙在她即将消散的意识里。

“给......”她举起手,布条被风一卷,竟轻飘飘往青铜门方向飞去。

苏妤的盲眼突然泛起水光,她能感知到那道微光正穿透门扉,像根细而韧的线,将两个世界连在了一起。

凌子风正盯着船舷上蠕动的黑雾,脚边突然掠过一片阴影。

他低头,看见块染血的布条正躺在自己脚边,“腊月初七”四个字被血浸得发暗,却依然清晰。

他蹲下身拾起,指腹刚碰到布料,腕间的平安结突然发烫。

记忆没有涌来,可手指却不受控地摩挲那四个字,像是在描摹某个刻进骨血的名字。

破妄之墟的裂痕突然连成一片,他听见无数声音在耳边炸响——

“我是守门人......”

“我忘了妹妹......”

“我试过救她,可船要吃魂......”

“下一个......该轮到你了......”

他猛地抬头,那些黑雾里的人脸突然都转了过来,无数双眼睛同时盯上他。

青铜牌在掌心烫得惊人,他这才发现牌背面刻着行小字:“每百年,船要吃一个姓凌的魂。”

风突然大了。

船首方向传来布料被撕裂的声响。

凌子风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最前端的青铜桅杆上,不知何时飘起了面褪色的旗子,旗面绣着的图腾正和他青铜牌上的“凌”字重叠。

旗子被风卷起时,他仿佛看见桅杆下站着道阴影,背影像极了爷爷书房里那幅老照片上的曾祖父——可等他揉了揉眼再看,阴影又融进了黑雾里,只余下旗子猎猎作响,像谁在低声说:“你......”

“回来了。”

最后一个字被风卷散在空气里。

凌子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握紧布条后退一步,靴底却突然陷进甲板——那些扭曲的人形竟在蠕动,无数只冰凉的手正从青铜缝隙里钻出来,缠上他的脚踝。

而在船的最深处,那团裹着无数残魂的黑雾突然翻涌,露出个模糊的轮廓:灰袍,白发,眼角有颗和凌子风一模一样的泪痣。

他望着甲板上那个攥着布条的年轻人,嘴角终于勾起抹极淡的笑。

凌子风的睫毛颤了颤,喉间腥甜翻涌得更凶。

他踉跄着扶住船舷,指节压在凸起的青铜纹路里,那些扭曲人形的关节突然像活物般蜷缩——竟是在躲避他掌心的温度。

“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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