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沙漠夜宴与方块惊魂(2/2)
他给赵铁柱放了假,只留下他看家,顺便盯着那个被毯子和木箱镇压住的“舞立方”。然后,他做了一件看似毫无意义却又非常必要的事——通过一个隐蔽的渠道,订购了整整两吨经过特殊净化处理的桶装饮用水。水,在沙漠里是命脉。鲁·高因的环境,让他本能地感到了干渴的威胁。
接着,他兑现了承诺,约上了柳曼妮。当柳曼妮得知他所谓的“赔罪”居然是去上次那个有野狼出没的山谷露营时,表情精彩得像是生吞了一只活苍蝇。她柳眉倒竖,差点把手里新买的限量版包包砸到陈星云脸上。
“陈星云!你有病吧?!放着米其林三星不去,带我去荒郊野外喂蚊子喂狼?!这就是你的诚意?!”她气得声音都拔高了八度。
“别急啊,柳大小姐。”陈星云早有准备,笑着指了指停在别墅门口那辆崭新、高大、线条硬朗的豪华越野房车,“这次升级装备了。保证比你住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还舒服。纯天然氧吧,私人观星平台,远离城市喧嚣,体验不一样的生活情趣嘛。再说了,有猴子和王海跟着,安全绝对没问题。”
柳曼妮看着那辆如同移动堡垒般的房车,再看看陈星云脸上笃定的笑容,又想到上次山谷里那点“未遂”的暧昧,心里的火气莫名地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奇和隐隐的期待。她冷哼一声,算是默许了,只是傲娇地加了一句:“要是有一只蚊子咬到我,你就死定了!”
于是,一辆顶级配置的越野房车,载着陈星云、柳大小姐柳曼妮,以及充当司机兼保镖的猴子、王海,再次驶向了城郊那片熟悉的山野。
这次有了房车,体验果然天差地别。车子轻松碾压过崎岖的山路,稳稳停在上次扎营的溪流边。巨大的遮阳棚展开,舒适的户外桌椅摆好,便携式发电机提供着稳定的电力,车载冰箱里塞满了各种进口水果、顶级牛排和冰镇香槟。猴子麻利地生起篝火,王海则默默地检查着周围的安全区域。
夜幕降临,山风带来草木的清香,溪水潺潺,繁星如钻,洒满墨蓝色的丝绒天幕。远离了城市的霓虹和喧嚣,世界仿佛只剩下自然的低语。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柳曼妮精心保养的侧脸,少了几分平日的盛气凌人,在火光下竟显出几分柔和与宁静。她赤着脚,裹着一条柔软的羊绒披肩,蜷缩在宽大的户外躺椅里,手里捧着一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小口啜饮着,目光投向跳跃的火焰,有些出神。
陈星云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手里也端着一杯酒,享受着难得的放松。身体的疲惫在远离尘嚣的环境中一点点消散,紧绷的神经也缓缓松弛下来。猴子和王海很识趣地在稍远处守着,给他们留足了空间。
“喂,”柳曼妮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慵懒和不易察觉的迷离,“上次在这里…你救那个小丫头的时候,是不是…用了什么特别的手段?”她转过头,火光在她眼中跳跃,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和探究。
陈星云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晃了晃酒杯:“怎么又提这个?都说了是碰巧……”
“别糊弄我。”柳曼妮打断他,身体微微前倾,丝绒礼服在火光下流淌着暗红的光泽,衬得她肌肤胜雪,“那个绑匪头子,我后来找人打听过。道上有点名号的狠角色,练过硬气功的。被你一拳,肋骨断了三根,内脏出血…送去医院没撑到天亮。”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穿透力,“陈星云,你那一拳,不像是普通‘练过几天拳脚’能打出来的。”
陈星云沉默了一下,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他没想到柳曼妮会去查这个。看来这位大小姐的好奇心和能量,都远超他的预估。
“可能…是运气好,打中了要害吧。”他避重就轻,试图再次蒙混过关。
柳曼妮看着他,忽然嗤笑一声,带着点嘲讽,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没有再追问,只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赤着脚踩在微凉的草地上,走向不远处波光粼粼的小溪。晚风拂动她的长发和裙摆,勾勒出曼妙的背影。
陈星云看着她的背影,心中警铃微作。这个女人,太聪明,也太危险。她的好奇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
柳曼妮在溪边站定,弯腰掬起一捧清凉的溪水,泼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她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她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转过身,背对着溪流,看向篝火旁的陈星云。火光映照下,她的笑容带着一丝水汽的迷蒙和几分刻意的诱惑。
“喂,陈星云,”她的声音像是浸了蜜糖,又带着点山风的清冽,“这荒郊野外的,孤男寡女…你就没什么别的想法?”她一边说着,一边看似随意地,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勾了一下肩头的丝绒肩带。那肩带本就只是虚虚地搭在圆润白皙的肩头,被她这么一勾,瞬间滑落大半,露出大片细腻光滑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在篝火的暖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她眼神迷离,红唇微张,像一朵在夜色中无声盛放、等待采撷的罂粟。
空气仿佛瞬间升温。猴子在不远处猛地咳嗽一声,尴尬地转过身去。王海则像一尊石雕,目不斜视地盯着远处的黑暗。
陈星云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头顶,呼吸微微一滞。柳曼妮此刻的诱惑是赤裸裸的,带着一种野性的、挑战性的美感。他几乎能闻到她身上混合着酒香、体香和溪水清冽气息的独特味道。
就在这暧昧气氛几乎要点燃的瞬间——
“嗡…嗡…嗡…”
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震动感,毫无征兆地从陈星云放在旁边小桌上的手机内部传来!那震动并非普通的来电震动模式,而是一种极其规律、带着某种冰冷频率的嗡鸣,如同某种沉睡的机械造物被强行唤醒!
陈星云和柳曼妮同时一怔,那刚刚酝酿起的旖旎气氛瞬间被这突兀的异响打破。
陈星云眼神一凝,瞬间恢复了清明。他一把抓起手机。屏幕上没有任何来电显示,只有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由扭曲的绿色线条构成的、如同抽象眼睛般的怪异符号在屏幕中央疯狂闪烁!伴随着符号的每一次闪烁,那冰冷的震动就随之加强一次!
柳曼妮也看到了那诡异的符号,脸上的媚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惊疑和警惕:“这是什么?”
陈星云没有回答,心头猛地一沉!这个符号…这种感觉…是那个黑方块!它又出幺蛾子了!
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立刻传来赵铁柱那平日里沉稳如磐石、此刻却带着明显惊惶和难以置信的粗重喘息声,甚至能听到他牙齿轻微打颤的咯咯声:
“老…老板!不…不好了!那…那鬼东西!它…它又活了!不是跳舞!这次…这次它…它好像在…在哭!不对…是在…在唱歌!唱…唱他妈的儿歌!”赵铁柱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荒谬而严重变形,几乎语无伦次,“声音…声音贼大!隔着箱子都能听见!调子…调子贼瘆人!您…您快回来吧!我…我他妈有点顶不住了!”
赵铁柱的声音在电话里戛然而止,只剩下电流的嘶嘶声和背景里一种极其微弱、却穿透力极强的、断断续续的、如同老旧八音盒发出的、音调诡异扭曲的旋律:
“小…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那旋律冰冷、单调,每一个音符都像是用生锈的铁片刮在玻璃上发出的,带着一种非人的死寂和令人头皮发麻的童稚诡异感,穿透了手机听筒,清晰地钻进陈星云和旁边柳曼妮的耳朵里。
篝火还在噼啪作响,溪水依旧潺潺流淌,繁星依然璀璨。
但整个山谷的温度,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
柳曼妮脸上血色尽褪,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美眸中充满了惊骇。她肩头滑落的丝绒肩带也忘了拉起,裸露的肌肤在夜风中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陈星云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看着屏幕上那个疯狂闪烁的绿色怪眼符号,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足以让任何成年人做噩梦的诡异童谣,一股比面对安达利尔时更加冰冷、更加荒诞、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那蹦迪的方块…这次改唱索命童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