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红妆十里（2/2）

队伍所过之处，百姓们纷纷抛洒花瓣，孩子们追着马车跑，商户们拿出糖果分给士兵，整个断云寨都沉浸在喜悦里。巴图带着几个草原汉子，骑着马跟在后面，时不时放一嗓子草原情歌，引得路人哈哈大笑。

到了别院门口，诸葛家的亲戚早等着“拦门”。一个穿着红裙的丫鬟笑着说：“想娶我们家小姐，得先答对三个问题！”

“你问！”曹林胸有成竹。

“第一，小姐最喜欢的花是什么？”

“牡丹。”曹林答得快——红月的梳妆台上总摆着牡丹。

“第二，小姐管账时最爱用什么笔？”

“断云寨造的钢笔。”

“第三，小姐说过，最想和你一起做的事是什么？”

曹林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开春一起去看新修的水泥路。”

丫鬟们笑着让开，门“吱呀”一声打开。红月穿着凤冠霞帔，坐在梳妆台前，由诸葛夫人给她盖上红盖头。盖头落下的瞬间，曹林仿佛看到她眼里的光，像藏了整片星空。

按照现代婚礼的习俗，曹林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递上一枚戒指——这是用断云寨新炼的铂金做的，上面镶着一颗小小的蓝宝石，是他让人在汞矿里提炼的。

“红月，嫁给我。”

红月的手微微颤抖，伸出手，任由他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然后，按照传统习俗，曹林背起她，一步步走出别院，放进那辆特制的马车里。

车队返程时，比来时更热闹。骑兵们在前面开路，百姓们跟着马车欢呼，断云烧的酒坛子被打开，酒香混着花香，飘得很远。路过聚宝市时，商户们点燃了鞭炮，红色的纸屑像雪一样落下，沾在红绸和马鬃上。

到了别墅门口，曹林抱着红月跨过火盆，走进院门。院子里早已挤满了宾客，诸葛云天和曹聪坐在主位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婚礼仪式是曹林结合现代和传统设计的：先是拜天地，红烛高烧，鞭炮齐鸣；然后是交换戒指，由京城来的御史作证；最后，曹林拿起话筒——这是铁匠坊按他的图纸做的，能放大声音——对着满院宾客说：“感谢各位来参加我和红月的婚礼。从今往后，断云寨就是她的家，我会用一生护她周全。”

红月也拿起话筒，声音带着哭腔，却很清晰：“曹林，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以后，你的断云寨，也是我的断云寨。”

话音刚落，掌声雷动。巴图喊得最响，差点把手里的酒碗捏碎；诸葛云天抹了抹眼角，对曹聪说：“这俩孩子，般配！”

婚宴开了五百桌，比昨晚更热闹。曹林和红月穿着礼服，挨桌敬酒，北境的粗犷、江南的温婉、官场的客套……都融在酒杯里，变成了最真诚的祝福。

有商户偷偷议论：“你看这礼金簿，光是诸葛巡抚就送了一万两，黑石部的白虎皮值五千两，京城御史的牌匾更是无价……这分量，真是前无古人！”

“还有红月姑娘的嫁妆，刚才我偷偷看了，光金条就有五十根，还有一箱子地契，说是给小两口的私产……”

“这哪是结婚，分明是两家势力的强强联合！以后断云寨的日子，更有盼头了！”

宴席吃到一半，曹林带着红月回到新房，摘下她的盖头。红月的妆容精致，眼里的笑意藏不住，指着桌上的一个盒子说：“给你的新婚礼物。”

打开一看，是一本账册，上面记着云寨楼未来三年的扩张计划，最后一页写着：“夫唱妇随，共守断云。”

曹林笑着拿出自己的礼物——一张新的图纸，是他设计的“断云学院”，打算开春后动工，教孩子们读书、学手艺。“以后，让咱们的孩子也在这里上学。”

红月靠在他肩上，看着窗外的热闹，轻声说：“真好。”

是啊，真好。三月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照在红绸和喜字上，映出温暖的光斑；远处的锣鼓声、欢笑声还在继续，像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歌。这场古今合璧的婚礼，用最传统的红妆，承载着最崭新的希望，将两个年轻的灵魂，和这片土地的未来，紧紧系在了一起。

曹林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当婚礼的喧嚣散去，他和红月将并肩站在断云寨的土地上，看着水泥路通到更远的地方，看着云寨楼的招牌挂遍各州，看着孩子们在学院里读书，看着所有像他们一样的人，在安稳的日子里，笑着走向明天。

而这场隆重到前无古人的婚礼，终将变成断云寨传说里最温暖的一笔，被后人反复提起——在那个春天，北境的英雄娶了江南的才女，红妆十里，鼓乐喧天，他们的故事，和这片土地的兴旺一起，永远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