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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鬼胎.索债(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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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像是天穹被撕开了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雨水裹挟着黄泥,在屋檐下汇成浑浊急流,砸在青石板上,发出令人心悸的轰响。每一次沉闷的雷声滚过,都仿佛巨大的石碾在屋顶上沉重地碾过,震得整个李家老屋都在颤抖,连带着我身下这张铺着薄薄草席的木板床,也跟着吱呀呻吟。

每一次抽搐般的剧痛袭来,都像是有无数烧红的钢针,从身体最深处猛地刺出,再狠狠搅动。我死死咬住嘴里早已被唾液浸透的布巾,汗水早已浸透了几层单衣,湿冷地黏在皮肤上,寒意刺骨。喉咙里压抑的呜咽和嘶吼,被雷声和雨声无情地吞噬。

“用力!秀儿!再用力!头快出来了!”接生婆阿桂婆嘶哑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响起,带着一种强撑的镇定。她那布满老茧、沾着血污的手,死死掐着我的腿根,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又一波更猛烈的剧痛像海啸般兜头砸下,我眼前发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上弓起,所有的力量都向下汇聚、挤压,仿佛要把整个灵魂都从这撕裂的通道里推出去。然而,就在这撕心裂肺的顶点,就在我几乎以为自己要被这痛苦彻底撕碎的瞬间——

屋外疯狂喧嚣的风雨声、阿桂婆急促的呼喊、我自己粗重的喘息……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绝对的死寂。

在这令人窒息的真空里,一个声音清晰地穿透了一切屏障,钻进我的耳朵,直抵大脑深处。

咯咯咯……

是笑声。一个婴儿的、纯真无邪的、清脆的、咯咯的笑声。

它就响在我的身体里,在我那被痛苦撑开的、即将分娩的通道深处。清晰得如同银铃在耳边摇响,带着一种冰冷的、非人的穿透力。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冻结。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从尾椎骨猛地窜起,瞬间爬满了整个后背,汗毛根根倒竖。那笑声,不是来自外界,它就在我体内!在我那即将诞下骨肉的、撕裂般剧痛的源头!

阿桂婆的手,正探在睛,死死盯着我的下体方向,瞳孔在昏暗摇曳的油灯光下,骤然缩成了两个针尖大小的黑点。她脸上的皱纹瞬间凝固,扭曲成一种极致的惊骇。那张饱经风霜、向来沉稳的脸,此刻血色尽褪,惨白如纸,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紧接着,阿桂婆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到,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短促而凄厉的尖叫:“啊——!”

这声尖叫如同利刃,划破了屋内那诡异的死寂。她猛地抽回手,像是沾上了世间最污秽恐怖的东西,身体踉跄着向后跌退,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重重摔倒在地。但她根本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地向后疯狂爬去,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目光死死锁在我双腿之间,充满了无边的恐惧,仿佛看到了来自地狱的恶鬼。

“鬼……鬼……”她喉咙里咯咯作响,破碎的音节带着濒死的绝望,“鬼胎……真的是鬼胎!来了!它来了!”

她连滚带爬地冲向紧闭的房门,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门闩。终于,她撞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像一截被砍断的木头,直接滚进了外面瓢泼的雨幕之中,瞬间就被黑暗和雨水吞没,只留下那扇门在狂风中哐当哐当地来回摔打,发出空洞而惊悚的回响。

剧烈的疼痛再次如潮水般汹涌袭来,淹没了那瞬间冻结的恐惧。一股无法抗拒的、原始的生命推力,猛地从我身体深处爆发出来。我发出一声不像是自己的嘶吼,身体本能地向下猛力一挣!

有什么东西,滑了出去。

沉重。冰冷。带着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腥气,瞬间弥漫在狭小闷热的产房里,压过了血腥味。那腥气,像是暴雨后翻开的陈年墓穴深处,泥土与朽骨混合的气息,冰冷地钻进鼻腔,直冲脑髓。

剧痛奇异地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掏空的虚弱和麻木。

我瘫在湿透的草席上,大口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撕裂般疼痛的下体。汗水混合着不知名的液体,糊住了我的眼睛。我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挪动着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手,颤抖着,向自己腿间摸索过去。

指尖触碰到一团湿滑、冰凉的东西。

那不是初生婴儿应有的温热。那是一种深井寒潭般的冰冷,透过指尖,直刺骨髓。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我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将那小小的、冰冷的东西,拖到了自己赤裸的、汗涔涔的胸前。

他(它?)没有哭。

那张小小的脸,皱巴巴的,沾满了暗红的血污和粘稠的胎脂,在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小小的胸膛极其微弱地起伏着,几乎难以察觉。

然后,他(它?)睁开了眼睛。

左眼,是剔透的琥珀色,像秋天熟透的杏子,清澈得能映出油灯跳跃的火苗。而右眼,却是一片纯粹、深不见底的漆黑,没有一丝眼白,像两枚冰冷、打磨过的黑曜石,镶嵌在青灰的皮肤上。

这双诡异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我。

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咧开。

咯咯咯……

那冰冷的、纯真的、如同银铃摇响般的笑声,再一次响起!这一次,不是来自我的体内,而是清清楚楚地从我胸前这个婴儿的嘴里发出来!在死寂的产房里,在门外狂暴的风雨声中,这笑声显得格外清晰,格外瘆人!

“我的儿……”一个干涩的、破碎的声音从我喉咙里挤出来,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我无法移开视线,仿佛被那双诡异的眼睛钉住了魂魄。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哭喊猛地撞开了洞开的房门。

“秀儿!我的秀儿啊!”是婆婆!她浑身湿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雨水顺着她苍老的面颊往下淌。她几乎是扑进来的,带着一身冰凉的雨气和浓重的恐惧。她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我怀里那个发出诡异笑声的婴儿身上。

她的动作瞬间僵住了,如同被无形的闪电击中。

她脸上的担忧和急切,像退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山崩地裂般的惊骇。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婴儿那双异色的瞳孔,尤其是那只深不见底的黑眼。她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踉跄着后退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土墙上。

“天……天老爷啊……”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倒气声,像是濒死的风箱,“冤孽……是冤孽啊!他……他回来了!那个……那个被活埋的……他回来索命了!”

婆婆的声音凄厉绝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碎裂的喉咙里硬挤出来的血沫。她整个人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瘫软成一团泥,浑浊的老泪混着冰冷的雨水,在她布满沟壑的脸上肆意横流。巨大的恐惧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只剩下绝望的呜咽在喉咙里滚动。

活埋?

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脑子。我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怀中这个依旧在咯咯发笑的婴儿。他那只纯黑的右眼珠,倒映着我惨白如鬼的脸。冰冷的小身体紧紧贴着我滚烫的皮肤,那寒意穿透皮肉,直抵心脏。

就在婆婆瘫倒哭嚎的瞬间,我怀里的婴儿,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

小小的嘴角依旧保持着咧开的弧度,形成一个凝固的、诡异无比的笑容。他那只纯黑的右眼,像两颗没有生命的黑曜石珠子,极其缓慢地、毫无感情地转动着,最终,定格在了洞开的、被风雨灌满的房门方向。

门外,是漆黑如墨的雨夜,是疯狂摇晃的树影,是丈夫李强压抑不住、带着哭腔和巨大恐惧的嘶喊:

“放过我娘!放过她啊!当年……当年是我爹怕丑事败露才……才下令那么做的!不关我娘的事!更不关秀儿的事啊!冤有头债有主,你……”

李强嘶哑的哭喊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在死寂的产房里炸开!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活埋……公公下令……丑事……丈夫知情?无数破碎的、带着血腥气的字眼疯狂地撞击着我的意识。怀中的婴儿依旧冰冷而沉默,只有那只漆黑的右眼,死死地锁定着门外声音传来的方向,那凝固的诡异笑容,仿佛带着一丝嘲弄。

婆婆瘫在墙角,听到儿子的哭喊,身体猛地一抽,像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喉咙里的呜咽变成了更加尖锐的哀嚎:“强子!你糊涂啊!不能说!不能说啊!报应……都是报应来了……”

轰隆——!!!

一声前所未有的、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劈开的巨雷,毫无征兆地在屋顶炸响!惨白刺目的电光,如同天神愤怒的鞭子,瞬间撕裂了浓重的黑暗,将整个屋子照得亮如白昼!刺眼的白光中,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只剩下惨淡的轮廓和浓重的黑影。

就在这刺目的、转瞬即逝的亮光里,我清晰地看到——怀中婴儿那只漆黑如墨的右眼深处,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暗红色的血丝,极其诡异地一闪而过!

紧接着,屋外院中,传来一声令人牙酸的、巨大无比的木材断裂声!

咔嚓——嘣!!!

那声音沉闷、暴烈,带着一种摧枯拉朽的毁灭力量,瞬间压过了狂暴的风雨声!

是那棵老槐树!

李家院子里那棵据说已有百年树龄、粗壮得需要三人合抱的老槐树!它就矗立在院子的西侧,紧挨着那间据说堆放杂物、但常年锁得死死的西厢房!

巨大的断裂声之后,是沉重无比的物体轰然砸落地面的巨响!整个地面都随之猛地一震!屋顶的瓦片和梁木上的积尘簌簌落下,落了我和怀中婴儿一身。

死寂。

比之前更彻底的死寂笼罩下来。连屋外狂暴的风雨声,仿佛都在那惊天动地的断裂声后,暂时屏住了呼吸。

门外,李强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了喉咙,骤然消失。只剩下风雨穿过破损门窗发出的呜咽,如同鬼哭。

我僵在床上,连呼吸都忘记了。怀里的婴儿,依旧安静。那只漆黑的右眼,缓缓地、缓缓地从门外移开,重新落回了我的脸上。嘴角那凝固的、诡异的笑容,似乎加深了一分。冰冷的、小小的身体紧贴着我,像一块永远不会融化的寒冰。

他做了什么?那棵老槐树……真的……断了?被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个眼神?

鬼胎……传说……活埋……复仇……

这些词语在我混乱的脑海中疯狂旋转、碰撞,最终凝聚成一个冰冷刺骨的认知:这不是我的孩子。这是从地狱爬回来的债主。

婆婆瘫在墙角,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喉咙里只剩下“嗬嗬”的抽气声,眼白翻起,已是半昏迷状态。

就在这时,门口的光影猛地一暗。

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如纸的李强,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摇摇晃晃地出现在门口。他的裤腿上溅满了泥浆,头发一缕缕贴在额头上,雨水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滴。他的眼睛瞪得极大,里面是纯粹的、无边无际的恐惧,视线越过我,死死盯着我怀里的婴儿,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他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只发出咯咯的怪响,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的身体筛糠般抖动着,几乎站立不稳。

“强……强子……”我艰难地发出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李强的目光终于艰难地从婴儿身上移开,对上我的视线。那眼神里,充满了痛苦、恐惧,还有一种……近乎崩溃的绝望。他嘴唇剧烈地哆嗦着,终于挤出了几个破碎的字眼:“秀儿……他……他不是……”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一直沉默的婴儿,忽然动了。

他那只小小的、青灰色的、冰冷的手,极其缓慢地从裹着他的破布里伸了出来。五根细小的手指,蜷曲着,指向门口摇摇欲坠的李强。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

没有风。但屋内那盏唯一的光源——放在破旧木桌上的油灯——灯碗里那豆大的、昏黄的火苗,毫无征兆地、剧烈地跳动起来!

火苗不再是温暖的金黄,瞬间转变成一种阴森、诡异的幽绿色!绿光跳跃着,将整个产房映照得如同鬼蜮!墙壁上、屋顶上,投下我们几人扭曲、拉长的、鬼魅般的影子,随着绿火的跳动而疯狂摇曳!

一股更浓烈、更刺鼻的腐土和血腥混合的气息,猛地从婴儿身上爆发出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浓得几乎令人窒息!

“呃……呃啊……”李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双手猛地掐住自己的脖子,眼球暴突出来,脸上瞬间涨成猪肝色。他踉跄着后退,撞在门框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苍老但异常坚定的声音,从屋外风雨中穿透进来:

“让开!都让开!”

是阿桂婆!

她浑身湿透,泥浆裹满了裤腿和衣襟,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雨水顺着她的皱纹沟壑往下淌,模样狼狈不堪。但她的眼神却异常锐利,像两把淬了火的刀子,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死死盯住我怀中的婴儿。她手里紧紧攥着一把东西——几根缠着褪色红线的、刻满扭曲符文的旧木钉,还有一张边缘已经磨损起毛、画着暗红色复杂图案的符纸!

她冲进门的瞬间,目光扫过墙角瘫软昏迷的婆婆和门口痛苦挣扎的李强,最终死死锁在我怀里的婴儿身上。看到那幽绿灯火下婴儿诡异的笑容和指向李强的小手,阿桂婆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爆发出骇人的光芒。

“孽障!休想再害人!”阿桂婆的声音嘶哑如破锣,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她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猛地将手中那张边缘磨损的暗红符纸,狠狠朝婴儿的额头拍去!

那张符纸刚一脱手,上面的暗红色符文竟像是活了过来,在幽绿的灯火下隐隐流转,散发出一种灼热的气息!空气似乎都因为这符纸的出现而微微扭曲!

然而,符纸在距离婴儿额头还有寸许的地方,猛地停住了!

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冰冷粘稠的墙壁!

嗤嗤嗤——!

刺耳的、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冰水的声音骤然响起!符纸上流转的暗红光芒与婴儿身前那无形的屏障剧烈摩擦、对抗,爆发出细碎、惨白、如同电火花般的刺目光芒!一股焦糊混合着更加浓烈的腥臭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阿桂婆的脸瞬间憋得通红,手臂上青筋暴起,如同虬结的老树根,显然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催动符纸向前!但那无形的屏障坚韧得可怕,符纸剧烈地颤抖着,光芒明灭不定,却始终无法再前进分毫!

婴儿嘴角那凝固的笑容,似乎加深了。他那只纯黑的右眼,冰冷地转向了奋力催动符咒的阿桂婆,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纯粹的、深渊般的漠然。

“呃啊——!”门口的李强发出一声更痛苦的嘶吼,掐住自己脖子的双手更加用力,指节泛白,整个人都蜷缩起来,眼看就要窒息。

阿桂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噗!

一口滚烫的、带着浓重腥气的舌尖血,如同血箭般喷出,尽数喷在了那张剧烈颤抖的符纸上!

嗡——!

符纸上的暗红光芒如同浇了滚油,瞬间大盛!几乎变成了刺眼的金红色!那无形的屏障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像是冰面在碎裂!符纸带着灼热的气息,猛地向前推进了半分!

婴儿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他那小小的眉头,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那只漆黑的右眼深处,那抹之前闪电下才隐约可见的暗红血丝,骤然变得清晰!如同活物般,在纯黑的眼瞳里扭曲、蔓延!

就在符纸即将触碰到婴儿额头的刹那——

轰!!!

一声沉闷到极点的巨响,并非来自雷声,而是仿佛从我们脚下的大地深处传来!整个屋子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比刚才老槐树倒下时更甚!屋顶的灰尘和碎瓦哗啦啦落下。

巨响的源头,赫然是那间紧挨着断裂老槐树的、常年紧锁的西厢房!

哗啦!哐当!

西厢房那扇厚重的、挂着巨大铁锁的木门,连同门框周围的土坯墙,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从内部狠狠砸中!木屑和土块混合着雨水,轰然向外爆开!

一股比婴儿身上散发出的更加浓烈、更加污秽、仿佛沉淀了无数岁月的、混合着浓重血腥和泥土腐败的恶臭,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从破开的西厢房门洞里汹涌喷出!瞬间淹没了整个院落,甚至冲进了我们所在的产房!

这恶臭是如此浓烈、如此污浊,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粘稠感,仿佛能直接钻进人的骨髓里!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眼前阵阵发黑。

借着产房门口透进来的、风雨中微弱的天光,以及屋内那盏依旧跳跃着幽绿火苗的油灯,所有人都看到了那破开的门洞内——

那不是堆满杂物的房间。

那是一个浅浅的土坑。坑边的泥土潮湿、乌黑,带着一种不祥的暗红。坑里,没有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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