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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三计辨忠奸 铁证现原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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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法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伯父三思!”

龙弈也装作动怒的样子,银枪“唰”地一挑,挑飞了脚边的石块,石块“啪”地砸在远处的靶心上,惊得围观士兵一阵低呼,“你若不敢去,我自己去!丢了性命也不用你偿!”

两人的争吵像盆烈火,引来了不少围观的士兵,大家都屏住呼吸,没人敢插嘴。

赵彻混在人群里,脸色像被霜打了的菜叶,白得吓人,他死死拽着身边的亲兵,压低声音打听路线细节,指尖掐得亲兵胳膊生疼。

当天傍晚,他便捧着幅地图,几乎是一头撞进了中军帐,帐帘被带起的风卷得猎猎响。

“统领,末将斗胆,”

他将地图“哗啦”铺开在案上,指尖哆哆嗦嗦点在那处峡谷,指腹的汗都浸湿了羊皮,“这峡谷确实凶险,两侧悬崖是天然的箭靶!不如绕道从黑风口走,虽远了十里,却是开阔地,能避开埋伏。”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抖得厉害,声音带着哭腔,膝盖一软差点跪下,“末将知道自己笨,读书少,比不得统领和苏指挥使有智谋,可弟兄们的命金贵啊!能少死一个是一个,求统领三思!”

龙弈看着他鬓角的白发在烛火下泛着银光,那颤抖的模样,忽然想起阳关道上那些死战的士兵——他们也曾这样。

他伸手扶起赵彻,指尖触到他颤抖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几分复杂:“赵将军说得是,是我太鲁莽了,险些误了大事。”

待赵彻的脚步声消失在帐外,连最后一点回声都淡了,龙弈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像被风吹灭的烛火。

“怎么样?”

他看向帐后阴影里的赵勇,那里的黑暗仿佛能吞掉声音。

赵勇走出来,眉头拧成个疙瘩,声音压得极低:“不好说。他若是奸细,不该主动提醒峡谷有埋伏,这不是断自己的路?可若是真心,又为何半夜派人去博望城送信?那黑影总不能是去串亲戚的。”

龙弈看着地图上那道蜿蜒的峡谷,指尖轻轻点在峡谷的位置,羊皮纸被按出个浅浅的窝。烛火在他眼底跳动,映得那点疑虑像团乱麻,越缠越紧——赵彻这步棋,走得太像真心,反而让人更难捉摸。帐外的秋蝉不知疲倦地叫着,声声都像是在催问:他到底是哪头的?

三日后的清晨,赵勇掀帘闯进中军帐时,胡须上还挂着露水,凝结成细小的水珠。

“大家看我找到了什么!”

他将一叠信纸“啪”地拍在案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里裹着寒气,“在赵彻枕头下的暗格里搜出来的,藏得够深!”

信纸边缘卷翘,显然是用桐油浸泡过的,字迹被油晕得有些模糊,却能清晰看清“锡阳侯亲启”“锐秦王钧鉴”的字样。里面详细写了燕回山的布防、投石机的数量与射程,甚至连龙弈与东齐军议事的细节都记了几笔,字里行间透着股刻意的殷勤。最后一封的落款是昨日,墨迹还带着潮气,赫然写着龙弈可能改道黑风口的猜测,末尾恳请秦军“速作准备,勿失良机”。

“什么!”

赵凌丰拳头重重砸在案上,震得铜灯都跳了跳,腰间的银枪“噌”地弹出半寸,寒光刺眼,“赵彻将军竟然是奸细!亏我还觉得他是值得学习的将军!”

“凌丰!”

龙弈喝住他,目光扫过那些信纸,指尖却凉得像浸了水。他忽然想起赵彻跪在雨里拒赏时鬓角的水痕,想起他捧着地图劝说改道时颤抖的指节,心里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絮,又闷又沉。

帐内静得能听见烛火噼啪爆响,连呼吸声都像是被放大了几倍。

众将的目光都落在龙弈身上,有愤怒,有惋惜,更多的是等待决断。项云铁枪往地上一顿,沉声道:“龙弈,证据确凿,不能再等了。姑息养奸,就是对弟兄们不负责。”

龙弈沉默了许久,指尖在信纸上反复摩挲,直到将那“速作准备”四个字捻得起了毛边,才终于点了点头:“凌丰,你去办。”

赵凌丰刚要转身,又被龙弈叫住。

“等等。”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埋在土里的石头,“把他安置在西营的独立帐里,饮食用度照旧,允许他在营区散步,别亏待他。就说是……我请他暂歇几日,反思军务,不必声张。”

凌丰先是一愣,见龙弈眼底那抹不忍,忽然明白了什么,重重点头,声音低了几分:“我知道了。”

银枪拖地的“噌噌”声渐远,龙弈望着窗外升起的朝阳,朝阳正从山头爬上来,金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亮斑,可龙弈望着那光,忽然觉得浑身疲惫,连骨头缝里都透着累。

阿婷端着热茶走进来,为他续上,水汽氤氲了她的眉眼,声音轻得像羽毛:“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龙弈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我只是……想再给他一个机会。”

龙弈渐渐明白,从今往后,他要面对的,或许不只是秦军的刀枪,还有人心深处那片难以照亮的阴影。

但他别无选择。为了帐外那些跟随他相信他的士兵,为了身边这个愿意陪他共赴生死的姑娘,他必须硬起心肠,在这乱世的棋局里,一步一步,走得更稳。

西营的独立帐内,赵彻坐在案前,望着窗外几只麻雀在枝头跳来跳去,忽然老泪纵横,浑浊的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往下淌,滴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痕。

案上的茶还冒着热气,是按他往日的喜好泡的碧螺春,可他知道,再也等不到那个与他共饮的人了。远处传来操练的呐喊声,响亮而有力,像一记记耳光,抽在他脸上——那是他曾经也为之奋战的声音,如今却成了遥不可及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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