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寂灭源核，归墟之秘（2/2）
然而，此地的空间结构正在被源核爆发的力量扭曲、撕裂，寻常的空间通道极难建立，即便建立也极不稳定，随时可能崩塌，将卷入者放逐到未知的时空乱流中去。
轰隆！
祭坛方向传来一声巨响，那团寂灭源核的光芒骤然向内收缩到一个极点，随即猛地向外爆发！一道肉眼可见的、混合着无数灰色法则符文的黑色冲击波，如同毁灭的圆环，向四面八方急速扩散！
冲击波所过之处，一切物质，无论是残垣断壁，还是飘荡的灰色晶尘，尽数化为最原始的粒子，归于虚无。
死亡的气息瞬间攫住了张平的心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墟界罗盘终于捕捉到了一丝在狂暴能量中相对稳定的空间缝隙——正是他们来时的那个黑色水漩涡通道！虽然那通道此刻也必然受到冲击，极不稳定，但已是唯一的生路！
“走！”
张平将全身法力毫无保留地注入罗盘，归墟道韵护住周身，寂灭之心疯狂跳动，抵御着后方席卷而来的毁灭冲击。罗盘爆发出刺目的银灰色光芒，强行在他身前撕开了一道扭曲闪烁的空间门户，门户另一端，隐约可见那旋转的黑色水泽！
他一步踏出，冲入门户之中。
就在他身影没入门户的下一刹那，那毁灭性的黑色冲击波轰然掠过他方才站立之处，将那片空间彻底湮灭！
……
玄冥殿内。
守护黑色水漩涡的三具炼虚尸傀，眼眶中的鬼火骤然变得狂乱，它们似乎感应到了通道另一端传来的恐怖能量暴动，齐齐发出无声的嘶吼，周身死气汹涌。
噗！
一声并不响亮的水花声。
那旋转的黑色水漩涡猛地向外凸起，一道略显狼狈的身影从中踉跄跌出，正是张平！他脸色微微发白，周身气息起伏不定，显然刚才强行穿越不稳定通道，又硬抗了部分冲击波的余威，消耗极大。
他刚一落地，甚至来不及喘息，毫不犹豫地再次施展身法，化作一道虚影，头也不回地朝着玄冥殿外电射而去！
几乎在他冲出殿门的瞬间！
“轰——！！！”
他身后的黑色水漩涡，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猛地炸开！狂暴的寂灭能量混合着空间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流，从炸开的漩涡中心喷涌而出！
那三具炼虚尸傀首当其冲，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在能量的洪流中被撕成了碎片，化为飞灰！
可怕的能量冲击狠狠撞在玄冥殿的内壁之上，整座宏伟的宫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巨大的梁柱断裂，墙壁崩塌，穹顶开裂！
张平速度更快，如同浮光掠影，在星辰废墟的地面上疾驰，身后是不断崩塌、被寂灭能量吞噬的玄冥殿，以及迅速扩散开来的能量风暴！
他必须尽快与陈风小队汇合，离开这片即将彻底失控的区域！
张平的身影在星辰废墟中疾掠，身后玄冥殿崩塌的轰鸣如同远古巨兽的垂死咆哮，裹挟着毁灭性能量的冲击波如同潮水般向外扩散，将沿途的一切残骸、碎星尽数吞噬、湮灭。
他不敢有丝毫停留，《归墟源解·空》的身法催动到极致，整个人仿佛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虚线，每一次闪烁都在数百丈之外。体内气血因方才的冲击和强行穿越空间而微微翻腾，寂灭之心却异常沉稳地跳动着，将侵入体内的杂乱寂灭余波迅速吞噬、转化，反而补充着他飞速消耗的法力。
神识全力向前延伸，终于在离开玄冥殿足够远的距离后，捕捉到了陈风小队那艘飞舟熟悉的气息波动。他们显然也感受到了后方传来的恐怖能量爆发，飞舟正悬停在一处相对安全的巨大星骸之后，灵光闪烁，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张平身形几个起落，如同流星般落在飞舟甲板之上。
“张兄！”
“张平道友！”
陈风、苏晓等人立刻围了上来，脸上都带着惊魂未定与关切之色。他们看着张平略显苍白的脸色和身后那仍在持续崩塌、能量乱流冲天的景象，心中骇然。
“我无事。”张平迅速平复气息，语气凝重，“玄冥殿深处的空间节点突然失控崩塌，引发了能量风暴，此地不宜久留，必须立刻远离！”
他甚至来不及详细解释，目光扫过众人，确认无人掉队。
陈风也是果决之人，见状毫不迟疑，立刻下令：“全速启动！离开废墟核心区！”
飞舟猛地一震，防护光罩开到最大，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星辰废墟外围疾驰而去。
舟舱内，气氛凝重。众人透过舷窗，能看到后方那不断扩大的能量混乱区域，灰黑色的寂灭能量如同瘟疫般蔓延，所过之处，连那些坚固的星辰残骸都无声无息地化为虚无。
“张兄，你在里面究竟遇到了什么？那三具炼虚尸傀……”李芸忍不住开口问道，心有余悸。那等存在，对他们而言几乎是不可抗衡的。
张平略一沉吟，并未透露寂灭源核与归墟之秘，这关乎太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只是简略说道：“我穿过那水漩涡后，发现了一处古老的遗迹，其核心力量极不稳定。我试图探查时，不慎引动了其平衡，导致能量反噬。那三具尸傀……应当已被爆发的能量摧毁了。”
他说的半真半假，众人虽觉其中必有隐情，但见他不愿多言，又刚经历生死危机，便也不再多问，只是心中对这位看似平凡的同门，评价又拔高了许多。能在那等险地引发如此动静并全身而退，其实力与手段，绝对远超他们之前的想象。
飞舟一路疾驰，偶尔能感受到从后方传来的能量余波冲击，使得舟身微微晃动。足足飞行了大半日，直到再也感受不到那令人心悸的寂灭波动，周围的环境也逐渐恢复到古墟常见的破碎景象，众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危机暂时解除。
张平独自走到舟舱一角，盘膝坐下，看似闭目调息，实则在整理此番惊心动魄的收获。
心神沉入丹田，那枚寂灭之心比之前更加凝实，表面道纹流转，每一次跳动都引动着周身归墟道韵与之共鸣，修为虽未突破，但根基之扎实、对寂灭之道的理解之深，已不可同日而语。他有信心，只要闭关一段时间沉淀消化，冲击合体期瓶颈的成功率将大增。
而更重要的，是墟界罗盘反馈的那副残缺星图以及关于“归墟之地”的信息。
他的神识再次触碰罗盘中心，那副星图缓缓浮现。浩渺的星空中，那几个标注着同源波动的坐标点如同迷雾中的灯塔。其中一个，气息尤为古老磅礴，带着一种万物终结与起源交织的奇异道韵。
“归墟核心……”张平心中默念。那里，恐怕才是《归墟源解》这门无上道法真正的源头，是宇宙生灭轮回的终极体现之一。
黑水玄宫的遗迹，不过是通往更深层次秘密的一个跳板。而这墟界罗盘，便是引路的明灯。
只是，以他目前的实力，莫说那疑似归墟核心的坐标，就是星图上其他几个气息稍弱的寂灭节点，恐怕也危机四伏，远非此次探险可比。
“路漫漫其修远兮……”张平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渴望，以及对更高境界的追求。这浩瀚星空，无尽大道，还有太多的秘密等待他去探索。
他缓缓睁开眼，望向飞舟之外那永恒寂静而又充满未知的古墟星空。这一次玄冥殿之行，对他而言，不仅仅是一次实力的提升，更是一次眼界的开拓，让他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以及自身所负道统背后，那深不可测的冰山一角。
前路，依旧充满艰险，但也同样充满了无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